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下来都十分的清净,而萧洛也是只要一闲下来就会开始胡思乱想的人。
在青山剑门里生色事情实在是太奇怪太诡异了,甚至于到了后来都令人开始莫名的恐惧起来。而偏偏在这个时候她连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也没有,自然的她便变得有些忧郁了。
现在她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将自己目前所知道的一切全部告诉洛铭,就算依旧没有一点眉目,那也没有什么关系,其实哪怕只是见上洛铭一面也可以平复去一些她心中的不安,而最起码要比现在这样要好上太多了。
萧洛是个很会随遇而安的人,事情既然有了着落她便也会想办法让自己轻松下来,毕竟找人的事情她不在行,那交给在行的人又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再怎么的也好过她自己盲目的寻找吧。而且萧远的安危是基本可以确定了,她还记得那个给她留纸条的神秘人。
那既然萧远安然无恙,她自然的也就不那么的担心了,只不过还是有点心急而已。
于是就干脆将这些令她烦恼忧心的事情统统都先丢到一边去,等什么时候见到了洛铭在说,毕竟这种事情光她着急是没用的,更何况就是急也急不来,快不了,那倒还不如耐心一点,找上一些什么事情消磨时日,让等待便得不那么的难熬。
转眼已经入秋了,而这秋天的第一场秋雨似乎还在酝酿,并不着急着降临人间,而这初秋明朗的天里也依然残留着浓浓的夏天的味道,只等着那秋雨将之洗刷干净,驱赶着夏末彻底离开。
葡萄架子下面阴凉一片,萧洛找人做了一张吊床,然后拉起来,舒舒服服的躺在上面午睡。
闭上眼睛,她闻着那淡淡的花草香味,似乎如至于芬芳的山林,回到了那间简洁而弥漫着熟悉的味道的小屋,让她不由的心神放松到了极点,嘴角咀着一抹舒心的微笑慢慢的陷入了那安详的世界。
“小姐,小姐?”
“嗯?”萧洛翕了一下鼻子,醒了过来,“什么时候了?”她的声音有气无力,字句含糊不清,显然还没有清醒过来。
摸了一下额头,眯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头顶零碎的光电,目光有些呆滞。
怎么……这么暗啊?
“小姐,现在已经是未时三刻了。”依依说道。
未时三刻?那不是两点多了?
她呼的一下子就坐正了身子,但是却很快的塌下了肩膀,显然是极为的慵懒……她垂着头,看着地面,然后使劲吸了一口空气,顿时清醒了不少,可是她看着天色却不觉得有些恍惚了。
那破晓般的天光让萧洛分辨不出真实的时间,一瞬间她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一觉睡到了第二天,这种错觉还维持了不短的时间……
真的是睡迷糊了,脑袋晕沉沉的,差点就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看来睡觉也不能睡久了啊。
她正在感叹,却听到依依的声音。
“小姐,二公子来了。”依依见到萧洛还在呆有些害怕会无故挨骂,于是十分小心的说道。
“哦,谁?二公子?”萧洛下意识的应了一声,然后才反应归来。
“是的小姐,二公子已经在大堂等候多时了。”依依看着萧洛,见没有挨骂胆子也大了许多。
萧洛的迷糊劲过去了,心中却有些奇怪起来。
二公子?我好像不认识啊。等等,该不会是哪个什么二表哥吧……
走进屋子,她立即便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一边理着睡乱了的头,一边狐疑的看着厅中的男子。
男子一身儒袍,显得正气十足,温文尔雅,面上含着微笑,给人一种彬彬有礼的好感。
“八妹,你可真是让为兄好等啊。”他起身说道,十分平和近人。
八妹?为兄?那他……也是我哥?
