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外面偷听多久了?”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堵在门口恶狠狠的问玉锦。
玉锦扁了扁嘴,强装镇定,“我什么也没听到。”
“萧兄信吗?”
里屋传来男子的说话声,这声音温柔的似春天里的风,玉锦心里的委屈似乎被抚平了不少。
里面又有衣服摩挲的声音,走出来一男子,着一身玄色长袍,面无表情的朝玉锦走去。
玉锦见那人居高临下的盯着自己,也抬起头。初生牛犊不怕虎,玉锦与那人目光相交,竟也不退缩。
“我都说了我什么都没听到,我才走到门外就被你们抓进来了,就算我想听什么也来不及听。”玉锦气鼓鼓的说。
“这么说你就是来偷听的?”那大汉突然怒声问道。
玉锦被吓了一大跳,害怕的躲到面前人的身后。那个大汉真的太可怕了,玉锦觉得他随时都会一拳打向自己,要是留下黑眼圈自己还怎么见人。面前这个人虽然冷冰冰的,但是长得还挺好看的,不似孙孝德偏女气的好看,既不阴柔也不粗犷。这个人浑身透着股沉着稳重之气,像是个可靠的人。
玉锦躲在他后面,完全忘记了就是这个人吩咐那个大汉抓他进来的。
“我都说了不是了!”玉锦探出脑袋也冲那大汉大声回道。
“萧兄,今日就谈到这里,在下先告辞了。”从屋里又走出来一白衣男子,玉树临风,温润儒雅。
玉锦眼巴巴的盯着他从自己面前经过,想跟着他一起出去,但是被那大汉挡住了,玉锦又跳回玄衣男子身后。
“你到底想怎么样?”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干,还不放自己走,玉锦也生气了。
那大汉看向玄衣男子,温顺的问道:“主子,怎么解决他。”
玉锦本来用手攥着玄衣男子的衣袖,像被烫着手一般跳开了,她突然想起来这个人才是她被关在这里的罪魁祸首!
玄衣男子转过身,依旧面无表情的盯着玉锦,似乎在思考要怎么解决玉锦。
从大门是跑不了了,要不跳窗?玉锦偷瞄窗户,但这里是二楼,跳下去会不会摔断腿?
“放她走。”玄衣男子冷冰冰的吐出几个字。
那大汉也不敢有任何异议,立刻打开门示意玉锦出去。
玉锦迟疑的迈了一步,这么轻松就放她走吗?是不是陷阱?玉锦又走了一步,那两人等她出去,没有任何动作。玉锦放下心冲了出去。
在外面两个小厮正挨个查看包厢寻找玉锦,玉锦朝他们招招手,在他们的掩护下走过唐卓衡在的包厢。
玉锦越想越不甘心,自己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威胁?在孙府被宠惯了,玉锦决定报复一下,反正等下孙孝行来了可以帮她。
玉锦吩咐一个小厮去买了几个小炮仗来,自己躲在走廊转角,让那个小厮把鞭炮点着。
不多时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玉锦探出脑袋鬼鬼祟祟的盯着那个包厢的动静。结果唐卓衡那个包厢的人先出来了。
反正也吓到那两个人了,玉锦心满意足的就要逃跑,一转身似乎撞到了墙。玉锦吃痛的揉揉额头,稍微走开了点才发现是男人的胸膛,只是这个人穿的一身玄色……
玉锦慢慢的往上看,越看越心惊,待看到这个人是谁时,玉锦眨眨眼,问道:“我说不是我干的你信吗?”
还未等他回答,那两个小厮跑过来对玉锦说:“小姐我们快跑吧……你是谁?放开我们家小……公子!”
玉锦的脸顿时黑了,堪比锅底。
玄衣男子似乎笑了笑,他捏了捏玉锦柔嫩的脸,冷冷的说:“这次放过你。”
“啊!”玉锦惊呼一声,这人下手真重,脸疼的厉害。她挣开那人的手,和两个小厮一起跑下楼。有店小二目睹了两个小厮点小鞭炮,便叫道:“就是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玉锦跑的更快了,出了酒楼,看到人群散了,孙孝行和别人说着什么。
玉锦惊慌失措的扑到孙孝行身上,气喘吁吁的说不出话来,待看到后面追着的人,丢开孙孝行先跑了。
孙孝行也很无奈,因为玉锦这么一出,他自己也被认作了同伙。孙孝行来不及问发生了什么,出于十几年来恶作剧后的本能,和玉锦一起跑了。
几人跑过了几条巷子,才甩掉后面的人,四个人一起弯着腰扶着膝盖大喘气。
玉锦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只能摆摆手表示不要问她。
稍作休息四个人就偷偷的溜回去了。
玉锦脱下衣服,出了一身的汉连里衣都湿透了,浑身黏黏的十分不舒服,但是现在叫水沐浴也不合适。玉锦稍微擦了擦就换上衣服。
下午玉锦又出去溜达了一圈,晚上果然伤风了。
“大夏天的也没在你房里用冰,你怎么就伤风了?”唐氏好奇的问道。
玉锦猛的咳嗽几声想把这个话题绕过去。见玉锦咳嗽的厉害,唐氏忙拍她的背,问:“冰糖雪梨好了吗?”
芳苓端了碗冰糖雪梨进来,玉锦就着喝了几口,嗓子舒服了很多。
又喝了药,早早的玉锦便睡下了。
第二日,玉锦便只是有些咳嗽,也没发热,但唐氏还是替她在学中告了假。
趁着午休孙孝行过来探病。
待遣散了下人,孙孝行问道:“你惹着的那个人是谁?”昨日发生的事情两个小厮一五一十的都告诉孙孝行了。
玉锦摇摇头,诚实的回答:“不知道。”
“那你是怎么惹着他的?”
“不知道。”
“他后来怎么又愿意放你走了?”
“不知道。”
好一个一问三不知。孙孝行观察了玉锦一会,故作伤心的说:“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病成了傻子。”
玉锦豪爽的喝完了药,将药碗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我真的不知道!”
“没想到你窝里横,窝外也能横,”孙孝行赞道,“不知道人家的底细也敢去捉弄,佩服佩服。”
玉锦想起在包厢里时自己窝囊的样子,有点心虚:“谁让他们先惹我的。”
经过这一事,玉锦安安分分的直到孙玉慧到孙府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