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古名华亭,明代弘治年间的《上海县志》称:“上海县旧名华亭,在宋时,番商辐续,乃以镇名,市舶提举司及榷货场在焉。元至元二十九年,以民物繁庶,始割华亭东北五乡,立县于镇,隶松江府,其名上海者,地居海之上洋也。”
如同余秋雨在《文化苦旅》里所说的一样,早期的上海人也就是华亭人。但是,这与我们所说的上海文明基本不相干。上海文明的肇始者,是明代进士徐光启,他可算第一个严格意义上的上海人。而上海文明的最大心理品性是建筑在个体自由基础上的宽容并存。
或许,这种品性源自与它独特的地理区位,源远流长的长江,在这里入海,所以使得这座现代化都市,有着一种海纳百川的气势。
想要征服华夏,首先征服上海,这句话用在经济领域,似乎是条真理。潘石屹当年从京城南下,也在上海碰了壁,上海固然出过周正毅,也同样埋葬了周正毅。在这座城市,没有永远的赢家,也没有永远的输家,越难征服的女人,越吸引男人的眼球,越难征服的城市,也越加让人迷恋。所以,它总是吸引着众多华夏政客,商贾,地下大枭的眼球。
外滩的夜晚,无疑是整座城市最靓丽的风景。而此刻,仙娜号游艇,鬼魅般的游弋在黄浦江上,东方明珠塔,遥遥相望。
游艇的棋牌室里,四个很容易被这座城市忽略掉的男人,坐在一起,正忙于华夏最大众化的游戏——码长城。
苏子穆、苏子岳、苏子勖,还有沈六一坐在场上,秦淮生则叼着一支雪茄,像个没事人一般在旁围观。
苏子岳打出一张九万,看着下家的老四,不免笑了两声,“老四,西亚北非还呆得住么?那儿一没有扬州瘦马,二没有满汉全席宴,不说别的,你就是想搓搓麻将,也凑不成一桌吧?”
苏子勖冷笑了一声儿,“没有扬州瘦马,却有火辣辣的阿拉伯女人,没有满汉全席宴,咱也时常混到那些个阿拉伯王室里去蹭两顿饭的。”
苏子岳嘴中发出了啧啧的声音,自然不信,“阿拉伯女人大多都是穆斯林,上个街都是黑纱掩面,火辣辣的就见鬼了。”
“三少这个问题就不懂了,阿拉伯女人,真要是哄到了床上,你一夜来不了六次,估计会被人家瞧扁。传说中,阿拉伯男人跟女人的性能力是最强的。”沈六一吃了一张苏子勖打出的二条,淡淡笑道。
秦淮生在一边儿听了不禁笑了起来,“这么说,老沈颇有研究?你家那位就没反对?”
“去去去,我也是杂志上看来的,我就算想研究,也得有那机会,到现在,我还没正儿八经的去西亚北非走走呢。”沈六一笑道。
苏子穆摸了一张牌,打出一张九饼,“我说你们能不能不谈这么庸俗的话题,都有家有室的人,最小的也过了而立之年,还谈女人这种话题。”一番话说的沈六一秦淮生俱是讪讪的笑了两声。
苏子岳这个罪魁祸首也是嘿嘿的笑了一声,也摸了一张牌,继续说道,“不谈女人,咱就谈谈人心吧。”
“人心?”几个人俱是反问道。
苏子岳脸色阴沉了下来,“对,人心。”
“这话题又什么好谈的,还是别岔开话题了。”苏子穆说道。
苏子岳冷笑了一声,“必须得谈,苏家这只船虽然大,也得靠人来驾驶,而人,则是由人心来驾驭的。”
“等于白说。”苏子勖冷哼了一声,抽出一支九五至尊,问秦淮生要了个火,点燃了。
苏子岳看了一眼老四,也不发作,反而继续说道,“人心一乱,则苏家也乱。大哥出了事儿,我想我们做兄弟的,包括六一,还有秦叔都人人自危。六一去了美国,我一个人扛起东亚及东南亚业务,也不敢掉以轻心,大哥的例子在前,所以我也时刻防备着某些宵小之辈的偷袭。”
苏子勖心里直冷笑,脸上却是平静依旧,虽然老三话里有话,看着自己的目光,也带着淡淡的敌意,当场翻脸,对谁都不好。何况老头子明天就南下,各方人物也都聚集一场,要是现在苏家几兄弟闹腾起来,倒是让外人看了笑话。想到这里,不禁觉得老三实在太熊了。
“前前后后,我遭遇了三次袭击,一次在马来西亚,一次在新加坡,还有一次,是在蒙古。”苏子岳顿了顿,也点燃了一支烟,“蒙古那次,跟小鬼子有关系,涉及到稀土矿,他们被逼急了会咬人,我信。但是前两次,就有些师出无名了,幸好我命大,也特意多了个心眼,请了一帮子不是吃白饭的保镖。”
苏子穆等人,俱是吸了一口冷气,沈六一毕竟辅佐过苏子岳,关系更亲密一些,忍不住问道,“怎么一直没听你说起?”
