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婉走进屋里想着许多事情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总是心神不宁的不知道怎么才能过得踏实过得舒服些。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活在这个世上。
雨一直下个不停看样子今天五个门派的人是不能回去了司徒婉一个人在房间里看着墙上的书画看了许久始终觉得乏味就来到外面回廊上看着外面的雨。
她看到回廊上一个年轻男子在那里静静的坐着看着那连绵不绝的雨。
她走上前那是飞骑门的掌门白平她上前的时候白平转过头来轻轻一笑那一笑里都有深深的忧愁。她问道:“白掌门难道是想家吗?”白平起身来说:“不是我已经把这里当成我的家了。”司徒婉说:“一个男人有这么多愁的心情可不是一件好事。”
白平说:“一个人的事情再大也是小事我看到的是这一大家人的事情为什么我们都不知道我们要的是什么?”司徒婉说:“可是红毛知道荷兰人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夺取这里的财富他们是贪婪的而我们是善良的不但善良而且愚蠢。难道白掌门是在担心这个?”
白平点头说:“不错我好怕怕这个我这么热爱的家一旦成为别人控制奴役的地方曾经的快乐和回忆将成为悲伤的记忆而我实在无能为力要怎么样才能让别人感受我现在的悲哀。像是屈原在江边绝望的控诉一样所有的人如同这无情的雨只会打消我内心的漏*点。”
司徒婉坐在一边说:“其实原来有很多人都有着忧国忧民的心我们所缺少的只是大家在一起共同商议对策而已白掌门让我看到了希望我也正有这样的想法这不是一个孤岛我准备去中原找我以前的朋友。我想他们一定带着同样的漏*点在等待着我们的迎接。”
白平问:“真的吗?司徒女侠真是一个女中豪杰让我佩服佩服!”司徒婉笑说:“这些话都不用说了我准备过两天就动身我想荷兰人的援军一定会很快赶到白掌门要小心贺掌门是一个识大体的人她需要白掌门这样的人支持。”
白平点头说:“姑娘放心。”
司徒婉一笑白平忽然说:“以前在中原听说飞花天女总认为那是神话中一样高贵的女侠是让人不可接近的缥缈无迹不关人间烟火的女人我记得刚来的时候听裘帮主说起居然把姑娘说成一个女魔头一样的人。现在我才知道事不目见耳闻不能臆断其有无。”司徒婉说:“我们总是按自己的想象去看这个世界可是世界毕竟是自己的样子只有对它了解得越多自己的作为才能越大。”
白平点点头看着漫天的风雨忽然听到贺青蓝说:“你们在这里谈论什么?”司徒婉说:“说你如何的好如何了得。”贺青蓝说:“是吗?那我应该偷听的难得有人说我好话。”白平说:“他们都回去了吗?”
贺青蓝说:“那还用说一个个顶着大雨迫不及待怎么都留不住。”白平说:“我也要告辞了虽然天时留人但是事不留人。”贺青蓝笑说:“既然如此恕不能远送。”司徒婉一笑看着白平的背影说:“其实很多人都很有眼光他们和你一样聪明一样深知各种厉害之处但是为什么大家就不能紧紧的连在一起难道我们不相信别人还是只看重自己?”
