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他们都是这样叫你的吧?怎么说你也是我的祖宗,我的身上的却有向氏门人的血,所以我叫你一声奶奶。”向天凤的神色让云狂的心软化了一些,她此刻感觉到,向天凤对她已经完全没有敌意,甚至是非常纵容的,对她好的人,她一向不可能真正对他们绝情。
好的好歹是娘亲的娘家,排除一些私心来说。向天凤对向婉儿也非常好,只是在老人的心中,费劲了她心血的武神门却占了更高的位置。
向天凤的神情一顿,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眶微热,心中激动不已:“狂儿,你这一句奶奶,也许是我这几百年来听到的最珍贵的一声。”
不知是爱屋及乌,素篱公子在向天凤心中固然很高,但精灵古怪的云狂和素篱清雅的性子是完全不同的,他们是两个不同的人,向天凤都很喜欢。
云狂暂时和向婉儿分开,站到了前方,晶莹的黑眸里含着谈谈的坚定笑意:“不过奶奶,我想,武神门我是不会呆下去的,不止是这样,便是在龙洲,我也不可能被那庞大的国家所束缚,相比之下,我更喜欢海阔天空任鸟飞翔,天南地北踏遍五湖的快意。”
“老身知道了,只可惜我向氏后代百年以来方才出现武神,武神门却留不住。”向天凤苦笑着点点头,他就知道运矿石不可能留下来的,武神门毕竟和她关系不深,想用亲情套住她根本不现实。
顿了一顿,云狂看着向天凤缓缓说道:“其实,奶奶,我觉得有些东西根本不必强求,来到了凤舞大6之后,我愈认为武神门很可怜,你的后辈们很可怜。”一边说,云狂的目光一边扫过垂手而立的向银衣,神色有些迷惘的向明,还有周围一圈算得上天下绝顶高手的人们。
这一刻,所有人均是不约而同瞪大了眼睛,目光里充满了不敢置信之色。
她说什么!他们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
可怜?他说他们可怜?他们凤舞大6巅峰的向氏门人可怜?
长老们,供奉们,各路脉系的公子们,甚至是那些端茶送水的丫头们,一个个都忍不住想要大笑出声,这简直是天下间最大的笑话,身在武神门这样大的宗门内,与生俱来地享受多种多样的权利,高高在上的地位,世人的瞩目和仰视,这些在她口中竟然会被说成可怜?
如果他们可怜的话,那么那些街头乞儿的处境游还能用什么来形容?
每个人都忍不住气冲头顶想要反驳,但是在看到云狂那双清澈明亮的漆黑双谋时,却有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威信!就如向天凤一样,这个少女身上有着一种不可违逆的威严!纵然她说的事情再怎样离谱,去会让人认为她的话就是没有半分错误。
向天凤眸中不由得升起一抹怒色,高傲如他又怎能忍受这等侮辱,不管她是多么喜欢云狂,此时也忍不住愠怒道:“狂儿,我终于明白你的名字与你有多么贴切,当真狂傲过人,但不管你在怎么讨厌武神门,你身上也流着向氏宗门的血!”
“这个我当然知道。”云狂微微一笑,摇摇头说道:“但是奶奶,你也要清楚,如今武神门虽然是极为重要的东西,但却已升了变质,不再是您留给后辈们的财富,难道您没有感觉到么,很多时候,您的子孙们并不开心。就拿我的娘亲来说,如果可以选择,她根本不会希望来到凤舞大6走上这一遭。”
云狂鄙视过去,字字清晰地说道:“任何国家任何势力没有永不衰落的一天,而且衰落,往往便是从内部开始腐朽,衰退,这是历史之潮流,人力所不能挽回,历朝历代的君主无不是在开国之时想着子孙后代千秋万代霸业永存,但事实上又是如何?正如没有不落山的太阳一样,也不会有永不消亡的世家国家。既然如此,顽固地守住又有什么意义?身外之物,真的比得上人间的真情来的重要吗?”
