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一个小时后,他才稍稍抬起头。被海风凛冽吹着,喝下老板给的速效解酒配方,凤孤城才醒了六分。
眼前的女人还在吃着,吃的津津有味,很是上瘾。
远处燃起了篝火,似乎开始了饶具传统风情的祭火大会。
餐厅里古色古香的泰国小味,身边希奇古怪的特务女人。还有浓郁缤纷的米酒香和香喷喷的烤肉。
“吃!”
莫木兰将烤肉向他嘴边一推,一副不吃也得吃的口气。
凤孤城看了看,咬了一口,就那样庸懒吃着。渐渐地、看她的眼神,似乎有点神秘微妙的变化。
不须臾,一阵火苗窜动的响声。
一群人跑过来,不由分说把他们拉进人群,开始参与祭火大会。唧咕的话完全听不懂,大概是见者有份,人人要玩。在篝火边,手牵着手,围成一圈,然后开始转动着唱歌跳舞,还要做各种挑战游戏。
“咳咳……”
莫木兰跟着转的晕头转向,有点烦躁。这种场合,和出入高级宴会,一样令她尤其的无所适从。
她喜欢安静,安静办案子,安静喝杯酒,安静抽根烟、整理线索。她习惯理性看待这个世界,可现在,真是越来越疯狂了。
“我非要做这么白痴的事吗?”
莫木兰边跳着,边不耐问着,似乎下一刻,就有冲动翻脸不认人。
凤孤城也不拦着,只是耸耸肩。绅士松开大手,任她为所欲为。眸底聚起丝精光,薄唇借酒气诡谲上翘。
眼看着她,‘啪’潇洒一松,不顾所有人惊愕的视线,快步离开人群。再懒懒坐沙滩上,推着墨镜,似乎有意找根烟。但意识他灼热视线的跟随,才双手向后支撑,身子后仰,看向因她而消停的篝火祭会。
几乎所有人,都以愤怒的眼神看向她。对她没有团队合作精神,尤其不满。甚至有十几个泰国粗壮男人,虎视耽耽走过去。
“something?”
她刚抬头,漫不经心冷问。立刻被几个男人,抬起了起来,直接抛向祭火的架子。那是对违反规则的人的惩罚,成为祭火女郎。要在架子上被当成烧烤,成为火神的祭品到篝火盛会结束。
“哦——哦——”
底下的欢呼声,和她汗流浃背的狼狈,形成鲜明对比。人们对新选的祭火女郎都相当满意,于是,都开始唱歌跳舞,开心派对。
惟独凤孤城,坐在最近处,浑身散发着庸懒雪豹的狂野韵味。有点醉态,左腿弓着,头向左偏,手肘撑在腿上,而手掌微微拖住面颊。
有型的下巴,也呈一定弧度偏转。唇间呼出的气息,将刘海吹的凌乱迷朦。露出那双诱惑黑眸,深凝正被惩戒的莫木兰。
眼看着她的墨镜,在挣扎间脱落。红火烘衬着黑色面纱,他的瞳孔间,始终是沉淀下来的那抹玩味。
手里转动着冰酒,却没有喝。只是微抬几许,似乎在故意气她。
“凤孤城!!!”
她成祭品,而他却摆出那副风/骚祸水的姿态,悠闲自若。愠怒小火从心底燃烧,眼神如刀子般。
“凤孤城,把我放下来——”
听着她叫他,他只是,将一顶爵士帽,扣半面脸庞。唇瓣罪孽地勾起,勾到一定弧度时,继续不怕醉地啄酒,假寐,见死不救……
“凤孤城!”
莫木兰放弃了,索性自食其力,奋力挣开脚上的束缚,打算向下跳。可架子很高,用力过激,便开始晃动。底下是火向上窜,跌下去不是被烧,也会被板子戳伤。当下,见她意外跌下去,底下噤若寒蝉,所有的歌舞全部停止,人们都被吓呆楞了。
而此时,凤孤城将帽子一抛,眼精手快,一个箭步过来,双臂直接揽住,将她瞬间接了个满怀。
“见鬼了。”
莫木兰长吁口气,刚要下去,只见他脸压低,附她耳边低哑地问,“女人,你还打算装到什么时候?”
莫木兰双瞳一睁,面纱立刻在他手指的拨动下不翼而飞。他眼瞳灼热,戏谑低头。她惊愕抬头,唇半启着。
晚风拂过海面,拂过沙滩,拂过被踢散乱的篝火,拂过所有张陌生的脸,最后停驻在她和他之间。
跌进他怀里,是识破身份,她没恼羞成怒,只是眯起猫眼承认,“没错,是我!我也、不想装了!”
“你就一个人,跑来了泰国?把自己弄成,像乞丐一样?”
“是!”莫木兰随问随答,游刃有余,面对他狭长眸子底那抹缠绵深意与责备,微微挑衅反问,“就是我!你能把我,怎么样?”
凤孤城双唇半抿,转瞬,邪佞追问,“那我的话,你都听见了?”
“是!”
“我做的事,你也看见了?”
“对!”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那你打算,怎么样?”这次是凤孤城,反过来问她。
“站、你、身、边。”只丢下四个字,她便猛然间勾住他脖子,迎上去,强吻住他双唇。就那样告诉他、她的答案!很直接,很执著,哪怕是条冥路,注定要下地狱,至少,她不再是——孤魂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