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衬衫破碎如花,背影纤挑落寞,反映除了初始的失控以外都是过分平静。莫木兰只弃了剑,拂过头发,微微试去汗水低喃,“怎么会、那么不安?”
不止感觉,他不饶恕她,连他自己,他也没在饶恕。他似乎是希望,她的剑刺进他的身体,而露出那鄙夷而失望的神情。
他要干吗?
怎么感觉,越来越不安!像暴风雨欲来,他过分无情,也过分不认真……
“伤脑筋,我为什么要当女人?”莫木兰烦躁揉乱头发,一脚踢飞西洋剑,满心不爽。别人桃花开,她却桃花劫,明明是魔女,却被老天爷魔了一把,惹来两个让她还不完债的臭男人……
接过电话,粗喘着气,听到夏雨边开车边报告,“小姐,定位系统失灵,我去找了那辆车,才发现,在故障维修。据说小少爷,被璃少带出国了。”
“恩。”
“小兰啊,你跟小城怎么样了?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妈妈听命相先生说,下个月初八是好日子……”莫妈妈抢过电话,开始喋喋不休地念叨。
跟每个母亲一样,因关心而絮叨,因担心而一遍遍叮咛。她不觉得烦,懂得老妈的心急,是怕她重蹈当年她的覆辙。老妈这辈子,两段婚姻,都不欢而散。最终,曲终人散,能用命疼她的,不是丈夫,而只剩下她这个女儿。
她懂老妈是好心在念,只是悄悄移开了话筒,偶尔应着。直到那边消停了,她才关了电话,呢喃,“下月初八?”
哪个算命相士说的,她需要他用法律条文约束下他的嘴巴!
“莫律师,案子怎么办?”
瘦弱,却挺着啤酒肚的经理走过来询问。
“凉拌!”
“皇甫老板的意思是,数字控制在……”
冷淡一瞥他的手势,挑眉冷嗤,抬起高跟鞋,甩动大卷发,像个女王视察般将他鄙夷踩在脚下。“减少损失的最好办法,就是庭外和解。而谈判的基本要领,就要销毁不利证据,找到对方有利把柄!可你屁股上的脏东西,比对方负责人的还多,到底是谁抓谁的把柄?”
“莫律师不是有名的……”
“你以为律师是什么?卫生纸?”
“……”
“递辞呈吧!”
“莫律师……”
“你走了,案子才有转机!我不想搁这浪费时间听你废话,迅速写辞呈走人,叫你的乔大老板安排你别地揩油。”莫木兰边翻创意文案,边冷情离开,毫无回旋余地,就是一个字——滚!
为广告案,顶着大太阳,踮着脚奔波了一天。到傍晚时,走出地下室工厂,一种极度的眩晕感便袭来。
幸好是一只手,及时接住了她。将她稳在门框上,皇甫璃才松开手,弯下替她捡起地上一张张纸。破碎的紫衬衣换下去,正式的黑色西服,似乎昭示,他要去接洽蓝宝石的事实。
“谢谢。”
她靠在门框上,休息了一会儿。没再求他,只是快步走出去,胃一阵不舒服,大概是一天没吃东西的缘故。
不远处,凤孤城的车直接开了进来。看着她晃晃悠悠,打开车门,两步上前,拎着一双银色平底公主鞋。桀骜弯下身去,不由分说,直接把她高跟鞋脱掉,换上那双饶是轻盈的布鞋。单膝半跪地上,他弹动手指说,“试试看,脚有没有舒服点?”
她低头看看亲自接她的男人,一件银灰色细丝长款薄衫,一件黑色简约马甲,一顶爵士帽,潇洒而帅气。似乎很久不见的搭配,散发着年轻气息,难免引来不少注目。
“怎么?脚还是很痛?看来最舒服的方式,就是把你腾空。”话落,凤孤城直接把她抱起来,快步走向跑车。膝盖顶开车门,把她轻松放进去,坐上驾驶位,拔下耳机拒听任何催促的电话。
看着莫木兰在身边,专心看着文件,他抽出手臂一把把她揽向肩边。顺手把她文件推开,有点霸道说,“这些东西,等你不累的时候再看!”
感觉她不满,他故意捏捏她面颊,手臂如蛇把她缠绕,边开车边补充,“你现在是我的人了,要为我保重身体。就算你什么也不干,不赚钱,不做家务,也没关系,不是还有我吗,我来养你。”
莫木兰蹙着眉头,手按住小腹偏下。
凤孤城瞟了两眼,不怀好意问,“那么快就有了?才昨天的事,你是不是要给我生个小那吒出来?”
‘啪’
莫木兰有气无力地k他脑门一记暴栗,“你是想死,还是不想活了?我胃,有点痛。”
“我带你去医院!”
“去餐厅!”相比输液,她更喜欢吃。对她的单纯食疗法,他通常都无奈。只是猝然把她抱坐他怀里,用手上下抚摸着她胃部,用掌心的温度缓解她的疼痛。
“你先忍忍……”
莫木兰坐在他双腿间,冷漠抗议,“放我坐回去!”
“我都没对你想入非非,你介意什么?”凤孤城执拗扣住她腰,大手温柔揉着她胃。车后,如影随形跟着一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