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齐就是在这个时候接到刀哥手下的信息,说是女儿白小婉开着血凝的跑车和江纵南在高速上赌车去了。血凝的车已经被向秀才请的高手在刹车盘上做了手脚,一旦速度超过一百四十公里每小时,整个刹车制动系统全部报废,驾车人非死即残。
此时兴奋的白小婉继续加速,车速直达一百三十公里每小时。
白家齐晕过去后,向秀才、曹昌剑忙跑过来一阵子急救,无非是掐人中,灌了几粒速效救心丸,几分钟后白家齐才慢慢缓了过来。
江纵北、胡小义等都围在周围。
“胡总,赌局结束吧,我高血压犯了不能再玩下去了。”白家齐有气无力地说道。
“曹先生,赌局就此结束可以吗?”胡小义转头问曹桂,因为曹桂是今天赌局中最大的输家,所以是否继续赌下去,按规矩是输家说了算。
“改日再拜会江总、胡总,哈就后会有期,哈就今天的赌局就到此结束吧,我们现在有其他的事情。”曹桂看白家齐不玩了,听到手下的汇报后又晕倒在赌场,还哪有兴趣再玩下去。
江纵北和周佳依收起了桌子上的钱,一千万左右,扔给荷官两万,作为小费。给胡小义五十万场子钱,最后江纵北扔给白家齐十万元。
“白总,上次我爸爸去世时,您烧了十万现金,如数奉还。”江纵北说完和周佳依转身走了,胡小义的几个兄弟抬着一个大袋子紧跟在后面。
“郝净,把钱收起来,胡总我们借你的包房用一下,麻烦你们回避一下。”白家齐对胡小义说道。
“一天很累了,我们回去休息了,白总,这的包房您随便用,告辞。”胡小义说完,随同灰狼、蓝雪等众兄弟走了。
白家齐选了一个大的包房,留下来的郝净、曹昌剑、曹桂、向秀才、死神,默默地站在了白家齐对面。
“赶紧想个办法救救小婉!”白家齐急切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可是现在小婉已经开上了车,没办法阻止了啊,刹车盘是我们自己破坏掉的。”曹昌剑表现得也很急躁,毕竟他是看着白小婉长大的。
“当初破坏的是血凝的车,怎么也没想到白小姐会阴差阳错地开上了他的车啊,这下完了。”向秀才说完摇了摇头。
“曹昌剑、向秀才,这不是发牢骚的时候,必须想办法,否则你们都得陪葬、陪葬!”白家齐额头青筋迸出,歇斯底里地喊道。
“白叔,在这等着总不是办法,我去赛场那边。”郝净说完跑了出去,一边跑着一边拨通了江纵南的电话,他确信现在能救白小婉的只有二殿下一个人,因为这些人中只有二殿下懂跑车。
白小婉车速已经超过一百四十公里每小时,达到一百六十公里每小时,她已经进入亢奋状态,在进入第一个弯道时,轻点刹车——她要体会弯道漂移的“爽”,她要给二殿下展示她的漂移特技。
但她忽然发现刹车不起一点作用。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这么好的车怎么可能?这是近百万的宝马z4,又不是十几万的现代或者马六轿跑。
白小婉香汗淋淋,脚下用力猛地把刹车踩到底,可车子依旧在轰鸣中向前冲去,不但没减速,车子的惯性反而让速度快了起来。
这趟高速是修在半山腰的,如果打轮冲出高速必死无疑,但不冲出去也无生还可能。
自己的生命不会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没了吧?