贺青蓝叹说:“每一个武林中人都是一个自负的人一个自以为是的人虽然他们有本事有能耐可是他们连在一起只能成为一个混杂各种人物的江湖江湖永远都只是一个远离尘世的聚居之地尽管江湖人以为他们拥有多么坚定的维护正义的决心因为他们如同野兽忽略了人类团结起来而形成的伟大力量。其实这是武林永远不能征服的症结所在也是我们不得不解决的问题。”
司徒婉说:“我当初何尝不是如此总认为自己拥有通天的本领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谁的话都不听。现在忽然要到中原请求援助我才知道一个人力量有限可是别人又怎么能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
贺青蓝看着瓢泼般的大雨说:“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积重难返我们只能尽我们最大的力量了。”
司徒婉怔怔的出神雨渐渐小了不过这是下雨的季节很快就会有另一场暴风雨。
她开始收拾行李才收拾到了一半贺青蓝过来说:“恐怕现在出去有问题了。”司徒婉问:“怎么回事?”贺青蓝说:“没想到他们的援军这么快就到了打听的人飞鸽传书说是船已经到了岸上他们的计划我们不清楚因为不懂他们的语言。但是看情形怕是马上有一场大战海上已经被他们封锁除非从另外一面逃离。”
司徒婉放下收拾的包袱说:“我不走了我要跟他们拼了。”贺青蓝说:“现在不是逞匹夫之勇的时候这一天是我早就预料到的。我们只能期待大明的军队前来所以你要做的事情不是拼死守卫这里而是回到中原。”
司徒婉说:“不你比我更有资格离开你更应该离开。”
贺青蓝说:“应该离开的是你你在中原名声很大认识很多人而我那时还是个孩子。而且在这里我有一个浮云阁而你只有仇恨。我们期待着一个大将军挥军南下直指沧海大快人心。那一天是否能来就看你了。”
司徒婉放下包袱抓住贺青蓝的手说:“不行!不能看着你进行这场必败的厮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青蓝不要争了我已经……”贺青蓝将包袱塞到她手上说:“不要婆婆妈妈的这不是推让的时候每个人所承担的事情都不好做。好自为之!”说完来到外面天上阳光明媚照着她重重的一声叹息。
她来到大厅上已经有许多人在大厅站着她说道:“大家在这个时候可以离开这里我知道有的人在中原还有亲人他们等着你们回去。我不但不会强求你们还希望你们能够回去承担你们各自的责任。而现在我也需要有人在我身边保护那些需要我们保护的人记住是保护人而不是和那些荷兰人硬拼!”
一个青年男子问道:“掌门人要我们做什么只需要一声令下就可以了。”别的人也随声附和贺青蓝说:“好在岛上村民不多咱们斗不过荷兰人将村民带到安全的地方就行了然后我同长老商量咱们不能硬碰我们即便全部联合起来也不是荷兰人的对手。不过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们有我们的原则如果遭受了屈辱那么宁可抗争到死也不能失去我们的尊严。”
下面的人都说:“但凭掌门人吩咐。”
贺青蓝一笑说:“好李铁云你去联络白掌门;王风你去联络木掌门;司马兰你联络雷掌门;王扶你联络林掌门;天涯你联络李掌门。大家去回让他们前来搭救村民。我要会一会荷兰人的领你们由青萍带着前去搭救村民。”
她刚一转身一个年轻女子急忙上前说:“掌门我要和你一起去。”贺青蓝转头看着那女子说:“青萍你有更重要的事情。”
说完转身离开她上了马回头看着四周的熟悉的一切忽然一扬长鞭飞马而去。
高高的热兰遮城在夜色里显得那么巍峨那么生硬。
贺青蓝纵身往里面一跃来到城墙之上守卫的士兵还没有现她就已经飞身下了城楼。街上灯火通明她不知道哪里才是领所住的地方只能到了城内最高的一栋楼里看着里面金壁辉煌她来到一间有人的屋子里里面只有两个荷兰人贺青蓝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似曾相识看来好像是上次在海边见过的那人她当即推开门说道:“深夜打扰阁下实在冒昧不知阁下是否愿意听在下一言?”
那两人一惊高高的那人说道:“你是何人?”
