湍急的河水把我冲向未知的地方,我试图去抓住什么,可是从我手中溜走的,除了水还是水,渐渐被无力感包围,乌达阿他在哪里,以后我们还能再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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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莎,莉莎。”我步入黑暗的境地,看不到未来和以前,忽然几声呼唤我寻到了方向,顺着那透来的点点亮光跑去。
再次睁开眼睛,现在自己躺在床上,我感受着床的软硬度,眼前女儿家的幔帐粉嫩的铺开在我眼前,忽然一张俊美的脸挡住了我的视线,定睛看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个猛扑,搂住他的脖子。
“大乌贼,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使劲的控制自己的声带,可还是在唤出第一个字时泣不成声了。
“没事了。”他安抚的拍着我的后背,那里断断续续的温暖让我心头难得的安心。
我想起什么似的,松开了他,紧紧盯着他看,生怕漏掉一点不对劲。
“你的伤呢?”
“在啊,不过已经没事了。”他大咧咧的展开笑容。
“这里是哪啊,到底我们是怎么到这的?”一股脑的把问题抛给他,急急的等着答复,他却只是寥寥几句带过,说是他朋友来接我们,便叫我起床吃饭。
穿好了衣服,我微微震住,这衣服不是中原的装束,已接近夏季了,衣服显得很凉爽,灯笼袖的白色纱衣,前胸和后背是整片的蓝色刺绣,下身的灯笼裤,在腰间紧紧收住,渐渐向下做宽腿,乍看下去似裙子,下身的小短靴,半透明的纱凉爽舒适。
站在镜子前仍是朦胧的铜镜,可是这身服饰勾勒出我的曲线,在大乌贼的催促下,我踱出门。
在太阳底下感受着阳光的抚摸,好像又好久都没有光合作用了,大乌贼走到我身旁,拂上我脖颈上的伤疤,一阵清凉感从皮肤上传来,我惊的躲开,伸手去摸,竟是他在上面贴的闪片。
是我曲解了他的好意,掩饰着尴尬,道。
“大乌贼,我睡了多久了?”
“两天啊。”他也漫不经心的转过身,迎着阳光而去,微微眯住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很快被阳光充斥。
我没法去忽略他的失落,却也没办法作出什么动作去安慰他,只能静静跟在他身后,顺着那湖水而去。
一路无话,闷的慌,我看向湖中的自己,望向那道疤,那里赫然贴着三瓣蓝色的钿花,他的细心是我不曾想到的,他一直是大大咧咧的,我不由看向他的后背,阳光炙热,我的额头上沁出细细密密的汗。
我以为自己是了解他的,今日才觉自己对他的一无所知,从这一路上经过我们身边的侍从的装束,我已经知道自己到了哪儿,我只希望把他当做我单纯的朋友。
我垂下眸子,盯着被阳光照的熠熠光的青砖,想越过心里不安的情愫,可是在抵达目的地后,才知道我隐隐害怕的事情生了。
在上座落座后,与我们相对的是一个异常面熟的男子,我呆了片刻后,想起他是羌达族使者中的那个红衣男子。
趁他还没细细打量,我忙忙低下头,如果被他认出来,估计大乌贼也难保我周全。
几句寒暄后,我听乌达阿唤他拓。
正思索着,忽然拓从袖间拿出一张图纸,我好奇的瞄了一眼,却见乌达阿按下拓的手,两人眼神交汇后又继续那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我便垂下眸子,继续埋头苦吃,心里却已经狂跳不止。
那图纸分明是我画的大炮和火药的制造图,怎么会在他的手里,那么只有一种答案,北齐有内鬼。
霎时到口的饭也没了味道,却又不好放下筷子,怕引起拓的注意。
“兄弟,怎么?不介绍我和这位姑娘认识?”他还是问到了。
“哈哈哈哈哈...这是我的内人。”听得乌达阿这样说,想反驳却瞬间明白这样是保全自己,看那拓也不是什么安分守己之辈,便也衬景的微微施礼。
“既然是嫂嫂,小弟有礼了。”
我欣然一笑,暗示乌达阿我想回房,转身欲走,一颗悬起的心终于放下了,忽然拓一声呼唤又把我的心高高拽起。
“嫂嫂慢走,我怎么越看嫂嫂越眼熟啊。”听他一句,我立在当地不敢回身。
“你啊,见过的女人那么多,难免也会有相像啊。”乌达阿出面解围道。
眼看得他就要来细细看,我顺势倒在乌达阿怀里,作娇羞状,掩面而去。
俺的个娘啊,刚才可是吓坏我了,想着刚才轻浮的举动却只能微微叹气,寄人篱下,真难啊。
回到了住处,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怎样让司徒知道北齐有了内鬼,信鸽?我没有养啊,再一个不安全,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亲自去告诉他好一些。
这样的自己是可悲的,对于乌达阿的愧疚也更深,可是我没有办法看着北齐出危险,没有办法看着司徒出危险,不!是想等到有天可以直面相对来了解我们三世的孽缘。
刚醒来身体还是很虚弱,刚刚又受了惊吓,浑身开始软,我赶紧躺在床上,那种眩晕感缓解了不少。
却又是睡不着的,只能想着小心事,荣嘉乐现在恐怕已经到了仙缘山吧,但愿能够见到那开启时光之门的人,让他脱离这场苦难。
渐渐的,我有些迷糊了,怎么睡了这么久还是想睡啊,我控制不住自己,轻轻的阖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