稍稍愣了愣,向天凤苍老的眼睛瞥过脉系分明的五大阵营,看着那些勾心斗角的诡异气氛,突然间疲惫如潮水般,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我错了么?床照这个武神门错了么?曾几何时,那些曾经的辉煌变成了绑住自己手脚的魔鬼,我的子孙们变得愈贪婪,权利和名望,这二者的魅力实在太大太大,很难有人能逃脱他们的魔抓,武神门展到今天,实际上早已经有兴旺转为衰落了。
其实不是没有注意到,只是不愿承认罢了,云狂的字字都是那么犀利,一针见血,将所有的一切都毫不留情地揭开,单向天凤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事实。
云狂看着向天凤,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慢慢接着说道:“您当然没有错,任何人都希望出人头地,获的名望和权力,站在世界的巅峰,只是,不要让着东西变成了束缚,他们其实并不是您能留给后辈的财富,您也完全没有必要留给他们。”
“小东西,你的话真是越来越古怪了。”向天凤无奈地一笑,接着问道:“如果连武神门都不算是财富,那么还有什么算呢?狂儿,你在龙洲大6上如今也是一个巅峰人物,一个传奇,天柳国一统龙州,你也一统武林,难道有一天天柳国变为老身今日所处的这个局面,你也能袖手旁观么?”
“为什么不能?”云狂突然爽朗地一笑,回顾一圈自己周身簇拥着自己的亲人,大声说道:“我曾经也说过这样的话,在我看来,最重要的,从来、都不是权势和地位,而是我心中最深处所住的那些之重之人,为了他们,我才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创造天柳国,统一武林那不是目的,我也不认为那算得了什么。更没有想过这些是我留给后人的宝贝。”
云狂又向前走出几步,仰起头,遥望天边的浮云,一瞬间仿佛回到了数年之前那个小院子里,回到了站在雪地里的那个时候,身上空灵神秀的感染力,令人忍不住地心头震撼。
绝色少女,迎风站在至高峰上,天边的云层仿佛要将她带走似的,那清幽的声音谈谈飘来:“我一向明白,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我不在乎天下苍生,也不在乎什么国家,什么武林,我想留给他们的不是什么深明大义。我不会去守着那个国家,也不会要求我的子孙后代去守着它,和他们的幸福不起来,天柳国,连个屁都不是!如果他困住了我的亲人们的幸福,那就让它随风湮灭,轻轻一瞥,就可以将之略去!”
听着周围的吸气声,云狂再次灿烂地一笑,器会的星眸流露去点点精芒,容光焕,魅力摄人。
“我真正能够留给后人的财富,是勇气,是热情,是真诚,是骄傲,是坚定,让他们有勇气,决心和信念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和一切!”
强烈的视觉冲击和震撼充斥在每一个人的心间,就连向天凤也不由得背着一份随时可以袖手天下的狂妄之气给惊呆了。
这是一个怎样的人啊!她自问自己绝对没有这样的魄力,让看着她的人打从灵魂感觉强力的信服!
“狂儿,虽然你的却不是个好人,但却是一个真正了不起的人。”向天凤深深感慨地说道,此时此刻,塌方明白,云狂的成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她能站到如此之高的境界,由于她的心境也有很大的关系。
永不放弃,永不抛弃,真是有着这股支持她的执念,才会令他如此强大。
向天凤释然一笑,亲人么,她说得对,或许真的宝贝,从来也不是武神门所能带来的地位和财富,天伦之乐,血溶于水的亲情,这些方式她一直想要的东西吧。
“谁说我的狂儿不是好人,在我心里,也有一个地方,只装着狂儿一个人,我的狂儿有情有义,从不辜负任何对你好的人,正因为这样,所以他们才更不会辜负你,你就是最好最好的。”叶少秋一直一直地看着她,这一刻,心中的冲动一涌而出,清雅地笑着走到云狂身侧,轻拥住她,传达着那一份特殊的灵犀和浓浓的情意。
