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若宗的夜里,云雾依旧飘渺;月色下,却是白衫伊人抱剑对月痴痴地望着远方;清风徐徐拂过,荡起了细碎的发丝,衣袂飘飘,偶尔一两只飞鸟鸣叫了两声从月下掠过,却反而多了几分孤独……
少爷,你家的馨月很争气呢,今天又突破一个层次了,现在可是第六层的中阶斗士巅峰了哦!而且教导我的剑术师傅说我很有练剑天赋呢,前些天,我还把《惊鸿剑法》练至大乘了,剑术师傅还说了,这百十年来,整个宗门能把一门战技练到大乘之境的,就只有我一人呢!
可是,每一晚每一晚,这夜色,都好深沉啊!少爷,馨月不能跟在您身边好好的照顾您,馨月情愿不要什么练功天赋、练剑天赋……
云馨月紧了紧怀中的剑,‘悬泉’轻轻颤抖了一下。以云馨月的剑术天赋,宗门自是早早给她准备了无数上好的斗士级宝剑,甚至连斗士级地级最上等的宝剑都拿出来了,可是云馨月却始终只要这一把不过见习武者级黄级的‘悬泉’。而且一天十二个时辰,就从未让‘悬泉’离身过!
直至十数天前,云馨月在宗门试炼谷中遇险,‘悬泉’突然爆发出强劲无比的澄黄色光辉过后,似乎一切都有了变化了,原本就不错的练剑天赋似乎一下子再一次井喷似地爆发出来,就是修习虚若宗功法也更能领悟其中奥义了,虚若宗可是柱石王国内第一大宗门,云馨月又是虚若宗副宗主的爱女,只要云馨月境界到了,要什么丹药没有?很快就把云馨月的实力给提升到与其境界相应的地步。不过十六岁就有中阶斗士巅峰的实力,还有练剑天才的称号,作为父亲的虚若宗副宗主云天昊这段时间都是用笑脸迎人了。只不过,云馨月天赋出众,可却是太拼命了,虚若宗的试炼谷,就算是削尖了脑袋想要成为核心弟子的宗门内门弟子,也只敢间隔了半个月时间,把一切准备充分后才敢进去,可自家女儿倒好,隔三差五就进去一次,还每次都弄了一身的伤回来!已经好几次云天昊是想暂时给云馨月停药,让她身上的伤好的慢些了,还能少去几次,可是架不住实在不忍心看见自家女儿一身的伤的样子,还怕耽搁久了落下疤痕,还是很快把丹药给云馨月送去了……
太美了!
悄然躲在山峰另一侧的黄宗海已经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山风拂过,更让站立于山巅悬崖的云馨月多了几分神女般的飘渺。
就是身侧的邧达也不自禁心下一颠,这世间,竟然还有人能美到了让人生出了不忍亵渎的地步了!再看向一边竟是不自觉流下了口涎的黄宗海,心下更多了几分鄙夷;这样宛如神仙般的美人儿,又怎么可能落在他手上了?
许久之后,邧达才捅了捅黄宗海的腰眼,在黄宗海带了几分怒意回过头的目光中,邧达努了努嘴,划了个手势,在再眼神示意云馨月那边。
黄宗海这才清醒过来,连忙整了整衣襟,就要出去时,又让邧达拉住了。
又怎么了?黄宗海怒目瞪了邧达一眼。
邧达将手比划了一下黄宗海的嘴唇及下巴上。
黄宗海略带疑惑的右手往嘴上一抹,竟全是湿的!满目羞恼地瞪了邧达一眼,才接过邧达恭恭敬敬递上来手巾,将嘴角及下巴上的涎液擦干净了,丢回给邧达,再次整了整衣襟,才走了出去。
却不知身后的邧达这时也是目光阴冷地看了黄宗海一眼,右手中一股斗劲腾起,一脸厌恶的将手巾紧紧揉成一团,再一用力,顿时将手巾崩成粉末,这才举起左手,在空中虚画了个圈,在邧达身后十数丈外,几道身影悉悉索索的从林中飞掠出去……
见身后人影的消失之后,邧达才缓缓从怀中取出一个不过一尺长宽的精致匣子,里边竟全是漆黑无比尖细长针!
将长针尽数倒在手上后,邧达面上也多了几分肉痛,‘黑风蚀骨针’可不便宜,邧达就为了这么一盒十枚细针,就散掉了在虚若宗苦苦积蓄的大半的家产!
不过,这细小事物虽说正面对敌不怎的行,但要用来暗杀,却是再好不过了!而且这‘黑风蚀骨针’遇血即溶,也不用担心有人能追查到他身上。
嗯?
云馨月怀中的‘悬泉’忽的一颤,将正自痴望着的云馨月惊醒过来,骤然转过头,却见黄宗海竟是已经近在咫尺了!
云馨月黛眉不自觉地略微一皱,却还是礼貌的叫唤一声:“黄师兄。”
却将怀中的‘悬泉’替换到了手中。
“这么晚了,馨月妹妹怎的还没睡啊?”黄宗海干笑一声。
“我这个时候从来都是还在这儿的,难道黄师兄还不知道么?”云馨月淡淡说道。
十天起码有七八天在夜里云馨月山巅站的累了,回到到山腰上时,能遇上黄宗海的。
“这个,师兄我自是知道,只是,馨月妹妹,你总是大半夜的一个人上山顶,会不会不大安全?”黄宗海略皱了皱眉头道。
“如果师兄你不跟着,我在虚若宗宗门的山内一个人行走,应该还是很安全的。”云馨月嘴角微微翘起。
呃!
黄宗海脸色一红,却心中念头一转,面色竟是变得起来,笑道:“馨月妹妹说的不错,如果没有你黄师兄我在,偌大的虚若宗宗门内,还真没哪个年轻一辈弟子敢对你动手动脚的了!”
“黄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云馨月眉头抿紧,沉声问道。
“嘿嘿,什么意思?难道馨月妹妹你还不明白吗?馨月妹妹,你的意念符文球应该不在了吧?”黄宗海嘿嘿笑道,已经忍不住摩挲着手心,重重吞咽了口唾沫,这小丫头,才不过十六岁啊!浑身上下,该凹的凹,该凸的凸,再看那脸蛋、那小腿儿,放眼整个虚若宗上下,就算是虚芸那婆娘也不及万一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