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了雍州事务,为了加强关内的的防守,又调令阚泽驻守潼关,掌握对中原曹操的第二道防线,刘安决定回到西川战线上来。他令庞德为先锋,自己带赵云、陈到等人率领雍州新集起的两万兵马来往西川。
目送刘安出了长安城,崔琰和诸葛亮等人回府第内处理事务。崔琰死里逃生,虽然没有什么处罚,又恢复了昔日的职位,却舍去了当初的许多锐气,心中也自提醒说话做事要更加注意。诸葛亮对崔琰的变化看在心里,也是谨记心头。对于刘安这一次如此的做法,诸葛亮心中更觉得有点可惜——这正是一个杀掉崔琰的好机会,刘安却没有运用。诸葛亮知道崔琰的为人,也知道刘安的最心底的打算,他更知道在不远的将来崔琰一定会成为刘安称王称霸的阻力的一个来源,因此对于孙尚香提出来杀掉崔琰一家的建议不单没有尽力阻止,还默默地表示了一定的支持——崔琰拥护正统的刘氏血亲,对汉室怀有更深的情节,是不会容忍刘安走到那一步的。当然,他也明白为什么崔琰会死里逃生,那不是因为这其中有什么样的冤情,而是因为刘安还需要崔琰在雍州!若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刘安绝对不会亲自带着孙尚香来到崔府对崔家上下大小进行安抚,做得太过了。对于刘安撤除了孙尚香议政的权利,诸葛亮并不欢喜,因为他太了解刘安这个人——果然,刘安没有让孙尚香象普通妇人一样留在刺史府内,而是又给她布置了调节留在长安各个官员之间关系的任务。诸葛亮明白在刘安走后这雍州的实力变化,自己是这雍州最高官员,实际上也掌握着雍州最高事务的临时处理权,这是刘安对自己的信任,可是,这也正是刘安所忌讳的一件事——现在的刘安,已经不是在宛城时候的刘安了,那个时候刘安年少轻狂,对自己认识不够深刻,所以才一次一次地让部属将士统领各自的部众,给予他们相当大的权利,这对将来是不利的。现在他要逐渐将这已经外放的权力收回,将这种局势改变,使雍州无论是处于何种状态下都掌握到自己的手里。陆逊受到刘安如此快的提拔,除了陆逊本身有才华以外,也许在刘安心目中更加忌讳的是司马懿的独领一军,他要创造的是另一个在军事上与司马懿相抗衡的人,也许就是因为这,周瑜一功未立也统领刚刚建立起来的水军,而这不是因为他不放心司马懿,而是要创造出来在他心理上的平衡——现在的雍州,已经不是刚开始的时候的雍州了,不单地盘大了许多,人员也大了许多,若是一个独大,将来谁也不知道会产生什么样的情形。刘安留下孙尚香调节众位官员的关系的意思,只怕更多的是也要在雍州无论在何种情况下都保持在刘安控制中,明确一点说就是对自己形成牵制。对这一点,诸葛亮是没有任何的怨言。他明白的很,没有这些人事上的牵制,现在有了能力加以牵制的刘安就不能够放心离开,就不能够容忍自己放手处理正常事务,那对雍州来说就是一件非常坏的事情——古语所说的“取舍”这个词,也许就是这个意思。难取难舍,但有取才有舍,有舍也才有取,刘安不放心长安,自然就对诸葛亮本身也会造成相当的伤害,而刘安除了孙尚香外再没有亲人,她能力虽然不高,只要加以限制,大事上的决定权转到刘安手上,小事的决定权却在自己与众人的手上,她参与事务却是正确的。想到这里,诸葛亮又看了看身边的崔琰,不由在心底摇了摇头,只怕到现在他仍然不明白孙尚香保留在雍州事务上的原因——这处理官员关系的职务,说轻是非常轻,要是说重在这长安却也是没有人能比得上的,在这处理长安事务上,虽然刘安已经明确孙尚香不参与决定,但孙尚香还有相当的发言权,因为孙尚香的身份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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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来时显然不大一样,现在赶往西川的刘安就可以用顺水顺风来形容了,也没有赶回长安时的急迫,却也很快就来到绵竹之下。原来,自刘安回归长安之后,陆逊统领兵马那是捷报频传,连连击败了奉刘璋之命率军来到前沿的刘循,一直进兵到了绵竹之下,由于刘循采纳部下吴懿和新的将领邓芝等人意见,在绵竹死死守住不出,绵竹守兵又有近三万将士,再加上绵竹坚固的城池防务一时倒形成了对峙局势。但是,这进攻的速度不单令众位将士对陆逊这位昔日江东的“长跑将军”刮目相看,就是刘安本人也惊奇不已——自从领兵,历次交战,在刘循大军的眼皮底下,利用先后形成的空隙,先是活捉张翼并招降了张翼,然后是击败费观,接着是击溃西川刘巴,最后将刘循一直逼回了绵竹,攻城夺地,数目多不胜数,实在是太快了。
“伯言静若处子,动如脱兔,短短的几个月,就从梓潼一路杀到了绵竹,斩将夺关,攻城略地,胜绩一个接着一个,几乎令人不敢相信,‘长跑将军’之称是当之无愧。”看到迎出来的陆逊,刘安走上前去,拉起他的手,也让众人免了礼数,笑道。
这句话让众人都笑了起来。一年之前,陆逊在江东是屡战屡败,每次都是不战而走,或是稍战就走,从未取过胜绩,所以被众人称为长跑将军,但刘安现在再称呼起来,众人却都听出了这中间的差别了——这是常胜的长跑将军,而非昔日的常败的长跑将军了。
“大人过奖了。其实,这连连胜利,都是在大人取得巴西、梓潼的基础之上才得来,若是大人指挥,现在有可能已经到了成都城下,是属下无能才是。”虽然如此说,陆逊脸上还是忍不住地有了许多的笑容,道。
看到这,刘安又笑了起来,拍了拍陆逊的手,也不再多夸,就与众人一起进了大帐。
“这是鱼饵?”刘安坐到主将位子上,看了双方的兵力分布形势图,指着地图上雍州兵马的囤粮之处,对陆逊道。
“是。”陆逊回道,“过去一直是同刘循交手,最后击溃刘巴,这一场仗本来是要击溃刘循率领的西川剩余主力,却没想到此次刘循竟然从口袋边上逃了出去,以逊猜测,定然是这新升任副将的年轻的邓芝所为。绵竹是成都的最后一道防护屏障,所以击败邓芝就可以取得绵竹,就可以进入整个西川了。现今的形势,逊和法参军商议,认为也只有这一个重要的地方作为鱼饵能够让刘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