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前后,有天晚上,我母亲给我打了个电话。起初我看到是家里的电话号码时,还有些紧张,心里一紧,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因为,我母亲平日很省,基本上不会主动给我打电话,她心疼那点儿长途电话费,再加上我和我妹隔三差五就往家打电话,老人家不愁听不到我们的声音。
我母亲对我说:“大勇,你丈母娘今天到我们家来了。”
我着实吃了一惊,这惊吃得可不小。我岳母只去过我家一回,还是与金子结婚的头一年,受我父母强烈邀请才去的,也算是认认亲戚的门。从那以后就不去了,嫌我们家在乡下。
我问母亲:“我丈母娘去我们家干吗?”
母亲说:“没说什么,就是说来看看我,怕我一个人在家太孤单,来和我说说话。”
我又继续问:“妈,你从她的话中就没听出什么别的意思了吗?”
母亲说:“听出来了,她的意思是说你与金子分开过,日子都不好,能合就合在一起过,老人也省心些。”
我没有说话。
绿叶在电话中问我什么时候回家过年,我告诉她现在还不知道,还有货没出完。绿叶便说,她想带宗行义回家去看看。我故意问她宗行义是哪个。绿叶说了我一句:“你有病啊,大勇哥。”
绿叶挂掉电话后,宗姐给我打了电话。
宗姐说:“大勇,我想让我爱人陪我弟弟去你们老家一趟,你看这事如何,妥不妥?”
我说:“没什么不妥的吧,我看挺好呀,主动上门代表一种诚意,绿叶父母应该高兴才是。”
宗姐说:“你也说妥啊,那就好,但要麻烦你先探听一下绿叶父母的意思如何,呵……”
我笑了,说:“绿叶自己干吗不说呀?”
宗姐也笑着说:“绿叶说,她家没电话。”
我又笑了:“我家有电话呀,以往不都是打到我家,让我妈去喊她妈来接的电话么?”
宗姐说:“你还不明白绿叶的心思?绿叶就是想让你替她说。”
这下我算是明白了,这家伙现在也学会利用人了,看来在外边混这段时日,长点见识了。
我给绿叶的母亲吴婶打了个电话,说了此事,吴婶挺高兴的,没有表示反对。农村人都讲究礼数,儿女亲事非得男方先上门来才算有面子,既然人家男方都上门来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准备招待客人喽。
年底,我和小梅一直在忙,到了腊月二十五,手头上的事还没办完。我和小梅都在考虑要不要回家过这个春节。商量来商量去,决定还是回去过,主要是怕我母亲一个人在家孤独。
那段时间,女儿几乎天天打电话给我,让我确认回家的日期。听到女儿的声音,我就很高兴,恨不得马上回家。
忙忙碌碌的一年又过去了,我们紧赶慢赶在腊月二十七才动身回家过年。就在我们准备离开义乌的那个上午,宗姐打电话给我,约我与小梅晚上去她家吃饭,说是她爱人与宗行义从我老家回来了。我告诉她我们正准备回家,马上要走了,年后再去她家拜年。
宗姐听我这么一说,就没再勉强,只是闲聊了几句,说她弟弟夸我老家的风景不错,山山水水很美丽。
我说:“欢迎宗姐有时间去我老家玩玩。”
宗姐笑着说:“一定一定,祝你们一路平安到家。”
从宗姐的语气中我听得出来,宗行义这次去绿叶家感觉很不错!
2003年
非典!
非典!
举国恐慌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