“什么大,都没有妹子大,妹子说一我不说二。”夜离天哈哈笑道。
向婉儿上前抱抱云狂,不满地瞪了两个男人一眼,似乎在怪他们抢了自己的女儿,径直说道:“狂儿,你也是娘的宝贝呢。”
“喂喂,别忘了我这个爷爷啊,不是亲的也比亲的还齐啊。”雷牧阳不甘示弱地走上前,柳西月紧随其后拍拍叶少秋的肩膀调侃道。
“儿子,你的路还很长啊,这么多人虎视眈眈盯着你的媳妇儿,随时准备抢呢,小心一个不留神就给人抢跑了。”
叶少秋俊脸早就苦了,轻轻无奈地叹息一声道:“没办法,说让我的狂儿这么迷人呢。”
云狂也冲他们嘻嘻一笑,幸福洋溢。
“好了好了,少在这里给老身说教了,老身大半辈子都这样下来了,难道还能被你一个小辈嗑惑了不成,凤舞可不是龙洲,还不快快离去?再不走,老身要干人了!”一顿龙头拐杖,向天凤突然面色一变,话语也变得严厉起来。
但是云狂却听出来了,他已经放人了。
数百年的基业并不是能够说放手就放手的,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同,云狂自然不能将自己的思想加诸道别人身上,否则那和向天凤要向婉儿接任务武神之位有什么区别?而且武神门这个庞然大物既然已经形成,向天凤怎样也得自己善后。
她能放人,其实就是认可了云狂他们,
“奶奶,那我们就先行告辞了,若有空,说不定我那天还回来武神门玩玩,到凤舞大6度个假。”云狂拱拱手,哈哈笑道,一点儿也没有生气的意思,倒让向天凤的脸也板不起来了。
向天凤忍俊不禁地笑了笑,心里却在遗憾没了这个鬼灵精武神门又要一片死气沉沉了,她一闹,这武神门上下可真活跃的紧啊。
“奶奶,其实婉儿也不讨厌这里,不讨厌您。”眼看着要走忍不住看了向天凤一眼,正色说道:“这里怎么说也是我的娘家,我所一直不知道我的祖父的辉煌,可是我也以身为武神门的子孙而自豪。”
向天凤感慨向婉儿的善解人意,点点头道:“你不生***气就好。”
深深回望一眼,云狂等人转身离开,不再理会身后向氏家族这个五脉大会的结果如何,慢悠悠下山而去。
众人目送他们离去,仿佛还没在那个绝色少女带来的震撼中清醒过来。
其中,有两双眼睛,特别的明亮。
向明和向银衣,各自看着叶少秋和云狂,纵然是看开了,不想得到,心里还是有着不舍的,因为喜欢,所以情不自禁想要去接进去靠近,但是以后应该都没有机会再见面了吧?
向明对叶少秋其实很早便放弃了,如今也只是失神一阵,但向银衣却是刚认清自己的感情不久,想到永远见不到她了,不由愈难受。
最后的这一段背影,向银衣看得心中惆怅,几十年不识愁滋味的少年,心口如同被人用刀挖去了一块,空空的,疼疼的。
向氏的五脉盛会仍然在进行,但是众人心中那个角色的年轻少女的影子已经再也无法磨灭,云狂此番不经意的凤舞一游,使得她的盛名在凤舞大6也远播了开去,为龙州与凤舞之间架起了一座桥梁,两块大6的商业交往从此变得频繁起来,为她的传奇故事里更添了一笔。
很多年后,龙舟前来的富商听见凤舞大6的说书先生说到向氏宗门五脉盛会的一役,时常会纷纷激动地跳起来,衍生巨大的共鸣。
云狂等人一路欢喜下山,立刻雇了一辆马车往西面的海岸赶去,连向婉儿都不顾体力的劳累,归心似箭。他已经太久没有见到家乡的摸样了,对丈夫的思念也如同潮水,随着云狂的到来,一而不可收拾。
武神山上的五脉盛会,终由向银衣得胜告终,仰望天空的明月,银衣少年依靠在院子的梨树下,完全高兴不起来,今夜注定无眠。
“银衣,既然这么挂念,干脆就去找她吧,反正武神门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儿,经这丫头一闹,如今五脉也不敢再自行夸大了,老身这把老骨头,还应付的过来。”阴暗的树影下,向天凤慈祥的笑脸突然出现在向银衣眼前,轻声笑道。
向银衣听她话中意义,不由得瞪大眼睛,惊道:“奶奶,你……”
武神门的境地其实并不容乐观,向银衣知道向天凤是在为自己考虑,初次体会到亲人炽热的关心,不由的眼圈一红。
“她不是说了么,奶奶想留给你们的,的确是追求幸福的勇气和决心,奶奶知道这些年辛苦你了,如今我已经不想让武神门绑住你们的幸福,如果真的不能应付,那么就让武神门自行消散在这天地之间吧。”老人谈谈笑着,派派向银衣的肩膀,云狂的话让她特别受用。“放不下,就去追她吧,她应该还没有走远。”