贺青蓝说:“阁下是贵人多忘事你曾经向我请教问哪里有水我想你一定得到了答案否则我不会再见到你。”
那人看着贺青蓝贺青蓝继续说:“我想那次的溪水一定很甜美溪边的风景一定很漂亮所以你才会流连忘返。不过我有一句话不得不说这岛上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村民的存身之本他们珍惜土地如同生命一般我想你应该最清楚他们捍卫自己土地的决心。”
中年人说:“我只是想同贵国的人成为朋友。”
贺青蓝说:“要成为大明的朋友其实很简单历代以来西域诸国何止数十多少和中原结交之人都从双方的结交中得到了好处。大明的人最讲究礼尚往来你是不会吃亏的。不过若要占便宜也绝对得不到。”
中年人一笑说:“这位小兄弟我看你好像很有敌意。”贺青蓝说:“这不是敌意而是警告我大明江山何止万里人数之众力量之强大物产之丰盛世间难有其匹结交朋友要以诚相待而不是巧取豪夺如今朋友相交未久战事频双方死伤无数这对谁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中年人看着贺青蓝说:“小兄弟你很有胆识请你放心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做一个朋友应当做的事情。”贺青蓝一笑说:“凭什么相信你?”那中年人一笑说:“在下很欣赏小兄弟你这样敢作敢为的人我愿意和你订立盟约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贺青蓝说:“好!从今天开始荷兰军队撤离此岛从此只有商旅行客来往我大明民众不得伤害荷兰人荷兰人也绝不动一兵一卒。”
那中年人哈哈大笑起来转头说:“要给你一个承诺简直容易之极不过我要告诉你。如今我已经没有必要来做这种肤浅而愚蠢的游戏。别相信所谓的盟约时势和力量才是我处事的原则小兄弟你请回去吧看在你勇敢的份上我放过你!”
贺青蓝身形一展来到他身边长剑抵在他的脖子上说:“你不得不答应你快点写……”另外一个青年军官摆着手惊惶失措那中年人说:“他不会汉话你就别费力气了。杀了我两国明天就会开战我不会怕死的怎么可能输给一个二十来岁的明朝后生!”
贺青蓝冷笑一声说:“那就麻烦你和我走一趟。”
中年人哈哈大笑起来说:“擒贼先擒王小兄弟你不但有胆魄还有计谋。”贺青蓝厉声说:“废话少说快点叫人执笔。”
忽然听到司徒婉说道:“我来了这种人不须多说快抓回去。外面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事不宜迟!”这时一声枪响贺青蓝手上长剑跌落地上司徒婉一惊抢上去要拉住那中年人贺青蓝叫声:“小心!”一声枪响司徒婉肩上也中了一枪贺青蓝一把抓住司徒婉说声:“走!”两人已经破门而出一挥手之间杀了几个追上来的人飞身往城楼赶去。
上了城楼贺青蓝一把抓住司徒婉说:“追来的人太多我挡一阵!”司徒婉说:“一起走!”贺青蓝说:“火枪的威力很大只有在这里截住他们你才能够安然离开快走!”她使劲将司徒婉推落城墙一阵枪声响起司徒婉回头看时城墙上已经站满了人枪声此起彼伏她也在不觉之间中了几枪好在附近山石重重林子茂密这才上了马任由马在山间奔行人已经迷迷糊糊起来。
她醒来的时候一阵瓢泼的大雨浇得身上疼痛难忍她奋力站起来马在一旁安详的睡着她觉得全身一阵冷伤口也开始着疼起来。
她强撑着起身来上了马往前面走去不多时到了一个庄园看到上面写着“铁剑”两个大字她赶忙纵马驰去到了山庄门口终于忍不住疼摔落地上她上前推开了门不久几个年轻小伙出来见到地上有人急忙扶了起来。
她被安置在后院一间小屋里一个大夫替她把了脉却不能取出里面的子弹。林衡听了大夫说完之后来到屋子里说:“这大夫以前不是武林中人很少见到这样的伤口我想和暗器飞箭的伤是一个理待会我帮你取出来。你先吃点东西。”司徒婉点点头吃完东西林衡上前说:“姑娘忍着点。”
司徒婉点点头林衡取出刀子准备将她肩上和腿上四枚子弹取出来。一面取一面说:“久仰司徒女侠的大名果然是巾帼英雄就是男人也未必能够如此。”司徒婉忍着痛勉力说:“英雄二字实在愧不敢当贺青蓝才是真正的英雄明知道是死也要去试一下。”
林衡一笑已经取出一颗子弹来两人说了几句话林衡终于松了口气说:“没敢告诉你咱们没有麻药。”司徒婉脸色苍白缓缓躺在床上说:“没有麻药怎么成倘若有人受伤了那岂不?”
