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好了。”米金禾把切好的橙子和哈密瓜端上了桌,又从抽屉里找出三只叉子放在旁边,“吃吧。”
“米秘书,你也太不小心了。”果然,赵之然的第一反应还是责怪她,不过这次他倒是一点儿也没说错,作为袁子锋的心腹,自然是要跟老板一条心的。
“嗯,是我的错,”米金禾没再挣扎,她也没什么否认的余地,“以后不会这样了,我会多加小心的。”她扎起一个哈密瓜放在嘴里,“嘎吱嘎吱”,“嗯!这个瓜真甜,你们也尝尝呀,别客气。”
什么别客气,这分明是赵之然买过来的瓜吧。
“不了。”赵之然站起身,“时候也不早了,我还要回家吃饭,你们俩吃吧。”
米金禾看了看袁子锋,人家千里迢迢来看你,还带了水果,你不留人家吃个饭再走吗?
袁子锋完全没有这个意思,已经默默消灭了两个橙子,维生素c什么的,他现在正需要。
“赵秘书,要不然你就在这儿吃吧?”米金禾只好替他提出邀请。
赵之然摇摇头,“不了。”而且茄子煲已经见了底儿,米金禾本身又不会做饭,她说这话是打算让拖着病躯的袁子锋起来做饭,叫外卖大家一起等着还是让赵之然这个客人自己动手呢?
果然,袁子锋瞟她一眼,“你会做饭?”
“不会不会。”米金禾赶紧否认,她要是说自己会做饭,袁子锋岂不是还要吩咐她做饭,不是给自己找事儿吗。
“不会做饭你让人家在这儿吃,吃什么?”袁子锋消灭了橙子,伸手抽了张纸巾,看着赵之然,“你先回去吧,公司如果有什么事儿就给我打电话。”
赵之然点点头,看了眼米金禾,换鞋出去了。
房子里又只剩下米金禾和袁子锋两人,她把外卖的盒子放进袋中,垃圾清理好,绑在一起。
“那…老板,我也先回去了。”米金禾小步蹭到门口,“时候不早了。”
袁子锋皱眉,“你要去哪?”
“啊,不去哪,就是回家,明天一早还要上班…”米金禾小声说着,他说过不会开掉自己,应该不会言而无信的吧。
袁子锋看她,眼神复杂,不知道她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我什么时候让你走了?”
“那,还有什么事吗?我可以做完再走。”米金禾把手中的垃圾袋放在地上,又重新走了回来。
“把你包放这儿,先下去扔垃圾。”袁子锋命令道。
“哦,不用,”米金禾摆了摆手,“一会儿我走的时候一起拿下去就行,不着急,而且说不定一会儿还有新的垃圾出来。”
“我让你做你就做。”袁子锋又皱了眉,好像快要生气了。
“好吧。”米金禾不敢怠慢,赶紧拎了垃圾下楼去了。这家伙,还真是阴晴不定,本来以为他情绪已经好多了,突然又这么凶。
袁子锋所在的小区是高端公寓住宅,垃圾分类很完善,而且有监控,如果发现有人乱丢垃圾是要承担责任的,米金禾站在五六个大垃圾箱面前出了神。
“厨余垃圾,放这里…”她掀开一个盖子,味道扑鼻,“啊呸!”刚吃完的饭险些一口气全吐出来。
“空瓶放这里…”又打开一个,米金禾把塑料水瓶和玻璃酒瓶翻出来,丢了进去,这个袁子锋,喝完饮料和酒也不丢,她至少在家里的边边角角翻出来十几个这样的瓶子。
“你这样是不行的。”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米金禾回过头,看到来人,大吃一惊。
“古…古医生?”来的人正是阿鼠的御用医生,古向南,“你怎么在这儿?”
古向南走过来,把一袋垃圾扔进旁边的垃圾桶,“我当然是住在这儿了,这是我家。”
对吼!米金禾忽然觉得自己很傻,出现在这里,自然是住在这儿了,自己怎么会问出这么无厘头的问题。
“这些瓶子不能直接放进去,”古向南把米金禾刚刚丢进去的塑料水瓶拿了出来,“要踩扁才行。”说着用力把空水瓶挤成薄片,平整地放进垃圾箱中。
“谢谢啊。”米金禾道了谢。
“你怎么在这儿?”
“哦,我老板住在这儿,然后今天我…”米金禾想了想,还是不要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他比较好,“我来帮他打扫一下卫生。”
古向南笑起来,“还有这么好的员工,周末不在家休息来老板家帮忙打扫卫生。”
“呵呵呵,其实是有原因的啦…”不过米金禾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还回去吗?一起走?”两人在垃圾箱前面已经站了一会儿,古向南开了口。
“好啊。”
“几层?”古向南按了17层的按键,转过头来问米金禾,“顶层。”
“袁先生家?”古向南竟然认识那个家伙,米金禾还以为袁子锋是个深度社恐加回避型人格,竟然还认识住一栋楼的邻居。
“嗯。”她点点头。
古向南似乎看出她的想法,“以前帮袁先生治疗过他的宠物,不过后来还是…”他一脸遗憾。
宠物?袁子锋这个家伙竟然还会养动物,着实出乎米金禾的意料,“后来怎么样?死掉了吗?”
古向南点点头。
“是什么宠物呀?小猫?小狗?”米金禾很好奇。
“都不是,是乌龟。”
吼!连乌龟都会养死的男人,米金禾暗中感叹,不过这动物,还真符合袁子锋本人的性格,活泼好动的物种,他应该也受不了吧。
“叮咚!”
17层很快到了,古向南走下电梯,回头跟米金禾告别,“带我向袁先生问好。”说完电梯门便关上了。
在这里居然也会遇到熟人,这世界还真是小的可以。
顶层刚到,电梯门打开,袁子锋站在门口。
“不是吧…”米金禾轻叹一声,都这样了还出来等着?是怕她偷跑了不成?
“老板,你怎么在这儿站着?不难受了?”
当然难受,她倒个垃圾十几二十分钟都没回来,他还以为她是趁机逃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