少年怔了怔,一阵狂喜涌上心间,连呼吸都有些急促了,他急忙点了点头,冲回自己的房间,收拾出一个轻便的包裹出来,连夜下山,往西海的方向赶。
勇气,信心,决心,你知道吗云狂,是你教会了我这一切……
平宽广阔的海岸线,艳阳如火,向银衣数日后赶到西海滨的时候,一眼就瞧见了那一艘巨大的船只船头所立的云狂,她仿佛很远就感觉到了他的存在,对她他阳关灿烂地一笑,伸出白玉般的修长的五指。
“上船吧,我知道你回来的。”
向天凤还不糊涂,所以,向银衣一定会来的,对于他,云狂并不排斥,心里喜欢她对她好的人,为什么一定要疏离。
向银衣感觉到胸口勇气巨大的幸福,冷若冰霜的俊颜上竟少有得出现了一缕笑容,朱红的唇角缓缓勾起,踏着金色的沙子飞奔而去——只要能够多看你一眼,只要能待在你身边,这个世界,就是那么光明,那么美好。
壮阔的大海,豪华的船只,在十几日后登上了天柳国的海岸线,他们还没到之前,接到飞鸽传书的柳剑便心急如焚,把所有的事物一股脑儿统统抛给了柳清,带着自己的一批精锐护卫疯子一般地从天柳京都赶过来。
可怜的柳清,只能被淹没在一堆奏折和官员之中,大骂儿子见色忘义,为了老婆连爹都坑了,不过见到无精打采了几个月的儿子突然就振奋了,柳清和老夫人还是非常欣慰的。
天柳国,朝局已稳,天下呈太平盛世,天云公主的传奇广为流传,俨然已经是龙洲大6上所有人心中的神话,一听说天云公主归来,附近海边所有城镇的人当夜纷纷涌向了海边,紧随在柳剑所带的侍卫两边,双眼亮,翘以盼。
“来啦来啦!天云公主回来啦!”遥远的天边,一艘大船的影子慢慢浮现,气氛立刻紧张热切起来,在周围的七嘴八舌的欢呼声之下,连侍卫的心里都产生了一种巨大的满足感。
血衣等人算是跟随云狂许久的,看到当日的小小少女今日走到了这个高度,他们无疑是震撼的感慨的,但却又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
远远地,站在船头的云狂便看见了海岸上密密麻麻的人群,不由得一阵目瞪口呆。
没有这么夸张吧?感情天柳国现在已经这样太平了,人人大白天不敢事情,偏偏跑过来迎接自己……
在云狂揉了几次眼睛之后,叶少秋忍不住笑了:“小坏包,你呀,不知道自己现在在龙洲的影响力有多大么?”
云狂依靠在他温热结实的胸怀里,无辜地眨眨眼睛,纯洁善良的好像一只小白兔:“我又做什么吗?我好想什么也没有做的说!”
“你什么也不做,就能把活人气死,叫圣人抓狂了!”叶少秋好笑地摸摸她的脑袋,宠溺无限:“你只需扬眉浅笑,就是一段传奇啦。”
叶少秋说的不错,云狂只是站在船头轻轻一笑,那人群便似乎疯狂了,沸腾的人们高声呼喊着:“天云公主”四个字,拼了命似的向前挤,连续血衣这些护卫都有些头皮麻招架不住。行好运狂举起了白皙的双手,做出了一个安抚请安的姿势,人们的激动这才减轻了一些。
“爹爹,我们回来啦!”云狂对刘家招了招手,一行人走下了船来,柳剑神色激动,不管是女儿还是日思夜想的妻子,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兴奋剂。
“婉儿……”这一刻,柳剑整个人都有些呆愣了,硬挺的美目中夹杂着些许沧桑憔悴,精神却好了许多。
“剑哥……”见到柳剑的向婉儿同样激动地难言,双目绯红热泪盈眶。
两个人就这么迟迟的看着对方,直到云狂坏笑着撇撇嘴,在身后退了娘亲一把,向婉儿一个没留神,被她推出去好几步,柳剑那里还愣得下去,急忙飞奔过来“救助”,一把捞起妻子混若毫无重量的身躯,才现这推的一把竟是如此的恰到好处。
云狂笑嘻嘻地对老爹努努嘴,竖起了大拇指。
“狂儿,你这个小坏蛋!”向婉儿羞得满脸通红,缩在柳剑怀里头都不敢抬起来,柳剑却是心中大爽,也对云狂眨了眨眼睛,暗道这个女儿可真是窝心啊。
“婉儿,你总算回来了。”有力的长臂紧紧抱住心爱的妻子,柳剑满足地将妻子横抱而起,转了三圈欢喜异常。
面对着来那个家伙当众肆无忌惮的亲热戏码,血衣不由出了一身大汗,心道,大哥啊,你怎么还是没有当皇帝的自觉啊!这等行为实在有失形象啊!
