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孤城熟练地为她洗着脚，偶尔按摩她脚底穴位，舒缓脚间疲惫。青紫的肿胀之处，被药品洗涤后，似起到清毒减痛的效用。

莫木兰眼盯文件，脚踏脸盆，闲暇时踢踢水花，故意溅向他。微微低头，瞥向他被溅的不住眨眼的糗态，再若无其事抬抬脚，性感红唇得逞上翘，微露出骨子里的野性与懒猫作怪的天性。

“擦脚！”

她双唇一抿，便高傲命令。

凤孤城努力眨眨眼，被药水溅的眼眸，迷朦透红，有种醉酒后的魅态，还有种被欺负后的窘态。一瞬间萌人的狼狈，却看的她心花怒放。脚抬的愈高，几乎接近他鼻梁，用大脚趾轻戳他高挺有型的鼻梁。

伸手扳起他下巴，看着他帅气迷人的脸，她故意戏谑，“怎么了？小城城是要哭了？纸巾给你，去卫生间哭完了再回来擦脚，别溅我一身鼻涕。”

凤孤城深深眯起黑瞳，法老王烙印般深邃诱惑眸底，散发出危险摄魂的光芒。他一把抓过她肩膀，环住她脖子捞向自己。从刚刚温柔受虐的洗脚先生，瞬间蜕变成骄傲的雪豹，浑身的耐闻气味，沁鼻的霸道。

几乎感染全部感官神经的那张雕刻般完美的脸庞，在靠近她时，诡谲的笑意越来越明显，似乎昭示着他其实，并不是好惹的。

“我果然把你宠的越来越过分了。”在他薄唇勾勒到分不清真假的弧度时，他陡然低下头，用干洁抹布，开始给她擦脚。不管多恼火，还是帮她服务到底，但是服务费，却将是高昂扎舌。

“不过你大概不清楚，男人给女人洗脚的涵义，包含赤、裸、裸的性、暗示！如果你知道，就不会试图用这种调、情的方式，挑衅你眼前这个、绝对能让你后悔莫及的男人了。”

话落，他将抹布一抛，纵然将她抛起来，向卧室走去。文件洒落一地，莫木兰推阻之间，已经被放进床里。随即压下来的那具身体，令床垫随之震动。

借助客厅内灯盏的光线，房内的氛围恰倒好处。随着呼吸的紊乱，胸膛的起伏，他耐开的唇自然兴起邪魅弧度。修长手指拂过她头发，露出那张巴掌大的脸蛋。没有任何遮掩，她似有似无的慌张，尽收他眼底。

就像初夜的女孩，即使再想面具层层地伪装成老练与火辣。可她那点小心思，又怎么逃的过他？

“怎么了？你昨晚不是很主动地勾引了我，今天怎么像木乃伊一样、一动也不动？”

他故意揶揄，撑高身体，凌驾她上方，深深凝视她纠结的眉目和她绷紧的身体。甚至连脚底板，都感觉出僵硬。就像身子底下，压着一块板砖，令凤孤城哭笑不得。

“我不动，要动你动！”

莫木兰死猪不怕开水烫，只是懒洋洋躺在那里。闭着双眼，屏住呼吸，脚趾勾着床单，等待他扑过来。既想吃东西，又不想动筷子，对这样一个懒女人，凤孤城是彻底无奈了。

一个翻身下去，将胳膊伸向她头底下，摸了摸她头发退让，“睡吧！”

莫木兰睨了睨他，也不客气地依进他怀里，很快便睡了。或许胃闹毛病的缘故，凌晨时忽然醒来。本以为一直在身边的男人，却不知何时，空出了半个床位。找到客厅，看见阳台边，他正独自捻着一只雪茄，光裸着上半身，在微冷的月色下，落寞地一遍遍吐着烟圈。

“我会尽快。”

不知跟谁讲着电话，他的神情凝重的有点陌生，有点可怕，似乎缭绕的烟雾，也掩不住他眸底冷峻的厌恶。

“爸！我会得到，拿你养了23年的这条命保证。但是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他将烟蒂掐熄，狠攥着手机，遥望清冷的夜空，目光深邃而孤独。半响，才拾起手边散落的文件，打起一盏台灯，在凌晨午夜时，耐着性子，撑着眼皮，帮她处理那些琐碎的证据汇总。想趁天亮前，帮她完成，让她睡个安稳的觉。

一直看着他，在他那么烦躁的情况下，搔头转笔，对着她那大堆头疼麻烦的文件，精细查找总结有利的线索，彻夜不眠。莫木兰只是静静站在漆黑的墙角处，低下眼帘，心底一阵的酸。有种感动，如清水流过心田。即使它淡淡的、悄悄的、却一点点温暖着、融化着、那颗冰冷却简单的心……

蹑手蹑脚走过去，从背后，忽然环住他宽阔的肩膀，若无其事地把一杯咖啡递向他嘴边。

凤孤城啄了一口，指着文件里密密麻麻的年代记事，“2007年，这里、是空白！报纸里，这一角、也是空白！7月21日这天，所有的记录都是重新编辑过，编码是新的。去查查网络，那天，或许有对你有用的事发生。”

凝视他认真阐述的表情，莫木兰抬头扣扣他脑门，“以后当律师吧！”

无论做什么，他都是颗摇钱树。不需要什么法国公爵，他一样能够出类拔萃。那高贵的身份，给他的不是顶级的幸福，而是致命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