林衡说:“以前都是任掌门给各派配置各种药材现在刚到这里什么都没有准备。谁曾想到会生这么大的事情。”司徒婉淡然一笑觉得有些困倦了林衡说:“你只管在这里住下听说荷兰人已经动手了浮云阁的人当其冲不是去救人而是去拼命贺青萍毕竟没有她姐姐精明不过这么精明一个人千古艰难惟一死啊!”
司徒婉说:“你们都知道贺青蓝是女人吗?”林衡笑说:“她想当男人自然不想别人说她是女人。这是对人最起码的尊重。有时候谎言能让人变得更加善良。”
司徒婉笑了一下渐渐睡去梦里似乎听到一阵笛子的声音似乎是邰风豪站在高高的山崖上轻风吹拂着他雪白的衣衫她忽然起身来往外面走去。
只见亭子里一个白衣人正在那里吹着笛子那声音和曲调是那么熟悉似乎真是邰风豪回来了一般她心里一呆情不自禁的走过去。
那人转过身来是林衡不是邰风豪。林衡说:“你怎么走出来了?”司徒婉一愣说:“你刚才吹的是什么曲子好熟悉。”
林衡说:“我吹的是我爱的人最喜欢的曲子。”司徒婉问:“你爱的人?”林衡点头说:“她死了因为她所爱的人也死了。她最喜欢吹这曲子这调子是她所爱之人的至爱。还没有等到我表白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
司徒婉问:“是贺青蓝?”林衡故作镇定的说:“是她她把我当成朋友对我说她是多么喜欢那个人而她不知道有一个人有多么喜欢她。”司徒婉问:“为什么那么喜欢都不说?如果你说出来她不会去死!”
林衡说:“说起来你和邰少主是幸运的你们也没有说出来却能够让彼此知道。不是每个人都这么幸运是啊爱一个人说出来这是一件多么简单的事情可是就是成为一个遗憾。当所有的往事都成了云烟也就无可挽回。不过我喜欢这种感觉虽然忧伤但是完美这就是我要的爱心里面全心全意甚至没有用语言来修饰玷污纯洁到没有沾惹半点凡尘的烟火永恒到贯穿我们的一生一世。这才是真正的爱情!”
司徒婉摇头说:“你们都错误的以为爱情是人间最美的那只是一幅虚幻的画面一个引人入胜的幻境当人真正走进去的时候才现那其实不是人间最美的东西。人间最美的是责任是那种身负使命的感觉这能让一个失去最爱的人坚持到一生一世的爱能让一个家和谐让整个国家团结。大哥教会我的就是这种责任。它一直留在我的心里成为我做事的准则那所谓的爱情早就成为年少轻狂的梦随着淡化的烟云渐渐不再出现。”
林衡闭上双眼说:“那遥远的感情遥不可及的感觉似乎还在梦里对我召唤我知道我深深的迷恋上这可怕的感觉在每个黑夜和白天为自己编织着人间最绚丽而美妙的幻境成为一个虚幻世界的主宰。甚至现在那一支简单的曲子也能将我深深的埋葬虽然这无异于堕落的感觉带来的只不过是短暂的快乐和长久的悲伤怀念但是却已经成为我生命里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儿女情长一生有一份儿女情长就够了。”
司徒婉心里酸酸的她缓缓回到屋里似乎耳边又响起那美妙的旋律那诱人的音符一个个若隐若现感觉如同梦幻来临一样让人惊讶和留恋她情不自禁的想起明月下的执手风尘中的爱恋那点点破碎的回忆堆积成渺茫而美好的回忆在眼中闪过在心里留藏无人知晓内心却无比珍惜。
似乎那曲子忽然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梦境那令人向往的梦境人类承载的最轻灵最美丽的感觉终于如期而至。
她再次醒来的时候阳光从窗户洒落进来一个丫头送来饭菜司徒婉吃了一些本来身子还算硬朗恢复得还不错。用完饭出去时想找到林衡说两句话一直没有见到便问一个老头那人说:“姑娘还不知道吗?掌门人带着门内精壮的兄弟六个门派聚在一起要对付荷兰人!”
