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紧跟在警车的后面，我真想跑掉，可证件全在警察手里啊！这可怎么办，我扭头一看刘霏霏，她倒一副若无其事，满脸不屑一顾的样子。

“你倒是不紧张啊，比我还镇定。这可怎么办啊？”我着急的说。

“该怎么办怎么办，能咋了。”她绝对的泰然自若。

看她不害怕，我也稍微放松了些。可到了公安局里该怎么说呀，是情人吗？找情人算不算犯罪啊？算通奸吗？好象有通奸这个罪名一说，我心里渐渐开始害怕起来。通奸？得判几年啊？好象现在这个词现在听得少了，脑子里迅速闪出一些电视剧里的情节，审问嫌疑人的时候，嫌疑人交待出自己的情人，好象也没有判通奸罪一说啊。

进入局里，警察把我弃之一旁，不让我说话，开始“审讯”刘霏霏。刘霏霏站在警察的办公桌前象犯了错误的学生面对老师一样站得笔直。

警察：“叫什么名字？”

“刘霏霏。”

“年龄？”

“二十四”

“职业？”

“无业。”

“没有职业吗？这么大了没有职业吗？”

“ 没有，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国家不管，找不到工作。现在在一家个人的超市打工。”

“那还是有职业吗，为什么不说？”

“你认为那是职业吗？”

“那怎么不算职业了？”

“我认为不算职业，今天用我就用我，明天犯点错说开除就开除，后天就失业。”

“那好坏是份职业啊，能保证生活，”

“能保证生活吗？你们吃皇粮的体会不到我们百姓的苦。”

“我们怎么体会不到了，我也是老百姓啊。”

“你也算百姓？你们按时能发了工资，而且老有所依，老有所靠，我们是企业效益不行，我们跟着也不行，而且是吃青春饭，等三四十岁以后还去哪儿找工作？”

警察：“”警察一时无语似乎不知道该怎么来说了，稍后紧跟着说了半句：“那你也不能”又顿住了。我一下子感到他要说什么了？什么？不能什么？后面的话是什么意思？那你不能去当*吗？我的头都快炸了，真想拿起身边的椅子摔过去。

“不能什么？”刘霏霏也似乎感觉到他要说什么，追问他。警察一时无语，感觉没有证据前说出这话来也不太合适，忙叉开话题：“家庭住址？”

“西城区消防路208号。”

“家里电话？”

“家里穷装不起电话。”这是她的第一句谎言。

“谁能证明？怎么联系你家里人。”

“联系不上，电话传呼全没有。”

这个死警察，我心里暗骂着，怎么什么都问，非要弄得我们身败名裂吗？

“那你和身后那人是什么关系？”

“情人关系。”刘霏霏的话干脆利落，我的头皮再一次炸开，警察也大吃一惊，没想她会这样回答。

“情人？他结婚没有？”

“结了，要不然就不是情人了，那我们就是恋人。”我就想不通刘霏霏哪儿来的这么大的胆子敢跟警察这么说话，心里佩服不已，同时也发现了她不为人知的心里的另一面。

这时门一开，进来一个老警察，我一看是童年时候的一个邻居，好象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急忙叫了一声 “叔叔。”

“犯了什么错了？”老警察问我。

“没犯什么错啊，那警察就把我逮来收拾了。”我本来不想说收拾的，但一时也没想出个别的词来。审讯的警察当时就急了：“什么？收拾？说到这儿我今天还就收拾你了。”我吓得头低下再不敢说一句话，老警察叔叔也没再说话径自走到一个办公桌前忙起来。

我是从小在T县长大的，就是不认识也应该看得脸熟，一个小小的县城，那个死警察何必呢。一遇到老警察邻居，应该对我们宽容一点啊，一点也不给面子，这个死警察，我心里骂着。

“那你俩在宾馆门口干什么？”

“正想去开房。”真够坦白的，我心里想，什么都不怕，一股脑儿全说出来了。

“”那个死警察又无 语。

“你不知道他成家了吗？他有老婆了。”

“知道。”

“知道你还要做她的情人？你就不怕身败名裂？”死警察顿了一下又问道。

“从明天开始差不多就要身败名裂了，败就败吧。”

“为什么你不怕？”

“因为爱”

“爱”多么伟大的字，一句话可以代表一切了。我都快激动得热泪快下来了。

警察已经拿着笔不再作记录，而是望着刘霏霏发愣。

不一会儿，警察合起笔录，笔一扔，拿起证件全部塞到刘霏霏手里，挥舞着手指着我叫道：“走，快走，走走走”然后把我刘霏霏推出门外关上了门，我都没反应过来，更来不及和老警察叔叔打声招呼。我们两个撒丫子跑出了办公楼。

上了车，一切兴趣索然，于是就着夜色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