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怡楼’门前,一群浓妆艳抹的姑娘们在接客,有的是艳丽的红色衣衫,有的是娇俏的粉色,也不乏清纯的天蓝色。各个都打扮的花枝招展,向路过的人跑送媚眼,被迷惑住的人不在少数,都改变了路线,径直朝红怡楼走去,让老鸨笑的眉眼弯弯。整片地区的空气中充溢满了胭脂水粉的味道,甚是呛人。
本来凌雪柔对青楼没什么兴趣,但看到一幅繁闹的景象,竟然萌生了进去看看的想法。潇洒的甩甩长发,凌雪柔款款走进去。
“哟,姑娘是不是走错了。这儿可是青楼。”老鸨将青楼两字咬的极重。
“就来看看而已。”凌雪柔漫不经心的道,顺手往老鸨手里塞了几锭金元宝。
“来看看吧,那。请进!”老鸨笑着,暗自把金元宝塞进怀里。她可是最烦女人来了,每次女人进青楼,不外乎就是找麻烦,不是说‘自家丈夫在这里寻欢作乐’,就是‘你这里尽是祸害人的!’,无礼都要搅上三分。不过,这位姑娘既然说来看看,就由着她去吧——看在金元宝的份儿上。想到金元宝,老鸨笑开了花,哟,这金元宝分量真足!
凌雪柔迈进去,这儿看看,那儿看看,像是什么都没见过似的。但是很快,就觉得兴趣阑珊、索然无味。正欲乘风而去,只见众人沸腾了
“凝儿姑娘出来了!”
“呀,终于能一睹凝儿姑娘的庐山真面目了!”
所有的话语皆是离不开‘凝儿姑娘’四个字,还有着浓浓的兴奋。
凌雪柔诧异的回过头,哦,原来是花魁出来了!不过,这凝儿姑娘也确实不错,瓜子脸,杏仁眼,倒也是个美人坯子。只是凌雪柔见到的美人多了,这个凝儿也排不上老几。
眼珠子骨碌一转,凌雪柔突然道:“我要和凝儿姑娘比一场!”
场面静寂了几秒,有个人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和凝儿姑娘叫板?”不过当看到凌雪柔国色天香的绝色面容,被惊的说不出话来,直愣愣的望着凌雪柔。
此时的凌雪柔恍若一个神妃仙子:神秘的淡紫色罗裙,白色的雪缎丝带,清新飘逸,挽了一个柔云发髻,乌黑的青丝衬托的面容更加白皙。金钗玉珠簪在青丝上,又有高贵华丽的气势。
“好吧、好吧。”老鸨反应过来,嘴角都乐歪了。看着局面有点僵,赶忙道。这对她百利而无一害啊!如果凌雪柔赢了,那么她理应是花魁,依着她的面容,红怡楼想不红都难!若是凝儿赢了,名气也会更大一些。
凝儿微微一笑,笑的轻松,好像凌雪柔和她来比不足挂齿似的。她冷冷轻蔑的望了凌雪柔一眼,开始抚琴。
一曲完毕,众人的掌声如雷。
凌雪柔却道:“好是好,可是没有灵魂。”于是便上台去,优雅的坐下。白皙细嫩的青葱玉指轻轻抚弄着古琴。古琴的琴弦微微颤抖着,流溢出摄人心魂的曲子。旋律流畅,曲子的意境被凌雪柔演绎的淋漓尽致。即将进入末尾,凌雪柔的柔夷一抬,旋律更加抑扬顿挫,时而汹涌澎湃似海,时而宁静清澈如溪;时而娇俏可爱像蝶,时而雅致美丽若花。柔夷优雅的落下,一曲终结。但所有人都陷入琴音中,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一秒、两秒、三秒、四秒、五秒……一直到一分钟以后,众人才赞叹不已:“妙!太妙了!”
微微一笑,凌雪柔又唱道:
我有一个恋爱——
我爱天上的明星;
我爱它们的晶莹:
人间没有这异样的神明。
在冷峭的暮冬的黄昏,
在寂寞的灰色的清晨,
在海上,在风雨后的山顶——
永远有一颗,万颗的明星!
山涧边小草花的知心,
高楼上小孩童的欢欣,
旅行人的灯亮与南针——
万万里外闪烁的精灵!
我有一个破碎的魂灵,
像一堆破碎的水晶,
散布在荒野的枯草里——
饱啜你一瞬瞬的殷勤。
人生的冰激与柔情,
我也曾尝味,我也曾容忍;
有时阶砌下蟋蟀的秋吟,
引起我心伤,逼迫我泪零。
我袒露我的坦白的胸襟,
献爱与一天的明星:
任凭人生是幻是真,
地球存在或是消泯——
太空中永远有不昧的明星!
这次不仅仅的惊叹了,简直是爱慕。如此才华横溢的女子,如何能在此风尘地?好多人在爱慕之余,不禁为凌雪柔幽幽叹息一番。
“不错,你才华是很好,但是,做花魁,不仅仅是才艺,还要有美貌,你有么?”凝儿不甘失败,骄傲的道。她就不信还有人能比她还美!要知道,她可是青楼乃至京城中有名的美人。
“呵呵。”凌雪柔娇媚一笑,声音柔媚极了。仿佛是空谷幽兰,又仿佛是天籁之音。像是黄鹂在山谷中清脆的啼鸣,婉转动听,圆润娇柔。让很多人的身子骨都酥了。方才,凌雪柔一直是蒙着面纱,包括凝儿在内,许许多多人都没有看到凌雪柔。
“你笑什么!”凝儿又气又闹,多年的花魁桂冠都要被摘掉,花落他人家了,她的定力可没那么好,恼怒极了。只恨凌雪柔吃饱了没事干,偏偏要和自个儿争花魁的位置。
凌雪柔淡然的将那面纱摘去。顿时间,所有人都愣在那里。呼吸急促,不相信世上竟然有如此美丽的人!‘花容月貌’、‘闭花羞月’、‘沉鱼落雁’、‘倾城佳人’。这几个词语加起来似乎都不及这个女子的万分之一!
“我服输。”凝儿低下头,梨花带雨、泫然欲泣。
“那好,以后我就是这儿的花魁咯!”凌雪柔娇俏一笑,可爱道。此后,凌雪柔的名声盛传:除了花魁以为,还有琴仙舞圣!只是,由于表达的意境都不同,再加上真正知晓的人很少,渐渐的,人们都以为那是三个人,并且,气质都不同。
“好、好、好!”老鸨大喜过望,连话都说不利索,结结巴巴的,惹得围观的人一阵哄堂大笑。
“当什么花魁!和爷回家怎样?”一个肥头大耳的人上前笑道。
不出声,继续不出声。只见凌雪柔的手腕一翻,射出几根银针,那个口出狂言的人便倒下了,神色极其痛苦。
其余人立马一哄而散,惊恐的望着那个人。不禁咋舌:这个新来的花魁还是个身怀武艺、心狠手辣的主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