司徒婉心里一急问:“你说什么?他们走得这么快?”老头摇头说:“怎么都劝不住。现在的年轻人血气方刚啊。”司徒婉急忙说:“他们走了多久?”老头说:“难道你也要去?”司徒婉不耐烦的说:“你别管那么多去了多久现在到了哪里?”老头抬头看着天说:“可能百里之外已经能够听到炮声和枪响说不定他们已经站在高高的天上看着我们叹息的声音只是不知道他们能否感觉感觉到自己的愚蠢。”
司徒婉一愣老头叹说:“我也有血气方刚的时候还曾经参与过赶走倭寇的战争后来就留在这里再后来我看到一群血气方刚的人来到这个岛上我欣然而来希望这里可以远离大明朝廷的昏庸和混乱建立另一片天地我的想法简直太幼稚这里和中原一样需要的是一个深得明心的有为君主一个顶天立地的将军而不是一群不怕死的人。在别人看来人死得越多他们反而会越麻木因为他们要的是金银财富而不是生命。可惜没有人听我这迟暮老人的话我没有武功但是我一样打败了倭寇姑娘我劝你一句话冷静下来想想什么是你应该做的!”
司徒婉抬起头看着天天上的太阳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她轻轻说:“不错他们为着不同的目的必须去死以逃避现实世界的可怕结束不是痛苦而是解脱。可是我我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我的孩子还会活在世上我不能让他们成为别人的奴隶。老人家谢谢你!”
老头笑着说:“孩子记着我的话名声并不重要是不是英雄也不重要。”
司徒婉一笑老头说:“你的身子骨要修养几天现在离开结果就是走不了回去吧好好的休息一下有的事情是不能急的。我们在努力敌人也在努力凭什么能够战胜敌人凭的不是血气方刚和自吹自擂而是精心的准备和长远的打算优秀的将军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在他的脑子里有着比个人气节更加重要的东西那就是整个战争的全局!”
司徒婉点点头在老头的搀扶下回到了房间里她看到房间里有一支笛子便拿在手上在床上把玩着。
就这样过了两日她觉得身子好了很多正要收拾行李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吵闹声她起身来只见外面一阵枪响数十个荷兰官兵正往里面冲来她急忙飞身来到回廊顶上手上一抖几道亮光闪过已经伤了几个人那群人举起枪来的时候她已经兔起鹘落来到地上长剑挥洒顷刻之间已经将几个人击倒在地。
她手上长剑挥动感觉鲜血洒满长空那感觉是如此的微妙杀人的感觉从来没有这么好过她变得轻灵而成熟在天空中飞洒着自己胸中无限的愤怒无限的伤痛……
她站在夕阳之下那一地的狼藉让她觉得自己还活在世上那个老头走出来说:“这里已经不能住人了我来收拾干净姑娘你也快走吧。”
司徒婉看着远方老头说:“他们一定是吃了败仗现在荷兰人多咱们根本不是对手刚才是来了一小队人马前来围剿咱们大队的人马不时将会占满整个岛屿那时候才是最可怕的时候。”司徒婉点点头老头说:“南方已经不太平姑娘从北方走吧那里的情况不清楚要小心些。”
司徒婉说:“据说已经有另外的红毛开始盘踞北方但愿他们没有生冲突我这次到中原一定要找到同盟大家共举大事。”老头苍凉的笑了起来说:“去吧去吧!”