不等群众骚动,血衣急急忙忙高声喝道,:“恭迎天云公主,贤德皇后归来!”
随行而来的侍卫们齐齐跪倒,人们就像是被提醒了一般,也纷纷高喊“恭迎天云公主,贤德皇后归来”就此拜倒。
在众人炙热的目光下,云狂等人气上快马踏上归程。
柳剑兴奋地带着妻子,女儿异性亲人,日夜兼程赶回了柳国京都,见过同样多日不见得柳清,柳老妇人,一家人欢喜团聚,大赦天下普天同庆,天云公主府前每天都堆满了各色鲜花,云狂无论出现在柳京的什么地方都会立刻引起大范围的围观和骚动。
云狂并没有为国家的展提出怎样的决策,不管别的穿越者如何想的,她始终认为,顺其自然地展下才是历史的潮流,他并不是一个伟大的人,虽然一不小心造了一段传奇,但是至始至终,她也只是在为自己重视的人们努力。
历史的展,就然历史去塑造吧,谁说穿越者就一定要累死累活为了天下而尽心尽力呢,她柳云狂又不是什么好人,情愿吃喝玩乐等死。
对于天柳国,云狂没有认为自己一定要即位,也不会彻底对皇位排斥,只不过现在还有老爹在坐镇,几十年内他也就不必费心了。柳剑当这个皇帝到也挺美滋滋的,向婉儿回来之后每天用着娇妻批阅奏折,云狂说要出去游历眉头都没动下便答应了,气的向婉儿直骂他没良心。
不过如今国泰民安,的确没什么好担心的。
此时此刻,云狂终于可以实现自己心中潇洒行四方的念想,一大群人一起组成了一个“旅行团”,到处品尝人间美食,看尽天下美景,有了四方。
天柳国从此进入了全盛期,人们相信,只要只要天云公主还在世,这个国家仍旧能繁荣很长的一段时间。
冬雪降临,万物沉寂,世界化作一片银白之色,雪花调皮地落在肩头,冰冰凉凉的。
站在龙洲大6的第一高峰,天丰山脉的天都峰上,俯览大地,下方雨雾缭绕,雪白的平原广阔无边,四周的峰头一根根凸起,青的愈青,白的愈白,俨然一幅美丽的水墨画卷。
“好漂亮啊!”银衣少年第一次见到武神山以外的高山,天丰山脉的延绵凶器与武神山的独树一帜完全不同,俏丽的脸上浮起一层谈谈的红晕,心灵一片明净。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美景之多更是让人惊叹,走了,还有许多更好玩的地方在等着我们呢。”云狂依旧是那衣服白衣公子的打扮,玉面朱唇,墨飞扬,唇角养着浅浅的笑容,手中的银扇“啪!”地一合,在峰头的地方一个转身,却瞧见前方的一团混乱。
只见雪球飞扬,无数的雪花在劲风中四处飘荡,两个耐不住寂寞的家伙,打起雪仗来了。
“我靠!柳风,你竟敢忘我脖子里面塞雪!”雷箫吼叫道,他穿着火红的衣服,瞪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其中好像随时都会喷出火来,脖子旁边还有一大队没有塞进去的雪,显然是“恶魔小风”的杰作。
柳风一就是一身黑色劲装,做了一个鬼脸,嘻嘻笑道:“谁然你自己不小心了,偷袭不是罪,笨蛋才会中计。”
“小鬼,有本事你别跑!”
“哈哈,有本事你别追!”