苏子岳摸了一张牌,“说出来你们也是爱莫能助,背后的家伙狡猾的很,请的都是一帮子死士。再说,老头子这两年也老了不少,大哥的事情,包括小六出事,都让他心力交瘁了,我说出来,不是惹他更加操心?男人有男人的活法,在外面受了欺负,不至于还跪在老头子面前诉苦吧。”
沈六一轻轻的笑了笑,对于苏子岳的孝心,倒是微微感动。
“我也把话搁这儿了,自古以来,弑兄杀父的大有人在,搁在今天,一样也有这样的货色。别我逼急了,逼急了,我也会豁出去的。”苏子岳冷笑道。
苏子穆听完站起身来,拍了一把麻将桌,怒道,“老三,你这话我们就不爱听了,今天大家都不是外人,你肚子有话,就指名道姓,别阴阳怪气,按照你所说,男人有男人的活法,别他妈跟个婆娘一样,说这种酸话。兄弟之所以为兄弟,就是因为同出一脉,相互信任,相互扶持。”
苏子岳苦笑了一声,“好,算我唐突了,好二哥,你坐下来。”
沈六一跟秦淮生也是在一边儿忙着劝说,苏子穆这才坐下身来,不过大家也都意兴阑珊,索性散了场。秦淮生则是约着沈六一,上了甲板去赏外滩夜景,苏子岳也跟着上了甲板,靠在另外一侧抽着烟。
棋牌室里,就剩下苏子穆跟苏子勖抽着闷烟。苏子穆抬头看了一眼对面沉默的老四,忍不住说道,“事情的确做的有些过火了。”
苏子勖不听还好,一听不禁苦笑了起来,“连你也相信是我动的他?”
“他刚才的意思,不就是怀疑你做的么?”苏子穆正色道。
“动谁都不会动他,这种头脑简单的货色,你搞不死他,反而被他倒打一耙。”苏子勖不免有些气鼓鼓的说道。
“好了,不是你做的最好。”苏子穆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老四,心中也是疑惑,现在,除了老四跟自己尚能蹦跶,还能有谁呢?老大几乎已经退隐了,老五也发了疯去坐禅了,小六没那么大的能耐,沈六一跟秦淮生,也没那个胆子。话说回来,只有老四嫌疑最大。
……
夜色深沉,对于云州夔龙山庄别墅里的一对男女来说,这个夜晚美丽的有些过头了。
一枝花,冬日的腊梅,**裸的娇躯被男人压在身下,花开有声,带着阵阵轻吟,花开烂漫时,会在风中摇曳生姿,花枝乱颤。
一只猛兽,原野上的猛兽,不过因为体恤花的娇美,野兽会通人性,冲撞之间,会俯下头,跟花来一番缠绵的热吻。
柳腰轻扭,美足更是轻轻的蹬着床尾的被子,女人此刻也被情.欲征服了,享受着那骨子深刻到脊髓的快感,一边主动迎合着男人的进攻。
房间里,空洞吹出阵阵暖风,加上陷入欲海的男女发出的**之声,让这橘黄色灯光的房间,充满了盎然的春意。
爱,不一定非得要有性,但是有性的爱,一定会更完美。
女人,可以由性到爱,身体接纳了一个男人之后,很可能会傻乎乎的迷恋上他,心也为之沦陷;男人,大多数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有可能把一个女人哄上床之后,热恋的激情就消减了几分,所以有过程胜于结果之说。
薛青梅,可以属于前者,但是秦绶,绝对不是后者,对于他来说,每一个肯垂青于他的女人,只要心肠不坏,他都不介意为之付出所谓的爱情。
事业与爱情,翻译过来,不就是金钱与女人么?女人,永远是男人内心深处最灵境的港湾,累了,你可以抱着她们美美的睡一觉,醒过来,精神焕发,恢复斗志;受伤了,她们或许帮不了你,但是可以把她们的怀抱献给你,耳鬓厮磨,吹一阵枕边风,让你多少感到一份慰藉;至于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的人,全是傻蛋,这个世界,最聪明,最感性的,永远是女人。
所以,秦绶很珍惜身边的每个女人。自己不是贾宝玉,但是贾宝玉的所作所为,却是自己心中永远的伤。金陵十二钗,一幅幅活色生香的女儿画卷。但是在自己开来,那十二位千金小姐,永远超不过袭人晴雯在自己心中的位置。自己某段时间,甚至恨过曹雪芹,乃至续篇的高鹗,为什么让袭人跟晴雯的结局那么悲惨。
小说之所以为小说,是因为它已经盖棺定论了,如果结局被篡改,那么它就不是红楼梦了。自从明白这个道理之后,自己也彻彻底底变了,不枉自己身边的每个女人,在自己七八岁的时候,就已经在心中萌芽了。从那以后,璇姨不再叫璇姨,而叫神仙姐姐了。
看了一眼身下那个脸若桃花,杏眼迷离的女人,秦绶心里涟漪阵阵,俯下头,在她耳边轻语一声,“我爱你。”
“我也是。”薛青梅呢喃道,伸出双臂紧紧的搂住了男人,像只八爪鱼般贴在了男人身下。
云州之夜,无疑是美好的,尤其是对于那些巫山**中的男男女女们。
月明星稀,俯视着百态人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