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在酒店的loungebar是公司正式的开幕酒会。连翘从衣柜里挑出valentino(瓦伦蒂诺)紫红色晚装,上身简洁大气,裙身在腿部高开衩,修长美腿若隐若现。挽好头发,套上christianlouboutin(克里斯提·鲁布托)漆皮红底的高跟鱼嘴鞋,她向外走去。
门一开就看到了卿城。他穿着黑缎礼服,白色衬衫开了三颗纽扣,身上传来恰到好处的香味,混合着烟草、皮革、麝香的味道。连翘微微眩晕,但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警醒自己。
“wow,elegant!(优雅)”卿城露出迷人微笑,“这位女士,需要男伴吗?”
连翘眼睫轻颤,也露出个魅惑的笑容,大方的把手拢进他臂弯:“it’smypleasur.(这是我的荣幸)”
走进酒会现场,侍者送上香槟。卿城喝酒的时候视线也没有离开过她。不知何故,连翘竟从心底自嘲出凄凉。男人,在没有得到你的时候,都会让你误以为你就是他的全世界。
“ladiesandgentlemen!(各位女士和先生们)”麦克风传来大老板的声音,两人望向台上。大老板致完词后就和自己的妻子跳起了开场舞,然后同事们也纷纷和自己的舞伴滑入舞池。
“shallwedance?(我们跳舞吧)”卿城对她伸出手,微微弯腰。
“sure!(当然可以)”连翘将手放进他的掌心,她的手微凉,所以指尖便传来他的温热。
这是一曲华尔兹,舒缓而优雅。后退、横移、并脚、旋回。卿城是个很好的舞伴,在逗留步时,他在她耳边轻轻说道:“你今晚很美!”
连翘抑制不住脸红耳热,那抹红一直延伸到脖颈处,让卿城有一亲芳泽的冲动。连翘微微推开他:“我们去喝杯酒吧。”
卿城并没有放手,牵着她走到沙发位。
“嘿,你们也在这!”是sally姐。
连翘如释重负:“pk呢?”她惯于掩饰自己,就算心里翻江倒海,表面仍平静无波。
“切,他和鬼妹玩得正嗨呢,我去把他抓过来!”sally姐雷厉风行的把pk拖过来。
有他们俩热闹了很多,连翘和卿城的眼神却很复杂,俩人各怀心事,默默饮酒。
sally姐和pk已由文斗转为武斗,拼起酒来。绷紧的人难有醉意,毫无防备的人却被酒精麻痹了神经。很快sally姐已将肥白的大腿搁在pk身上,pk也搂住了她丰满的腰。
有种人就算坐在暗处,也掩藏不了迷人气场。卿城身边很快坐满金发美女。连翘又浅笑着溜走,一个人走在寂静的酒店长廊上,有种孤芳自赏的感觉。是的,她享受寂寞。
回到房间,卸下华衣美服,望着镜中曲线优美的胴体苦笑着:“你,就要老了,还在坚持什么?”放水,将自己投入温暖的泡浴中。手机有短信提示,抓过来一看。
“连翘,很久没联系了,最近好吗?---薛铭渊”看到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连翘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位仙风傲骨的男子。
那是三年前的五月,她陪几个客户去四川青城山游玩,最后一天在成都停留。听说晚上的饭局是北京来的朋友接待,连翘随着客户走进去,突然就被坐在上座那位男子吸引。这个人怎么形容呢,有点像陈道明的感觉,内敛中带着霸气。因为是商务宴请,在座的每一位都着正装,只有他,穿着一身棉麻白衣白裤,却一点都不唐突。天生一副傲骨,不怎么多话,对连翘的大客户也是淡然若水。
饭局结束后,连翘习惯的让客户先行。他却走到连翘身后礼貌的道:“连小姐,方便留个电话吗?”连翘的卡片上只有公司座机,没有手提号码,没想到他竟然留意到。而他也没有派卡片给任何人,只是推脱出来匆忙,忘记带在身上。
连翘掏出手机,俩人互留号码,她也没有太在意,跟客户上车回酒店休息。
“连小姐,安全回到酒店了吗?”刚进房间,薛铭渊的信息就来了。
“薛先生您好,我已到房间。”
“明天几点的飞机,我安排司机送你们吧。”
“下午四点的,不用客气,我已经通知酒店安排送机了。”
“就这样吧!明天下午两点,我会叫司机在酒店大门恭候。”
连翘拿着手机默然,她还真没看错,这个男人霸道得不容人拒绝。看饭局上每个人对他的态度,她也不敢随意得罪,想了下,回了一条短信:“感谢!晚安。”
中午和客户在酒店用过餐后,大家各自回房收拾行李。连翘的手机短信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
“连小姐,您好!我是薛总的司机,车已在大门前恭候。”
“好的,我们很快下去。”连翘刚回完信息,突然觉得一阵眩晕。她以为自己低血糖犯了,赶紧扶住椅背。不对,整个房间都在摇晃,桌椅、台灯、吊灯……天呐,地震!她反应过来,赶紧抓着手袋向外冲去。走廊上已经涌出很多人,她与客户汇合后匆匆往楼梯间跑。他们住在十八楼,绕着楼梯跑下去的时候只觉天旋地转。众人惊慌失措,一路见到不少高跟鞋、拖鞋,狼狈不堪。
也不知跑了多少圈,快到底层时,只见尘土飞扬,看来整个楼的地基都被震松了。从安全门冲到大堂,一幕景象更刺激着连翘的眼球。一个女人躲在屏风后,仅用双手遮住羞处,急得快要哭出来。生死关头,在场的人都急于逃命,没有任何人停下脚步。
“你怎么衣服都没穿就跑出来啦?”连翘让客户先跑出酒店大堂空地,赶紧脱下身上的外套给女子披上,再出去与客户们汇合。
外面人头涌涌,手机信号也失灵,连翘极目搜索客户的身影,就看见了薛铭渊。见到连翘跑出来,他神色一松,呼出口气:“你没事吧?”
“薛先生,您怎么来了?”今天太多突发事件,连翘一时反应不过来。
“先别问了,跟我上车。”薛铭渊不由分说就把连翘塞上一架大路虎。
“等等,还有我的客户呢!”连翘急道。
“别担心,刚才我已让司机把他们送去安全地方了。”薛铭渊已恢复冷静,发动车子疾驰而去。
“怎么会地震?现在想起才后怕!”连翘这才感觉双腿在发抖,她居然穿着高跟鞋跑了十八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