“好了你们别闹了。”青衣飞舞寒冽依旧的花梦影站出来拦住二人,好笑道:“箫,你怎么就喜欢和小风斗气呢。”
“谁让这个小鬼这么可恶!”雷箫停下步子,气鼓鼓地埋怨道。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我还觉得你可恶呢。”柳风白他一眼,跳到云狂旁边笑问道:“公主,我们下一站去哪里啊?”
“唔,前两天娘亲给我飞鸽传书,说西月姑姑和阳爷爷到北方大雪山去看冰雕了,那边冰城里面的冰雕是一大特色,正好时值冬季,我们不如也去那边瞧瞧?”云狂想了想,决定了去向柳西月和雷牧阳从凤舞大6回来之后就单独离开了,雷牧阳和向天凤一样,今后的日子没有多少了,柳西月便想多陪她他一阵。
“冰城的冰雕我小时候看过,的确是天下一绝。”燕惊羽举双手赞成,狭长的美目中流露出谈谈的怀念::“那时候我还小,看的也不真切,在灯火招摇下,那些透明的冰雕,还会产生各种不同的色彩,非常神奇。”
七杀硬邦邦道:“小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其余的事情别问我。”
夜离天晃着酒葫芦,摇头晃脑:“北方的美酒乃是本尊的最爱,够烈够味,此时不去,更待何时?”
柳刃柳翔也没有意见,云狂当下点点头,疾步而行,当先开路。
“少秋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呢,难道你不想去吗?”看一眼旁边愁眉苦脸的叶少秋,云狂小声疑惑地问道,叶少秋这两天古怪得很,难道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这个,我当然不反对,可是狂儿,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儿啊?”叶少秋有些无奈地看了云狂一眼,那眼神,好生哀怨。
云狂被看得有点毛毛的,纯洁无辜地眨眨眼睛到:“忘了事儿?还有什么我不记得的事情吗?”
叶少秋瞪她一眼,忍不住把她搂在怀里贴着她的耳朵说:“小坏包,之前是因为你娘还没回来的关系,我们也不急于一时,不过现在天下都已经这样太平了,你就不考虑赶紧给我生个孩子吗?”
“唔,生个孩子啊。”云狂摸着下巴,一本正经地考虑起来:“主意是不错,可是要生孩子我们就不能到处游山玩水了啊。”
话虽如此,他的眼里却闪过了一抹狡黠代的光泽。
“谁说的我们可以带上孩子一起去游山玩水啊。”叶少秋赶紧反驳,从她的语气里嗅到一丝不妙的气味,老天保佑,她可别说要再等个三五年啊!
但是很不幸得,叶少秋的感觉非常灵验。
“反正天竹高手的寿命很长,身体状况也不会下降的太厉害,这样吧,我们玩个三五十年,再去回天柳国,生一堆孩子好了。”云狂乐呵呵笑嘻嘻地拍拍叶少秋的肩膀,如是说道。
三……三五十年……
叶少秋就差睁着眼睛晕过去了。
“少秋,她骗你的啦。”花梦影摇摇头,实在不忍心叶少秋被这个小东西捉弄了,清越的声音笑道:“狂儿前几天已经告诉我,他似乎有身孕了,还商量着要我做孩子的义父,教小狂儿乐道呢。”
从大悲到到大喜,这绝对是天堂和地狱差距!
叶少秋神色一震,一线镇定的他也感觉到了一阵巨大的惊喜。
“真的!狂儿你……”一回头,正巧看到云狂贼笑的小脸洁白的牙齿映着红唇,调皮可爱,叶少秋不由苦笑,真想打她的小**,一天不坑蒙拐骗的她就难受是不是,连他也戏弄,哎,他们是不是太宠她了?简直是把她惯坏了!
一提到这件事情,众人中间立刻“轰”地一响,闹成一团。
“什么什么?好你个梦影这种事情你居然也不告诉我,你当孩子的义父,那我呢,我也不能少啊!”雷箫拽住花梦影的袖子,相当的愤怒:“小狂儿,敢情你们连名字都去好了?阴谋,这是**裸的阴谋!”
的确,除了花梦影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消息,这当然有一股阴谋的味道,大家都惊呆了,呆完之后还有喜悦,那可是云狂的孩子啊!
