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泽带着孙孝良,远远的跟着那群人,果然,那人轻车熟路、轻轻松松的进了孙府。看那人的样子,不是第一次进孙府了。
看到那人的行径,孙孝良相信了是孙孝德在背后指使的。高泽和孙孝良远远的跟着那人,只见那人果然进了孙孝德的院子。
高泽见孙孝良没学过功夫,便提着孙孝良的衣裳,拎着他上了房顶,偷听下面两人的对话。
只是为了不被孙孝德发现,高泽谨慎的没有靠近。孙孝行和那人的对话两人听不大真切。
但是孙孝良看着孙孝德和那人似乎十分熟稔的谈话,就知道肯定是孙孝德在背后指使的。他想起来当时他为了映云以后的日子缺银子的时候,也是孙孝德告诉他哪里来钱快。
孙孝良第一次踏进赌坊便是孙孝德领着他去的。
所以映云和孙孝德之间又是什么关系?映云接近自己也是孙孝德指使的吗?
孙孝良心如死灰,这种被至亲之人背叛的感觉着实不好受。孙孝良扯了扯高泽的袖子,示意下去。
高泽将孙孝良带到地面上。
“多谢这位兄台,还请兄台将我的姐姐接回来,我怕她一个人不安全。”孙孝良说道。
“孙小姐自会安全的回来的。”高泽又拍了拍孙孝良的肩膀以示安慰。
孙孝良恭敬的朝着高泽拱了拱手,然后一个人离开了。他现在想一个人静一静。
这边,玉锦关切的问道:“你的伤真的不碍事吗?”
“不碍事,我送你回去吧。”萧悯说道。
玉锦从来没有想到萧悯会为了她不顾一切,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担忧,甚至还有一丝的喜悦。
玉锦固执的说道:“先把你的伤口处理一下吧。”
萧悯无奈,这伤口对于他来说真的不值一提,可是看到玉锦这么关心的样子,只好答应了。
“去我的王府吧。”萧悯提议道。
玉锦思索一番,便同意了,和萧悯一道去端亲王府。
除了恭亲王府,这还是玉锦第二次进王府。玉锦到了王府门口有些犹豫了,虽然自己现在还是男装打扮,万一日后被谁认出来……因此玉锦十分顾虑。
萧悯似乎看出玉锦的顾虑,轻声说道:“现在这个时辰王府里没人了,你难道想看着我失血过多吗?”
想到萧悯还带着伤,玉锦立刻说:“我们快些进去。”
虽然这里是王府,但是这个时辰了,王府里也是漆黑一片。
萧悯咳嗽一声,正经的说:“路上黑,你拉着我的袖子,小心摔着了。”
玉锦不疑有他,她对端亲王府不熟悉,摸黑走路保不齐就要磕着碰着了。玉锦依言拉住了萧悯的袖子。
萧悯拉着玉锦去了书房,点了蜡烛照亮了屋子,然后自己进内室去上药。
玉锦等着萧悯上完了药,才由着萧悯送她回去。
第二天,玉锦就去向唐氏请安,孙衍也在。只见唐氏神情严肃,可是孙衍倒是很轻松。
“娘亲,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玉锦问道。
“还不是你弟弟。”唐氏叹了一口气,说道。
“弟弟怎么了?”玉锦明知故问。
唐氏想起来又愤怒了,气道:“他都学会打架了!昨晚打的鼻青脸肿的回来!”
唐氏看到孙衍在边上竟然还笑得出来,竖着眉毛嗔道:“你还笑的出来?孩子这样了也不管管?”
孙衍笑着说道:“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调皮一些也是应该的,我在这个年纪常常爬树玩,不过被打的这么惨确实不应该,该找个师傅教他几招……”
唐氏见孙衍越说越不像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孙衍闭上嘴,说道:“我前头有些事,先走了。”
待孙衍走后,玉锦问道:“娘亲知道弟弟为什么和别人打架吗?”
“这孩子不肯说,大概是被打了觉得自尊心受损了,把自个儿闷在屋子里不肯说话呢。”唐氏说道。
“那我去看看。”玉锦说道。
唐氏点点头,玉锦和孙孝良年纪相近,估计两个孩子之间好说话,玉锦劝一劝孙孝良就出来了。
玉锦压住内心的躁动,尽量步伐平稳的往孙孝良那儿去。
“你们都在外头候着,不用跟进来伺候了。”玉锦站在孙孝良屋子门口吩咐道。
“是。”
玉锦开门进去了。
孙孝良坐在桌子边,脸上已经上了药包扎过了。
“姐姐。”孙孝良已经等了玉锦许久了。
玉锦坐到孙孝良对面,问道:“昨晚你可看清楚了?”
孙孝良想了一个晚上,现在心情平静多了,“看清楚了,是三哥哥指使的那些人来打我的。”
玉锦不知道怎么安慰孙孝良,她理解被自以为是亲人的人背叛的感觉。
孙孝良痛苦的捏紧拳头,让指甲刺进肉里,“只是不知道映云是不是三哥哥指使的。”
孙孝良看向玉锦问:“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和映云的事情了?”
玉锦抿着嘴唇点点头。
果然是孙孝良猜中了,他自以为天衣无缝,其实旁人早就看出破绽。
“映云是三哥哥身边的人,花姨娘也很护着她,映云和花姨娘、三哥哥之间有什么关系,”玉锦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说了出来,“映云就是他们指使的,映云也没有怀孕,我当日亲自让医娘给她把脉,医娘说她没有身孕。”
孙孝良十分痛苦,他原本以为映云只是孙孝德派来,在他身边挑唆他去赌坊的,没想到映云根本没有怀孕。孙晓良觉得和映云之间的感情或许有几分是真心的,没想到这一切都是骗他的。
孙孝良抱住头,趴在桌子上。
玉锦看不到他的脸,但是能感受到孙孝良现在内心的折磨。
“总之现在看清真相痛苦了一点,但是过一段日子你就能真正放下了。”玉锦只能这么安慰。
孙孝良猛地抬起头,眼角有泪痕,“三哥哥为什么要处心积虑的设计我?”
“可能是因为你是嫡子,三哥哥是长子的原因吧。父亲会把家业都传给你,但是三哥哥不服,想要家业的缘故吧。”玉锦这么多年来跟在唐氏身边,也清楚了一些。
“这些比兄弟之情更重要吗?”孙孝良喃喃自语。
玉锦默默的看着孙孝良,这件事虽然让孙孝良痛苦,但是也让他看清楚了一些事情,让他有所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