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一个多小时之前,随着天空的战争渐渐趋于尾声,依然算是与敌方互相僵持的陆军团,也逐渐“慌张”的撤退了:首先之前一直占优势的右翼,也就是由奇女子杰西卡·奥斯本中校率领一部,突然被突破右翼指挥部,整个指挥系统大为混乱地被迫向西南方,也就是接近蛮荒原野,迷雾森林的边缘退去。
接着先锋一部,副团长崔斯莱·华尔上校亦在交战中受伤,被迫领军与后面的温立一部交换位置,可是阵型变动时遭到骁勇的禽龙骑兵组突击,逐渐成为了蔓延全军的大混乱,一时间撤退号令此起彼伏,许多比较笨重的,诸如阵地联装炮、迷你尖塔炮等都被抛弃一旁,驾驶员们都竞相逃命。
此时在混战的主战场稍后,似乎前面的溃兵情绪也传染到这里,使得不少人纷纷开小差,往着之前藏匿的迷雾森林逃去。
身为后军的加诺·奥斯本少校对于自己部队在汇合后一炮未发,就要装成溃败逃跑的计划很不满,他带的兵哪可能就这样不战而败啊!
不过,他也明白这是必须走的计划,于是乎在执行命令,与自己夸矜之间,他聪明地挑了个中间计划。
“命令第二、第三战队的站长收拾好一切物品,并且往迷雾森林徐徐退去。”
“是!”副官张燕中尉理所当然地回答。
“另外炮兵营全体火炮准备后,”加诺·奥斯本转身对着几个地点用手指点了几下,意气风发,“我方要在那处协助友军撤退,打击敌方追击的势头,第一战队协助炮兵营防御这个阵地!”
“什么?不是吧兵戎长,原来的命令是要我们第一时间退到迷雾森林的,再在这里纠缠,到时候逃不及不再说,还会挡着友军撤退路线啊!”
加诺·奥斯本撇了那比自己要大的副官一眼,“张燕中尉你怎么老是质疑我的决定?是不是连你也成为了大姐那边的人?奥斯本家族三代至忠的张家不应该以奥斯本下任家主的命令为先吗?”
哇!才说几句就这么大顶帽子盖下来,张燕中尉立刻无话可说,心中只暗暗祈祷这番全军计划,可不要给这位任性的大少爷破坏就好,正在危难之际,突然眼角撇到了一点棕色影子,嘴上居然忍不住上扬。
加诺·奥斯本狐疑地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只见一骑踏尘而来,上面赫然的是梅雨中尉——他老姐的副官……
于是乎,就连加诺·奥斯本这位,在日后被称为“战场上的顽童”人物也在他大姐威逼之下乖乖退军,整个云智军团七万军队便在看似混乱、溃败,实在有条不紊的情况下陆续退出原战场。
由于战前经过仔细的研究分析,再加上整个军团传统上的机智(甚至是狡猾),在一片喧嚣混乱之中的支垩顿陆军显然没发现对方的意图,在他们眼中,云智军团就像是一群被挖到洞穴的蚂蚁一般,一窝蜂地乱糟糟往后逃跑,犹如整片深蓝色的海洋突然遭遇了巨大的引力,翻滚的退出大陆架,留下了一大片坑坑洼洼的沙滩。
……
……
“快点,载货马匹跟弹药车就不要了,这些重型阵地长矛也放下吧!所有人给我轻装撤退!”杨顺风的副官手忙脚乱地指挥着,他们的这部虽然还未出现过战场之上,但故意弃掉的装备物资也不少,而且为了看起来真实点,这名尽职的副官可谓花尽心思。
“报告!已经把生肉车作成匆忙倒翻的样子了。”一名士兵说道。
“那好,所有人启程,大家注意脚下,不要走得太整齐,旗帜每隔一段路就给我扔下几面,还要注意不要追上前面的几支分队,”副官边说着边把一边的衣袖撕破一点,“出发!”