司徒婉上了老头准备好的马一路往北而去。
这一路简直让他她感到惊讶无比北面不但不是风平浪静而且烽火四起她小心翼翼的走在偏僻的小道上这日路过万兽山庄附近只见群兽乱舞鸣叫不绝她急忙下了马只见一个青年正驱赶着野兽往前面飞快的跑着。
司徒婉飞身来到那个人身前问道:“小兄弟你要去哪里?”那人回过头来说:“打那些外族红毛这是掌门的吩咐!”司徒婉说:“不行这些野兽都是你们庄主的至宝怎么可以让它们送死!”
那人说:“人将不保兽何以堪!这些野兽都是各地的珍奇兽类庄主视若珍宝最舍不得就是他啊可是这些野兽一当没了庄主就会被人视为无礼的兽类受到摧残和伤害这是庄主更加不愿看到的事情所以还不如让他们去拼一拼也算为本庄尽一份力。”
司徒婉不好说什么看着群兽在林子里狂奔着一会儿枪声炮声响了起来她早想到这些人都是这么血性的男儿他们不会愿意受到别人的摆布也不能看到朋友受到折磨和摧残她只能站在高高的山上看着山下的人声兽声和枪声炮声混在一起。
她正在想着什么忽然一个人影闪动从树上落了下来。司徒婉看那人是个年轻男子似曾相识便问道:“你是何人?”那人一怔说:“在下金异。”司徒婉点头说:“我见过你怎么你在这里?”
金异说:“我们名医会的人武功低微我是来看看他们有谁受伤了吗。”司徒婉说:“难道你们各派聚会的时候大家就没有想过如果你们都失败了那谁来帮你们报仇?”金异说:“这个我也不能力排众议。”司徒婉看他眼光中闪着精光四射心想他应该是个武林高手能够沉住气不是一个俗人。因此笑说:“那你怎么打算就这样来救死扶伤吗?”
金异叹说:“我一人之力实在太弱可是没有办法我又不能一起去送死我会看着这群人离开这里的。姑娘你是两岸传说中的大侠武功智慧人间罕有其匹为什么不到中原去广召豪杰向皇上请愿说不定大军南下之日已经不远。不然谁会知道我们在这里举步维艰的处境!”
司徒婉叹说:“我也何尝不是这么想可是看到这山下擂鼓震天英魂尽丧我的心不能平静。”金异说:“姑娘要走我可以助姑娘一臂之力。”司徒婉问:“公子这话什么意思?”金异说:“我已经绘制了岛上的地形图这几天我看了一下岛上的情形你可以从这条小道一直到海边我再叫几个渔夫将你送出海。”
司徒婉有些茫然的点点头金异说:“你明天大约能到海边我会派人去接应你的。”司徒婉又向山下看去金异说:“名医会的人已经来了不少不过最多也只能照应一下一个医士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看到好好的人变成伤者甚至死者而这正是我们不得不面对的事实。”
司徒婉看着金异在眼前一闪即过她心里想:他的身法一般但是内功绝不是仙琴派所传一路难道他是从别派来的人吗?不管是谁他至少是一个有远见的人。
她纵马向前奔驰而去才过了山头只见一队外族官兵从山谷对面走来她要想退避已经来不及了心里正在盘算着如何应付忽然山上飞下来许多巨石一时间人声鼎沸刹那间整个山谷喧闹起来弓箭凌厉的穿越着敌人的身体那声音激烈而欢畅久久而不绝。她站在谷口看着一帮子人溃不成军心里想:这些人虽然拿着火枪但是他们其实胆子小得很只需要一批正规的军队就可以让他们全军覆灭!可是到哪里去请回这么一支军队!
