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生死之交
作者:帝秦王成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422

却说张绣陷入荆州军的重围之后,四面冲突不得出,胡车儿、雷叙、李通等引军冲围也是不得进。于此,便基本宣告张绣或是被俘或要被杀的命运。然而,就待此时,立于高坡之上,看着蒯良指挥战斗的荆州长公子刘琦突发仁心,与身旁的蒯良谏道:“师傅,前者陈仓侯西征,我同您往长安运送军资,于雍南为马匪所劫,幸得张绣搭救之事,您可还记得?”蒯良点了点头,道:“救命之恩,但不敢忘。未知公子是何意思?”刘琦闻言,便道:“既其前番救了我们,今番却陷我军围中,不如便放其生路,将恩德还了,待之以后,若其再落于我等手中,便必不再使其活!”蒯良闻言,知在刘表沉病之下,若不给自己和刘琦找些保障,早晚要有性命之虞。于是,蒯良便与刘琦道:“正所谓狡兔死、走狗烹,虽不好自比为走狗,但荆州若是无事,恐蔡氏一族便要对我们下手了!所以,公子所思有理,现下放张绣一条生路,便即等同于放我们自己一条生路!”只欲还恩,未想更多的刘琦闻言,点了点头,觉得自己所思所想,终是不够老辣,照着蒯良欠些火候。蒯良教完刘琦,来至土坡之前,喊住张绣,道:“张将军,可还认识故人否?”张绣突围不出,正自懊恼,见得立于高处的蒯良,不屑的道:“你不就是荆州蒯子柔吗?今受你困,不过是我大意,你又有何可炫耀的?”蒯良闻言,感佩张绣胆气,心道,“若非要给我和公子留些保障,实不该放此枭雄归去!”。想罢,蒯良说道:“若非张济痴心图我荆州,你宛城亦不会有此之败,今我家琦公子感念张将军前者雍南的救命之恩,不忍毁之。今放你归回之后,但劝你家叔叔好自颐养天年,莫再打荆州的主意!”说罢,蒯良一挥手,荆州军的包围圈便现一丝出口来。见蒯良真欲放自己走,得了活命的张绣便也不再卖乖,冲高坡上的蒯良一抱拳,算是谢过,而后便即打马而走。被蒯良放走后的张绣,收拾残兵,会合了后军,护着昏迷不醒的张济,退往宛城。然而,被烟熏火燎了一夜,兼之遇伏惨败,实是心堵的张济,气血瘀滞之下,终是未等退回宛城,便于半路上一命呜呼。于是,宛城军更是举哀向北归去!……且说放走张绣之后,战斗基本结束,蒯良便即组织人开始打扫战场。不一时,蔡瑁闻得蒯良放走张绣的传言,自其它战场,赶至蒯良处。见得蒯良,蔡瑁斜着眼,不怀好意的道:“听闻蒯主薄放走了张绣,此事可真?”蒯良闻言,急辩道:“都督明鉴,子柔冤枉,张绣勇猛,突围而走,实非我放之也!”蔡瑁闻言,见蒯良表情真挚,只道有人忌蒯良之功,所以流言,便也未再细究,而是问蒯良道:“今张济大败,吾欲引得胜之兵,复伐宛城,蒯主薄觉得可否?”蒯良闻问,答道:“今番宛城兵败,皆因骄纵之故,而今虽走,但其元气未动。若是贸然往伐,但使有失,则我军再无力自保之下,亦使南郡那起子小贼要有所异动了!今博望一战,我军已算找回平手,宛城必是不敢再犯的情况下,还是各安其事,见好就收,引军归州为妙!”蔡瑁闻言,点了点头,道:“蒯主薄言之有理,那我们这便退归新野吧!”于是,接下来,蔡瑁收聚众军,把所获的宛城军粮草辎重,分赏有功将士,班师回新野。新野百姓闻得己军将宛城杀来的贼军驱赶回去,闭尘遮道拜于新野县城之北,共曰:“吾属生全,皆蔡都督之力也!”蔡瑁闻言,倒不贪功,与蒯良道:“非我之力,而依蒯主薄之智也!”蒯良摇头,谓蔡瑁曰:“非子柔之力,皆都督带兵有方也!”蔡瑁闻言,于马上呵呵呵的笑将起来。乘着蔡瑁高兴,蒯良便又“提醒”道:“今荆北已是无恙,都督可引我和琦公子回襄阳去拜见主公了吧?”蔡瑁闻言,眯了眯缝眼睛,道:“待休整三日,我们便归襄阳。”且说三日后,蔡瑁依言,引着蒯良、刘琦归回襄阳;至襄阳时,已是八月。

八月桂花香,带着丝丝惬意的微风,秋天已至,似乎是秋高气爽,亦或是己军的大胜,又给刘表带来了一线生机——重病之中的刘表突然起死回生,而非回光返照的又活了过来。

回复过来的刘表恢复的很快,蔡瑁、蒯良、刘琦归回后,便已能理事了。

于是,为了感谢蔡瑁将自己和刘琦带回襄阳,复见刘表,蒯良帮着蔡瑁“圆谎”,述说荆北战事为——蔡瑁“诈败”诱敌,致宛城军于博望惨败而归。

蔡瑁亦是投桃报李,述说了蒯良“莅临指导”和刘琦“亲赴前线”之功。

刘表闻之,大喜,重赏了蔡瑁,并嘉许了蒯良、刘琦。

然而,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知道蔡氏一族于荆州之力度的蒯良,此事之后,便有息事宁人之意,但此次实借蒯良之力,得了“大便宜”的蔡瑁,却是又动起了“歪心”。

蔡瑁找到自家姐姐蔡氏后,倒不贪此次败宛城军之功,实话实说的与蔡氏谗言道:“此次博望之战得胜,皆靠蒯良计谋!此人鬼神之机,且兼死忠刘琦,日后必为姐姐和琮儿(刘表次子刘琮)的心腹大患,实不可留!故再得机,我们便不需将其调开,只杀之即好!”

蔡氏闻言,点头,自此对蒯良、刘琦的杀心更重!

却说韩玄闻知荆北一战,荆州与宛城虽是“平分秋色”,但张济却是死了,而刘表恰又于此时死中得活后,未敢再行叫嚣,刺激荆襄之人的神经,将十万南郡联军撤出公安,转屯衡阳,只做防守之态!

刘表大病初愈,亦不想使荆州大乱,未再向南郡用兵,只一副安于现状的姿态!

为此,蒯良、刘琦也未再被支到江陵去。……PS:自公元186年,张济受董卓之命鸠占鹊巢,入驻袁术所在的宛城以来,已是过去近十三个年头。十三年中,宛城的张济与荆州的刘表摩擦不断,两地之间,亦是数次兵戎相见,互有死伤。十三年故去,此番刘表深病,张济矍铄之际,又起兵事。然一战下来,张济气急而去,刘表却是病中得活,一死一生之间,实是有些“蹊跷”。不过,人生之中能得几个“十三年”,或苍天觉得张济、刘表的“交情”难得,愿替二人“化干戈为玉帛”——此番留下刘表性命,取而代之为张济的,教二人以命置命之下,倒也算得一段佳话由此,张济、刘表二人这生死交替,死去活来之间,亦可算“生死之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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