一行人看似乱糟糟地走了二十多分钟,突然副官一个激灵过来,浑身都抖起来了。
“阁下,发生什么事了?”卫兵连忙问道。
“那、那、那个……”副官脸色非常地糟糕,“有谁见到过兵戎长了,我好像……忘记通知他要逃跑了。”
“……”众人沉默地互相瞧了瞧,结果一分钟之后,几名疯狂的身影从这群士兵中策马而出,向着原来阵地旁的一座小山丘狂奔而去……
……
……
杨顺风早些时间全部精力都在注视着天上之战,恰好看见青空先锋勇敢地往前突破,吓了狄摩巨龙船一个大跳后,他就整个人也随之兴奋大叫起来,简直像个野孩子一般!不过在之后随着战争明朗化,他也渐渐觉得无聊乏味,睡意也就渐渐攀上了心头。
正当这位懒散的兵戎长流着哈喇子,正梦见自己翘腿靠在教台上,手捧一卷书,下面一个个满是渴望知识的小脸蛋时,突然他的脸蛋也给人拍了几下。
“嗯?要逃了么?”杨顺风迷迷糊糊地说着,用手轻轻揉着眼眶。
“软蛋/子,居然在开小差。”拍他的人正操着不流利的云轴话。
杨顺风一下子完全醒过来了,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几名鼻梁高耸、五官粗犷的士兵,他们一个个头裹着白布,白布之上再带着半封闭皮头盔,身穿黑色的服饰,再套一件无袖皮胸甲,显然就是支垩顿军的步兵!
怎么回事,我不是喊他们要跑的时候叫上我的吗?这么看来肯定把自己给忘了啦!杨顺风心中大骇,不满地咀咒着失职的副官和自己存在感的低下。
那群支垩顿兵互相用支垩顿叽里咕噜地聊着一番,只可惜杨顺风由于在士官学院上学时特别讨厌学习“敌国语言”,所以这门课一直是红灯到毕业的,在那些支垩顿兵的交谈中,他就只能隐约听到“很臭”、“逃兵”、“大官”几个名词,也搞不清他们想拿自己做什么。
突然,那些支垩顿兵中走出了一个大个子,那人领口上绣了一条银丝,似乎是这群士兵中的头子吧,他以云轴话对杨顺风说道:
“东方的软蛋,你是谁,什么职务?”
杨顺风想了想,偏偏他怎么样?但随即又想到自己这身双排钮扣军服,那磨砂双角帽,还加上绶带、军衔肩章什么的,自己说自己是个普通士兵,恐怕对方也不会相信吧?
与其这样,算了吧,还是诚实一点好,于是乎便脱下帽子,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然后丧气地说道:“杨顺风,兵戎长,这一次的总指挥。”
说完那人先是一呆,接着一拳把弱不禁风的兵戎长打倒在地,显然他是觉得自己被拿来开玩笑了!眼前这个小子他虽然也看得出并非寻常士兵那么简单,但又怎么可能会是整个云轴军队的总指挥呢?
“骗子、胡说、混蛋!”
杨顺风只能听得清楚他那连珠炮般的骂声中,仅仅几个熟悉的词汇,他记得那个同室的贼小子曾经说过:“你知道学一门语言,最先要学的是什么词汇?”
“嗯,比如是请问、多谢、对不起这种常用礼貌用词?”当时的他问道。
接着那贼小子便又讨厌地半眯着眼,笑得跟个二百五似得说:“当然是先要学脏话啦!这样起码被人骂了,也不会一个劲地微笑地说,‘您好,我听得不太清楚,可以重复一遍吗?’,而是一拳就打过去!哇哈哈哈……”
“走!”……
回忆到此为止,耳边还缠绕着那大汉怒喝之后的余音,接着从那队伍中走来两名支垩顿兵把杨顺风连拖带拽地拉着走,几乎被一拳就揍得昏迷的兵戎长,就这样被小小的打扫战场的一队支垩顿兵给俘虏走了,这对于整支陆军团,乃至整场战争都始料不及。
其中杨顺风这位在第二次仓间盆地之战中,首战立下大功的指挥官被俘原因,也自然成为了多年后各派历史学家常常争论的话题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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