白小婉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她脑袋中一片空白,转而又被恐怖所替代。脑海中反反复复放映着《半夜幽灵》。
眼泪不自觉地涌了出来。
她通过后视镜往路旁瞅了一眼,可是她为了赢这辆全新的宝马z4,从开始就灌足了马力的,江纵南已经远远被她甩在了后面。
江纵南此时在离她二十公里外的路上,他一边拍方向盘喊:“疯了,卧槽,这丫头真疯了!”一边将dj歌曲的声音调到最大。
我的胸膛,有风雪雕刻的伤
我的脚步,穿越了尘世的光
人海茫茫,我的背影倔强
逆风飞扬,不怕山高水长
我的肩膀,残留你昨夜的香
我的眼眶,逃不出你的守望
夜色苍茫,你的温柔滚烫
风雨之中,我却只能四处躲藏
赵小波将一首《沧桑情歌》唱得淋漓尽致。
江纵南陶醉在跑车的漂移与舞曲的动荡里,时不时地还有刘佳闯进脑海中晃一下子,所以根本就听不见郝净打进来的电话。
白小婉哭的声音越来越大,她知道今天注定是香销玉殒了。
郝净一遍、一遍地打电话。
江纵南仍旧跟着音乐哼着歌:“一个人走在寒冷远方,早已习惯这寂寞的时光。就这样流浪奔向远方,留些沧桑陪你醉梦一场。别问我是否念念不忘,你的爱是我生命的绝响,我的肩膀,残留你昨夜的香。我的眼眶逃不出你的守望……”
郝净打了十五遍电话,依旧没人接听,此时他忽然想起了江纵北。江纵南习惯于将家人的来电设置成振动后加铃声。只能让江纵北打个电话试试了。
想到这,郝净急忙拨通了江纵北的电话,电话里简单说明了情况,并将白小婉的电话直接发到了江纵南手机上。
江纵北急忙在车里拨通了弟弟的电话。
江纵南的手机是放在上衣左边兜里的,一阵振动后,江纵南接起了手机。
“哥,我正在赛车,挂了啊!”江纵南被白小婉远远抛在后面已经很是恼火。
“挂什么挂,我告诉你白小婉所驾车的刹车系统已经失灵,现在她一定无法控制局面,她的电话郝净已经发到了你手机上,赶紧救她!”江纵北说完挂了电话。
“什么?不会吧?刹车失灵?救她?我晕,就是我自己开到她那个速度,一旦刹车失灵也只有等死的份了,我还救她,我怎么救她?”江纵南忙采取制动措施,将车靠边停在了高速边上。
江纵南看见了郝净发过来的白小婉的号码,然后复制、拨通。
白小婉已经快瘫痪了,这车还真给跑车家族争气,撒起欢来,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嗷嗷轰鸣。
此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管他怎样,这个电话应该不是父亲就是郝净打来的,死前和他们说句话也值了。白小婉一手紧握着方向盘,一手接起了电话。
“姑奶奶,我是江纵南,你跑到哪了?”江纵南大声喊道。
“哇——”白小婉一听是江纵南,大声哭了起来,哭得个伤心,心想临死想接亲人个电话吧,怎么是他打进来的,前辈子作了什么孽了,悲催!
“我的亲姑奶奶,别哭了,是不是刹车系统失灵了,告诉我你现在到哪了?”江纵南最受不了女人哭。
“呜呜——马上就到——呜呜阎王口了!”白小婉的眼泪已经把她弄成了唱京剧的花脸。
“天啊,你把它当飞机开了啊,怎么都跑到阎王口了,你按我说的做!”江纵南心想只有赌一把了,生死就看这丫头的造化了。
“呜呜——呜呜——”白小婉继续哭。
“丫头,别哭了,放松心情,把手机按免提放到车的操作台上!”江纵南在电话那头说这句话时,仍在考虑自己方案的可行性。
白小婉拿手机的手顺势按了一下,放到了操作台上。
“阎王口一共三道急弯,你的未来就在这三道急弯上,双手握紧方向盘。”江纵南闭上眼脑海中闪现了阎王口那三道弯,一百四十公里以上的车速,每一道弯都能要人命。
“我到阎王口了!”白小婉在那边颤抖着说道。
江纵南坐到已经熄了火的车子的主驾驶上,闭上了眼睛,被冷汗浸透的双手紧紧把住方向盘,自己模拟白小婉,面前是阎王口第一道急弯。这以后的每一句话,都将关系着一个年轻花季生命是否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