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赵远怀相信自己平生并没有做过什么出格儿的事儿,也不怕在这朗朗乾坤之下出什么问题。面色惊异的看了一下已经瘫倒在地板上瑟瑟发抖的赵青,赵远怀朗声说道:“朋友既然来了,躲躲闪闪的有失光明……”
话音才一落地,房中二人只觉眼前一花,一道残影如霹雳般骤然闪现在客厅当中,陈德林仔细一看,心下大惊,下意识叫道:“重阳,怎么是你?”
重阳刚来的时候也很好奇,怪不得之前打电话给陈德林时候,对方说人在京城,看来高亮讲的确实是事情,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儿上,赵家可真谓权势滔天,门外虽然看似平静,但重阳却谨慎的发现中南海不愧是国内安保最为森严的地方,四处遍布了暗装和摄像监控装置,自己能在众多警卫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进到赵家,着实废了一番周折。
“呵呵……”重阳看了眼陈德林,淡淡一笑打了个招呼,也不理一旁面色严肃的赵远怀,几步走到赵青一旁,蹲下身子,拍了拍赵青已经铁青的脸,揶揄的说道:“赵公子是吧,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贪婪愚蠢,一百多热血战士在白店村埋骨,你知不知道陈紫依是我的逆鳞?”
听到重阳提到陈紫依,原本淡定的陈德林脸色一下变的刷白,联想到昨晚一直给小丫头打不通电话的情景,心头一阵上火,连忙走到重阳身前,拉起对方的衣服,神情惊慌的问道:“重阳,你……你,你刚才说紫依怎么了?”
对于陈德林来说,小丫头就是他的命根儿,自己身处官场的尔虞我诈之中,只有在自己唯一的女儿面前找到渴望已久的家庭温暖。对于赵青这个恶少,陈德林也有所耳闻,想到陈紫依可能出的事情,思绪顿时大乱了起来。
“陈叔叔,紫依没事情,嘿嘿……也就是我,要是别人……”重阳看着方寸大失的陈德林,心头涌起一阵愧疚,要不是因为自己,小丫头也许永远都会自由自在的幸福生活吧。
想到一切都是拜眼前这个纨绔青年所赐,重阳心头一阵火气,恶念顿生,手指罡劲瞬间凝聚,就想了结赵青,至于以后的麻烦,重阳从来都不担心,在这个世界上,能对自己产生危害的人,是在太少太少了。
在重阳的法则中,是绝对不允许生活中有任何危害自己安定的因素存在,哪怕只是一点,也要消灭在萌芽当中,在很小的时候,姬老头子就天天给自己灌输这些丛林生活的法则,随着年纪渐长,重阳也有了自己独立的价值评价标准,什么时候仁慈,什么时候决断,心中自有一杆秤。
看着重阳逐渐凌厉的眼神,陈德林心中大感不妙,自从初见重阳时,这少年身上就笼罩了起了神秘的面纱,后来听陈紫依大概讲述了一下林家的结果,陈德林就更看不透这个“目无王法”的江湖少年了。可现在是在华夏赵家,如果不加阻拦,怕天下虽大,却无重阳立身之所啊……
“年轻人,不要冲动,有什么事情弄清楚了再说也不迟。#手打吧随风手打 #”赵远怀自打重阳进门之后就出乎意料中的平静,一直冷眼观察着这个陌生的少年。
说实话,不知道为什么,赵远怀乍一看到重阳时,心中竟然涌起一股异样亲切,那温和而平淡的双眼,秀气的脸庞,富有磁性的气质,无形之中仿佛将自己带回了青年一般的挥斥方遒。
赵远怀柔和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仿佛具有魔力一般使得重阳身体一顿,凝聚的先天罡元瞬间散去,眼神也恢复了平淡,不屑的看了看已经吓得浑身瑟瑟发抖的赵青,讥诮的笑了一下,站起身来,对着赵远怀淡然一笑道:“这位大叔,有什么指教啊?”
重阳半阴不阳的话让原本十分紧张的气氛一下松了起来,陈德林担心的看了看赵远怀,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这位大领导并没有任何不悦之色,反而被重阳的态度逗的一乐,看也不看赵青一眼,和蔼的说道:“年轻人,犬子的德行,我是知道的,但是刚才像你说的那些事情,我却没有听过,凭借我的了解,赵青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做出那么出格儿的事情。”
听赵远怀这么一说,原本有些迷糊的赵青脑子也一激灵,心头念道:“对啊,这小子上来就是什么陈紫依……陈紫依的,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听老子出来做主了,赵青精神头顿时恢复了大半,扶着沙发勉强站了起来,大声嚷道:“就是,你刚才说的我怎么不知道,是,我承认是我找人鼓捣韩奎和永信找你的,但他们两个都被你放倒了,我还能怎么着啊……”
赵远怀这一问,再加上赵青有恃无恐的一番辩驳,重阳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事情确实有疑点,在这之前心里头就感觉不对,短短一天时间里,赵青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知道自己和陈紫依的关系。而且,凭借赵青一个*的身份就想轻而易举的调动特种部队无非是痴人说梦。
“难道另有他人,自己才来京城不到一个月,怎么会和军方的人结仇呢?”重阳百思不得其解。
看到重阳一脸不解的样子,赵远怀纠起的心终于放倒了肚子里。赵青虽然不堪,但是在自己面前却从来不敢说任何假话,看来这里面确实有内情。
“赵青……”赵远怀沉吟了一下,瞪了一眼赵青,严肃说道:“你把这件事从头到尾的情况一字不落的说一遍,特别是牵扯到的相关人员!”
重阳点点头,心中暗想,不愧是政府高层领导,心思居然如此细腻。赵青听老子这样一说,脑子也转了起来,慢慢回忆道:“那天我带着彪子去参加酒会,后来遇到了公安部警卫局局长林**,之前和姓林的倒没什么深交,不过他看到我就热情的不得了,说是也要出席这个酒会,就跟着我去了。”
赵青似乎想通了什么,语速越来越快:“后来我就被这小子收拾了,当时我就想找人报复,可林**说他听说过,一般人解决不了这小子,还给我出主意,说只要我把这小子名字说给中央警卫局那几个老家伙一听,准保管用,至于其他的,他来帮我搞定。”
“林**?”重阳似乎再那里听过这个名字,想着想着,心头不由得一亮,也顾不得赵青隐去了调戏沈黛浓那一段儿。却听赵青继续说道:“后来我知道老韩和永信被人打残了,这事情怕是瞒不住了,才告诉你,就被你训了一顿,我还没来得及想其他的呢!”
赵青说完,原本聚集的力气似乎一下子被掏空了,无力的靠在了沙发之上。
陈德林乍一听到林**三个字,顿时恍然大悟。看了一眼身旁默不作声的老领导,陈德林顿了顿嗓音,沉声说道:“老领导,怕就是这个林**,估计赵少是被人利用了。”
“陈叔叔,你认得这林**?”重阳心头一动,连忙问道。
陈德林饶有深意的看了重阳一眼,轻声说道:“林**,就是林云枫的大哥……”
重阳一听这话,几天来困扰的谜团瞬间被打散了开来,平淡的双眸之中瞬间射出一道凌厉的闪电,低声念道:“哼,林家,又是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