有几个人已经逃向她身边她急忙抽出长剑挥手伤了几人渐渐和围上来的人混战起来山上的人也冲了下来杀声震天直到黄昏。
司徒婉将剑放回鞘中的时候感到一阵窒息这整个山谷的尸狰狞而可怖死的大半都是异族人她抬头看去只见龙巨笑着走了过来说:“司徒女侠听说南方出师大捷想不到这些红毛人这么不堪一击。”
司徒婉问:“你是听说他们大捷之后才这么做的吗?”龙巨点头说:“对是他们的人过来说了还送了我们几支火枪呢。”司徒婉感到一阵纳闷忽然觉得连背心都凉了起来她心里不停的想:按贺青蓝的聪明她明知道前去只是拼死却又为什么要召集人众宣布要对抗红毛?她知道初战偷袭成功绝对只是一个失败到来前的小小犒劳却又为何要偷袭敌人?她毁坏了所有的枪炮自己便少了对抗敌人的力量几乎是灭掉了所有的求生机会这显得多么愚蠢!而她却偏偏派人送来了几支火枪那说明毁坏枪炮本就是她预先订下的计划!她这个计划步步紧扣就是让所有七庄十二会的人全都送命!以前我一直纳闷明知道要去中原联络人众又何必打草惊蛇伤及自身难道她真的是为了灭掉七庄十二会的人?这又是为了什么?她人死了所有的答案也许永远都不能知晓……
龙巨的笑声将她惊醒她颤声问道:“那……贺掌门还说了什么?”龙巨说:“贺掌门还说了咱们要是帮助村民赶走了这批人那么他们会对我们更加尊敬在这片土地上咱们的荣耀将远远过在强派鼎力的中原……”
司徒婉觉得自己几乎站立不稳这绝对绝对是贺青蓝计划中的一部分为什么要这些人都死去让他们成为自己追求名利的陪葬她不是那种人啊!她不但善良勇敢她还聪明伶俐她还关心别人她对自己心爱的人念念不忘对所有的人都充满了关爱她对大义的了解和为之付出的一切都是我看得清清楚楚的啊!
那她又是为了什么这不可逆转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如果不是关心岛上的人她不会让我前去中原找人这是勿庸置疑的!
如果仅仅是为了保护岛上的人那么何必自己甚至七庄十二会的人都要去送死!
她到底在想什么贺青蓝你留下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但愿你的心不是邪恶的否则这么多人的灵魂将会死不瞑目但愿她只是想用这么多人的鲜血使得中原英雄闻之而色变义愤填膺立刻前来除掉这些作威作福的红毛鬼子!
她的思绪比任何时刻都要烦躁不安龙巨还在说着什么她忽然对龙巨说:“你赶快联络各派的掌门人大家找个地方先隐蔽起来否则当他们反扑之日你们将会无法抵抗。短兵相接你们固然能够取胜但是说到攻城略地你们哪里是火枪和大炮的对手!”龙巨说:“我飞箭门的人箭术惊奇数百米内例无虚什么洋枪大炮我们不怕!”
司徒婉叹了口气说:“可能你还不知道贺掌门还有南方六派的掌门人大多已经死去了。”龙巨睁大双眼说:“你说什么?”
司徒婉说:“不要再打下去了要打就要打有把握的仗否则只会送命!”龙巨说:“司徒女侠我以为你是一个女英雄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男儿汉大丈夫顶天立地绝不会委曲求全要让我们不打比让我们死还困难!”
说完带着一群人拂袖而去。
司徒婉怔怔的站在那里她知道自己无法阻止也已经不可能阻止他们因为一切都已经到了不可逆转的地步她闭上双眼想象尸骨狼藉的悲哀想到英魂升天的寂寞想到那茫茫沧海的那一头不知是什么样的际遇这孤独的小岛不知有什么样的未来……
她纵马感到海边金异已经和几个渔夫在那里等着她回头看着这熟悉的一切希望自己再次来临的时候不再带着如此苍凉而寂寞的心境不再因为悲伤而念念不舍不再因为不能预料结局而无比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