与男子擦肩而过,先为自己倒了一大杯的茶水,睡的太久了,喉咙难免有些干,而且人也是看起来不那么精神,懒得说话,总觉得脚下软绵绵的,走起路来也是轻飘飘的,昏昏沉沉的反应也有些迟钝,恍如还在梦中。
瞥见了那桌子上的一些礼盒,萧洛有些奇怪,但是很快就低下头去继续手里的事情,“有事么?”她端杯浅吮了一口,转过身来,那冰冷的茶水让她身子一凉,头脑顿时完全清醒过来,双目逐渐的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要是再用冷水擦上一把脸就更好了,最好是用山泉。
萧洛满足的想着。
男子看着她那妩媚的模样有些失神,见到萧洛低唇沾水,他不由的舔了一下干的嘴唇,有些口干舌燥,“八妹莫非连一杯茶水也吝啬于为兄?”他笑了笑道。
“嗯?你没有茶?”萧洛伸了伸脖子,现确实没有人给男子上过茶,而这个时候她才想起来,那群小丫头都被她打去做事情了,根本就没有人守着屋子……
“你不会自己倒么?”萧洛用责怪的口气说道。
她也觉自己却是有些失礼,但又不想低头,于是斟满一杯茶就递了过去,“喏!给你!说吧,什么事?还有,那些是你带来的?”她的眼色指着桌子上的堆礼盒,将话头转入正题。
男子讪讪一笑,接了过来,忙不怠的一口饮尽,看来是真的很渴。
“上一次九燕无礼,冲撞了八妹,为兄是来替她给你赔礼的。”男子放下杯子,顺手就拿过了一只礼盒,“这些都是为兄的一点心意,八妹初来乍到为兄也不知喜好,所以就随便挑了些。大家都是一家人,这抬头不见低头见,若是为了这一点小事而伤了和气,岂不是闹了笑话。”
“九燕?”萧洛被动一接,想到了那个骄蛮无理的小姐。
“正是,哦!对了!为兄是你的二哥,慕容白,九燕便是那日的表小姐,看在为兄的面子上就别与她计较了。”他说着又拿了一个礼盒,拆了开去,“这是上好的胭脂水粉,还有这事一些衣裙饰,若是不喜欢,下次为兄再买上一份遣人送来。”
“哦,不用了。”看人家说的这么客气,萧洛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只是牵强的一笑将手中的东西放了下去,端回了杯子。
“八妹,九燕虽然刁蛮无理,却也终归是一家人,为兄再这里给你赔个不是,还请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算了算了,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不怪她。”萧洛客套的说道,希望能早些打了这个二哥。
“那就好那就好,这一次准备仓促,所以只是买了一些小玩意儿,八妹与为兄说说,喜欢什么下次再给你买。”
“不用了不用了。”萧洛摆手推辞道,“我什么也不缺。”
“那为兄就先行告辞了,改日我再来与八妹长谈。”慕容白说着便朝大门走去,忽然又临时想起了什么,转身道,“对了八妹,过几日七弟便要回来了,到时候我们一同出去庆贺一番如何?”
“好啊。”萧洛笑了一笑,顺口就应承下来,而慕容风也就告别离开了。
出去?好主意!是该出去玩玩了,这中州应该比陶宛还要大还要好玩吧。
萧洛被慕容白这么一说,便生出了出府的念头来,而慕容风……十有**不会同意,那就只有偷偷溜出去了。
看了一下以暗色,似乎有点迟了,再看看自己,一身女装,就这么出去肯定是不行的,看来还得准备一番。
将胭脂水粉收了收,随手就往角落一丢,再也不看一眼。别人不知道,她还会不知道这些东西?胭脂水粉,那不是米粉和铅粉么?米粉一沾水就粘糊糊的,那皮肤该有多难受啊,就算掺和了些香料也改变不了这东西的本质。而铅粉呢?那可是重金属,有毒的,谁用谁倒霉!还是素面朝天的好,这才叫自然哇,舒服。
礼盒里的东西都是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她自然是不会用的,不过嘛――当做一种财富也不错。
萧洛唤来了依依,让她去寻一身男子的衣袍来,然后回房去找出了一个小木盒子。
简单的易容术她还是会一点的,而这木盒就是易容的关键了,虽然瞒不过许多的人的眼睛,但是她一不惹人注目,二没有给人盯上,那自然就是绰绰有余的了。
等啊等,等的萧洛都觉得无聊透顶了,依依去了许久,终于不负重望的回来了,自然的,一切也如萧洛所料的那般顺利。
依依她愁眉苦脸,两手空空,无功而返……
这倒也不怪她,让她一个小丫鬟去偷男子的衣袍,这个难度确实是有那么一点大了,干什么干什么,我有说错么?好吧,我承认,这根本就是为难人家依依丫头,那么人家没有成功总归是实话吧。
于是乎,萧洛先是义正言辞的详装嗔怒的责备了依依几句,而依依也很配合的履行了作为贴身丫鬟的义务,其实还是埋怨的成分居多,这可是让萧洛一阵好等啊,她如倒豆子一般的泄着自己的不满,讲述着依依是如何的让她失望,奇怪的是她竟然一点也不觉得累,看来这是属于女人的一种天赋,俗称?嗦……
凭借着自己这几天来的了解,萧洛打着黑夜的掩护,偷偷摸摸的潜入了洗衣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