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手臂一揽，像揽只脱手小猫，丝毫不费力气，直接搂进臂弯下藏起来。伸懒腰的空隙，将她箍向胸膛。指尖弹动她额头，惩戒式用帽子扣住她巴掌大的小脸，让她适可而止，也只能适可而止。

说他霸道也好，欠揍也好，他不想他的女人的目光，总是盯在她前夫的身上。不管是有心，还是无心。

就当做昨夜，她伤他的惩罚吧！

就这样当着众目睽睽之下，把她藏起来，画地为牢，圈个禁区，让她的温柔，只能独为他展现。

目光无意看向皇甫璃，尤其无意。是不屑，更是不想。怕再出现第二次海底事件，怕他的手会失控下要他的命。

“睡觉了。”

凤孤城将她抱在怀里，略带着大男子的色彩，并不明显的霸道，却是字里行间，都有着诱哄下的强势。

他就是这样一个强势的人，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巴掌大的伤口愈合了还是照样。只除了这这个女人，他骨子里那点千回百转的温柔，才像被点燃的明灯，一路延续下去。不知哪天，灯熄了，他会怎样？

“呃？”

莫木兰探出头，想寻找呼吸一样，瞪大眼瞳问。

“睡觉了。”

“哦。”

“跟我一起睡了。”脏东西，就让他脏着。鬼东西，就让他飘着。凤孤城懒得在飞机上毫无绅士形象地打架，尤其在她面前。

为了变成熟男，变成她心底那顶天立地的男人，而不是不成熟的小鬼。他已经试着，习惯在法律的权势范围内处理问题。习惯把手****兜里，夹只雪茄或者端杯人头马。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糟糕！

只是这女人，却越来越、不淡定了。他越来越老，她却越来越像个小女孩，要宠着，要哄着，要特别的手段。

“恩……”

出奇的，莫木兰显得很乖，很给面子，直接钻进他怀里，抱住他精腰，故意在皇甫璃面前，对凤孤城言听计从。

“那就暂时当我两个小时抱枕吧！”凤孤城将她身体一转，猝然推向她座位中，双臂桎梏在她身体两侧，头自然枕在她肩头。那般顺理成章地抱着，明知皇甫璃森冷视线，透过后脑勺不善射来，他只是薄唇勾起诡谲弧度。

“就是太瘦了，我不想娶个排骨回去，初八前让自己胖一点。”

“好。”

“肩膀不要歪……”

“哦。”

莫木兰便那般“温柔”“听话”，感受有一道冰冷视线，始终没饶恕她。她却只是懒懒耷拉下眼皮，舒适调个姿势，酣畅睡去——

皇甫璃指尖扣动着杯子架，像弹奏的钢琴曲。就那样敲着节奏，看他们相拥入梦，桃花眼的冰霜，几经降温，几经冻结，终于熠熠的光芒，都变成一望无际的白。黑暗的种子，就像午夜路边淋下的雨，无声无息，却是无处不在。浇透了本便阴沉的心，化不开的冷雾在萦绕不散——

直到飞机快抵达国境半个小时，他们才双双醒来。似乎睡的很熟，完全不介意他越来越危险的气息。

“阿嚏——”

莫木兰打个喷嚏，转眉入眼帘的第一幕，便是皇甫璃手捧的报纸，如一道屏风，从眼前缓缓拉下的华丽动作。

媚眼一眯，他说，“我的第七件事，跟我换位子。”

“……”

她惺忪眸子半睁未睁，像魂不附体，还在天空转悠着。眼神有点空洞，反而是凤孤城的大手扣在她腰枝。“你不需要继续，我的事，我会解决。你的事，就是做你想做的，什么都别搀和！”

这其中，包括那十件事中途夭折。他不想看见，她一次次状况百出，不是煤气中毒，就是满手伤痕……

“……”

“换位子！”

皇甫璃似乎早有准备，忽然起身，坐向莫木兰的腿。眼见快成肉饼，她才醒神被挤到了边上去。看他如愿以偿隔开他们，她皱起眉，狠话到嘴边，卷卷舌头，不予计较。照他这挥霍的速度，十件事，只是一眨眼，看他到时怎么收场？

换位子？

换位子？

莫木兰都觉得好笑，他就挡在中间，悠闲叠起双腿，故意举高报纸，让她一点缝隙都看不过去。

“我儿子可爱吗？”皇甫璃睨向凤孤城手里的照片，噙起讥讽冷笑，继续看报纸补充——

“他说，很喜欢舅舅。你就是、他那个舅舅？”

凤孤城的拳头几次攥紧，都没出手。只是看着照片，忽略那句“舅舅”，发出一种意味深长的冷笑声。

“在菠萝眼里，你永远是舅舅！”

“是吗？”

“这里没有大海，你现在打算，逼我跳机吗？”皇甫璃将报纸往下一放，特地看眼莫木兰的创可贴，问，“手好点了吗？”

莫木兰故意将手收回去，默不作声。心底认定，他就是那晚，爬起来帮她包扎的人，只是，还是有点混蛋。

凤孤城也只是沉默，直到下飞机时，也没去揭穿。只是径自将她领走，跟皇甫璃分道扬镳，嘴角偶尔抽、搐着。

或许，他们的关系在这一刻还是紧张着，可在外人看来，却都是活宝。危险中，疯狂中，嫉妒中，纠结中，却都有丝稚气惹人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