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早晨,玉锦想着好久没去见孙如清了,便想去大房寻孙如清玩。
她到大房,却觉得气氛怪怪的。虽然下人来来往往还是如往常一般井然有序,但下人们脚步匆匆不肯停留吗,见到她也只是行了礼就走,不像以前还会多说几句话。
玉锦好奇,便拉住一人,问道:“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人给玉锦行了礼,见周围没人便老实的回答:“早晨夫人发现二少爷又酗酒了,发了老大的脾气,还狠狠的斥责了一番。”
孙孝行又酗酒了?孙孝行平日里宽达,怎么还会酗酒?玉锦关切的问道:“行哥哥经常酗酒吗?”
“二少爷似乎心情不好,已经酗酒好几回了。前两回被夫人发现,二少爷便和夫人保证不再酗酒了。只是今早二少爷耍酒疯动静有点大惊动了夫人,夫人便训斥了二少爷,还命人将二少爷那的酒坛子都砸了。”
玉锦当下就转身往孙孝行的院子去。
进了院子,院子里皆是坛子的碎片和撒出来的酒,一片狼藉,下人们正在收拾。院子里都是酒气,难闻的很,玉锦用薰了香的帕子捂住嘴鼻冲进了屋子,孙孝行正四仰八叉的躺在炕上呼呼大睡。
玉锦上前推了推孙孝行,但是孙孝行没有半点转醒之意,反而从他嘴巴里喷出的浓重的酒气让玉锦嫌弃的后退几步。
“进宝?进宝?”玉锦连唤两声。
进宝一溜烟的进来,给玉锦行礼。
“你日日跟着行哥哥,行哥哥为何酗酒你可知道?”玉锦问道。
“还不是为了解相思之苦。”进宝叹道。
“行哥哥有心上人了?”
反正孙孝行此时睡得起劲,怎么叫也叫不醒。这玉锦和孙孝行关系紧密,进宝干脆把所有的事情一股脑儿都说了出来。
“少爷自从第一次见到靖菡小姐,就对靖菡小姐一见钟情了。少爷一直想再见她一面,可惜靖菡小姐与永安侯世子似乎关系不一般,少爷没有机会再见到靖菡小姐。所有少爷这才日日夜夜借酒消愁,奴才想少爷若是能再见靖菡小姐一面,一解相思之苦,少爷就不会再酗酒了。”
玉锦想起自己第一次见靖菡小姐时,靖菡小姐似乎和端亲王的关系不一般,要是求了端亲王做个中间人,那应该能让孙孝行和靖菡小姐见上一面。要是孙孝行能见上靖菡小姐一面,那心结一解开,也就不会日日酗酒看吧?
但是玉锦也不好亲自上端亲王府求人家,想到两次见到端亲王都是在湖边,自己何不去湖边碰碰运气。
看着孙孝行因为酗酒已经浮肿的面孔,玉锦叹了口气,以前是多么一个开朗的人啊,为了哥哥她豁出去了。
在唐氏那里用完午膳,玉锦照旧回去午睡。
不一会男装打扮的玉锦就从后门口出现。
她特意带上了进宝出门,一路上细细的询问着孙孝行的近况。
“哥哥怎么会对靖菡小姐用情如此之深呢?”玉锦问道。
“奴才也奇怪,少爷也只是远远的看过靖菡小姐一眼。可能这就是书里说的情不起所起,一往而情深。”
玉锦多打量了进宝几眼,“没想到你倒是看得透彻。”
进宝听小姐夸自己,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两声。
今日杨玉鸣从山庄别院回来,她坐在马车里,风吹起帘子一角,杨玉鸣偶然看到外面男装打扮的玉锦。
就算玉锦做了男装打扮,但杨玉鸣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这光天化日的,玉锦就敢男装打扮出来,简直是不知礼仪羞耻,要是被别人知晓,那玉锦的名声算是彻底完了。
杨玉鸣思索片刻,对着在一边服侍的珠翠吩咐几句,珠翠虽然犹豫,但还是出了马车。
不一会马车外边传来嘈杂的声音。
玉锦和进宝被一队人逼直墙边,进宝挡在玉锦前面,两人皆打起十二分警惕。
“你们平白无故的拦着我们作甚!”进宝大声问道。
珠翠从外边走进来,冷冷的说道:“抓小偷。”
“谁是小偷?”
“自然是你们了。”珠翠面带轻蔑的看着两人。
“我们何时偷东西了?青天白日的你不要污蔑好人!我们在路上好好的走着,怎么就偷你的东西了?”进宝梗着脖子,十分气愤。
玉锦看到珠翠,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好生面熟。只是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呢?玉锦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
“说你们偷了就是偷了,也不抓你们去官府了,就直接就地打了二十大板算是给你们一个教训。”说罢珠翠就要吩咐公主府的家兵动手。
这些人好生不讲道理,进宝见外面围了很多围观的路人,便扯着喉咙叫道:“天子脚下你们敢私下用刑是对圣上的大不敬!我们只是普通老百姓,在路上好好的走着却被你们说成是偷了东西的小偷。”进宝瞧见后面的马车,想来这个女人是从马车上下来的,这些人也是这马车主人的护卫。
进宝继续说道:“你们在马车上,我们又如何能偷你们的东西?就凭着你青口白牙的几句话就认定我们偷了东西还要上刑?难道这世道已经没有王法了吗?那以后走在路上人人自危!”
看热闹的人中听了也有人为进宝发声:“就是啊!没有证据就污蔑人家,还有没有王法了!”
“这小兄弟说的是,人家走在路上,你们坐在马车里,人家怎么偷你们的东西?”
还有许多人为玉锦和进宝说话。
本就是污蔑,珠翠心虚,眼瞧着围观的人都在为进宝和玉锦说话,珠翠进退为难,额头冷汗直冒。
她纠结的回到马车,询问杨玉鸣的主意。
杨玉鸣斥道:“没用的东西!你不会说是家里的小厮偷了东西逃出来的吗?”
只是现在在说这话也没办法补救了,珠翠深深的低着头,“请小姐出个主意。”
杨玉鸣眼睛转了一圈,计上心头,在珠翠耳边说了几句。
珠翠眼睛一亮,又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