自从看到韩遂在中军帐前迎战起,刘安就知道此战已经是胜券在握。他不是怕韩遂武艺超群,而是怕韩遂不在中军。俗话说,鸟无头则不飞,军无头则无能,韩遂就是这西凉军的精神支柱,若是击败、擒杀了他,就击败、击溃了整个西凉军,刘安深深地明白这一点。刘安怕韩遂不在中军,若是他在攻击一开始的时候就逃走,就能够带走最后受到攻击的相当一部分骑兵,这对将来的征战仍然是十分的不利,就是在这场争斗中,他到远处也可以整集兵马再杀回来,给应付从左右而来的成宜和李堪的自己背后一刀,争斗结果也许就可以改变,然而,韩遂在这里,他将会被自己的部属紧紧咬住,决定了这决定西凉归属的一战韩遂最后必将败亡。刘安举目四望,只见虽然自己占了主动,虽然自己的部属也是盔甲整齐、斗志旺盛,然而越来越多的西凉军兵加入了战斗,自己的步兵前进的速度正在减慢。在如此不利的情况下,韩遂的骑兵竟然能够阻挡起自己的进攻,也令刘安心下佩服韩遂不已。他知道,现在的西凉兵正如一堵腐朽的墙,再推一下就会轰然倒地,可供自己选择的这个突破点就在与甘宁对阵的韩遂身上。
“生擒韩遂者,增食千户,击杀韩遂者,增食五百户。”再看看四周形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刘安传令道。众多的将官一时都将目光转向了正在与甘宁争斗的韩遂身上,也立即使护卫韩遂的亲卫混乱了起来。
听到刘安的命令,再看看韩遂想要从自己的手下逃跑,甘宁不由心中冷笑。挂起眉尖刀,反手从背上取下锦弦强弓,抽出箭袋中的箭支搭到了弓上,轻舒猿臂拉开了弓,甘宁然后手一松,那箭若流星赶月,直奔韩遂背心下要害而去。韩遂奔走之时听得惊呼,不由回头一看,见自己已经躲不开这箭,心下不由一凉。正想闭眼的时候韩遂发现身旁马上窜起一个人影,横过了自己的战马,那箭支正射入那人的胸口处。原来,韩遂身边一个亲卫一瞥眼间正好看到了甘宁射箭,再看韩遂已经无法躲避,遂舍身救了韩遂。
甘宁看到已经失去了良机,遂又收起弓箭,摘下挂好的刀,再奔韩遂而来。王平和程银也看到便宜,从左右赶杀了上来。三人刚冲破了韩遂亲卫,西凉将领张横、梁兴、马玩从左右也一起赶到,分别接住了甘宁等人,护住韩遂,又救了韩遂一命。
对上张横,只两个照面,甘宁横刀一推,张横首、身分为两处而亡,然后甘宁又直奔韩遂而去,周围的亲卫莫能挡。韩遂心下大惊,舍弃正在为自己拼命的梁兴和马玩,往后营而走。
“韩遂逃走了。”看到韩遂逃跑,刘安大声喊道。这一声,让韩遂部下将士在惊愕的同时也开始了后撤,而更让刘安军马士气倍增,已经陷入胶着中的两军形势一时大异。正所谓一点败,整个战场上是点点败,西凉兵马立即在攻击下向四方逃散,变成了一面倒的形势。
刘安不敢放松,催坐下马,和陈到率领众人随着甘宁紧紧跟住韩遂。
“大人,韩遂左翼成宜已经上来了。”眼看着甘宁和韩遂越来越近,韩遂逃亡几乎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刘安心里不由庆幸不已。正在这时,负责前队殿后的将官跑来飞报。
“大人,不如分一军拖住成宜。”听到这个消息,程银谏道。
“诸军全力向前,奋力击杀韩遂,若有丝毫忧虑、延误者,立斩不赦。”刘安摇了摇头,断然否决了程银的提议。绝对不能够让背后的成宜破坏了这个已经形成的局面,刘安明白这个时候绝更不能给韩遂一丝一毫的时间来整集败兵——对于成宜,他是步兵,虽然对自己有伤害力,可是却远不如前面的韩遂收拢起兵将造成的危害,所以,刘安选择的是即使自己后背有损伤,也要将韩遂的骑兵彻底击溃。
刘安一面往前追赶韩遂,一面留心后面的成宜,一直将韩遂追过了后营,看到韩遂再也不可能收拢败兵了,这才令王平率领本部兵马并自己的亲卫二百骑兵追击韩遂,自己则和甘宁、陈到、程银等反过身来挑战成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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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刘安率军转过身来的那一瞬间,成宜便知道大势已去,也未来得及会合正拖住李严的李堪,率领属下就落荒败退而走。
在李堪回过神来得时候,刘安、李严、司马懿率领的人马已经将李堪团团包围,不得已李堪求降。刘安接受了李堪的请求。
争斗到天明,刘安虽然伤亡惨重,丢失将近一万五千兵马,可是,还是取得了全胜,结束了这在青石渡对峙两个月的抗争,战绩十分突出:收拢了李堪兵马,甘宁斩杀了张横,又重创了杨秋,王平活捉了梁兴,致使韩遂六员将官损伤过半,三万骑兵,由于王平追赶太急,最后韩遂仅带不到六百名逃回了陇右,一万五千的步兵,成宜带走了不到六千。
一场交战,西凉局势发生了决定性的变化,再也没有雍州兵的对手。看到红日升起,刘安不禁心怀畅开。
“大人一战成功,西凉平定指日可待。”从长安赶来押送军资的张既站在刘安身后,道,“大人,诸葛军师有要事禀上。”说完,张既取出了诸葛亮的来信。
诸葛亮的来信共叙述了两件事情,两件都是令刘安头痛的事,顿时又让刘安的心情又沉重起来。正如在长安的时候所预料,一件事是西川刘璋在张任、黄权等人的强烈建议下,开始进攻汉中,驻守阆中的杨任是苦苦撑持,赵云也要求增援,诸葛亮已经决定自己进驻汉中,全权指挥对益州的争斗。当日离开长安的时候,诸葛亮就为此事向刘安禀报过,刘安考虑到汉中形势,也实在没有一个可以稳操胜券的人镇守,就答应了诸葛亮——赵云虽然威名远播,可毕竟不是十分擅长兵法的人,诸葛亮谈吐见识远过赵云,进入汉中代替赵云指挥对付益州刘璋兵马正是最合适的人选。另一件事就是中原的曹操现在已经绞杀了袁尚兄弟,基本平定了中原,现在正在全力扫除遗在并州的高干,中原稳定的日子估计不会太远了。诸葛亮建议将洛阳士民全部撤入关中,以备同曹操的征战。洛阳是自己的老家,又是从洛阳而起,刘安实在是舍不得洛阳,可是,面对曹操,现在几乎可以说是毫无还手力量,又怎么守得住洛阳?一时,刘安陷入了艰难选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