因为喜欢她,希望他幸福,永远都真正为了她着想,没有人会觉得这不是一桩好事。
花梦影甚是得意,掩口笑道:“是啊,我去的名字,狂儿想让这个孩子姓叶,给少秋一个惊喜,我和狂儿商量之后便定了下来,小家伙叫‘叶轻狂’,男女通用。”
听到花梦影这番话,叶少秋心中一怔,暖意顷刻涌了上来,充满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这个小坏包啊,不叫人爱到心坎里,那才是怪事!她所做的每一点一滴,真正领会到了,都会让人感觉到巨大的幸福。
“叶轻狂?真有狂儿的风格啊,好名字,好名字,本尊喜欢,啊哈哈!”夜离天不管三七二十一,连酒葫芦都扔了,急忙扯住云狂说道:“不管怎们说,这个义父不能少了我一个,本尊一听这小家伙的名字就喜欢。”
“你这个理由真烂的可以,不过,也不鞥少了我。”燕惊羽急忙说道,少有的对事情表现出极大的热情。
“小云,义父是什么东西啊?好做不?要不我也做做?”七杀本能地觉得这个“义父”应该不错,立刻问道,虽然不知道他会把孩子叫成啥样。
“云狂,我也可以吗?”向银衣眼露期待地看着她,冰冷冷的俏脸上再次出现了一抹红晕,这小子还是很害羞的。
中人马上纷纷表态,争着做孩子的衣服,这个幸运的小家伙,还没出生,就有一大群“干爹爹”在等着宠爱他(她)了。
争了半天,最后所有人都成为了孩子的义父而告终,大家各自喜气洋洋,唯有叶少秋郁闷得半死,不生孩子把他郁闷,生了孩子吧,又要为了被这么多个虎视眈眈的狼抢走自己的孩子而郁闷。
“唉。”叶少秋叹了口气,随意一笑,不想那么多了,凡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他搂住云狂的腰,说道:“狂儿,我喜欢听你唱歌,不如你唱歌来庆祝庆祝吧?”
众人齐齐拍手叫好,每个人都无限回味云狂那美妙的歌声。
云狂忖度了一下,拍手笑道:“好,那就来一曲团圆吧。”
闭上眼睛,一幕幕的画面从眼前慢慢闪过,从上一世的陨落,到这一时的点点滴滴,从孤独一人,到如今的合家欢乐,那么多那么多的酸甜苦辣,那么多那么多的感慨,怎样也抒不尽,唯有用爱,包容住所有的一切,心里才能真正有团员的感觉。
潇洒空灵的声音在巅峰的山头响起,萦萦绕绕,穿过千山万水,仿佛要播撒在整篇神州大地之上,生根芽,长出一片绿荫。
“一个人孤孤单单走到海角天边(巫启贤《团圆》听听吧,很有感觉的哦,圈子里我)
偶尔想从前回味成长的酸和甜
多希望有一天能再轻抚你的脸
再多的辛苦
披星戴月,心甘情愿
全世界,走一遍
不枉来人间兜一圈
梦可以,很遥远
狂风暴雨都不改变
全世界,心相连
用爱围一个大圈圈
梦就算,再遥远
心里有家就会团圆……”
众人一边行走着,一边被那歌声中的豪放张扬所感染,云狂的每一歌都有一种能让人感动的魔力,除了歌声的美妙外,这点才是最为让人动容的,正因为这样的感动存在在每个人的心间,他们才能像如今这样走到一起。
一群人一起深吸一口气,大声随着云狂高声唱起来,彼此相视而笑,每个人的脸上笑容都是那样灿烂。
“嘿……
全世界,走一遍
不枉来人间兜一圈
梦可以,很遥远
狂风暴雨都不改变
全世界,心相连
用爱围一个大圈圈
梦就算,再遥远
心里有家就会团圆
全世界,走一遍
不枉来人间兜一圈
梦可以,很遥远
狂风暴雨都不改变
全世界,心相连
用爱围一个大圈圈
梦就算,再遥远
心里有家就会团圆
山路崎岖向上,那些的欢歌笑语不断从天边传来,越行越远,那一份真挚与洒脱却永远地留在了迎面而来的清风之中,在天都峰上留下了一缕永恒的烙印。
用爱围一个大圈圈,心里有家就会团圆,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
天丰山内,偶有山林间听到歌声的行人不自觉地停下脚步,满眼震撼地望过去,满心向往,久久不能回神。
千山万水脚下路,从此云中踏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