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米金禾赶紧踩了刹车,虽然还不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她听到了声音,也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儿,而且从自己的位置看来,离隔离带也未免太近了些,根本就是贴在一起。
袁子锋抚头,自己果然还是太轻信她,以为早上车这么多速度不快出事的概率会低一些,他怎么会如此天真?
“老板…”米金禾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我是不是闯祸了?”她现在不敢下去看车子的状态,不过就算她想,也下不去。
“呼!”袁子锋深呼一口气,打开双闪,拉开车门,走下去,跟后面的车打了个手势,又从后备箱里拿出三角标志摆在了距离车子有一段距离的后方,提醒后面的车辆这个车道有状况。
做完这些,他来到车子与隔离带贴脸的位置,拍了张照片。
米金禾正从车窗探出头来查看状况,发现他给自己照了张相,心中忽然紧张起来,这是要留住证据让自己赔钱吗?她坐在驾驶位,车辆发生剐蹭,责任自然都是她的了。
她虽然不太懂车,但又不是傻子,这个牌子价格不菲,如果只是刮掉了点儿漆还好,万一还有什么别的问题那不是完蛋了吗?
袁子锋照完照片,把三角标收回来,重新回到车上坐好,“走吧。”
“啊?”米金禾有点儿无措,出事故了不是要等交警过来现场吗?就这样开走算不算肇事逃逸呢?隔离带什么的不需要理赔吗?
看她没动,袁子锋又说了一遍,“走吧,去医院。”
“就这么走了?”
袁子锋点点头,面无表情。米金禾也不敢再问,她现在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肇事方,他说什么她就只能跟着做,问问题并不是好时机,等他心情好点儿再说吧。
接下来的一段路,她果然小心了很多,就算是没什么车的路,也不敢加快车速,就这样开了半个多小时才到医院。
“你不用上去了,帮我买个早点回来。”袁子锋下了车,一本正经地嘱咐道,上次米金禾私自闯进诊室看到自己屁股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跟着进去,而且早上还没吃饭,现在确实有点儿饿。
犯了错的米金禾此时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绵羊,他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了,“好的,我马上去,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袁子锋摆了摆手,已经朝医院走去了。
看他进了门,米金禾终于能够凑到车子旁边看看自己闯的祸,其实在看到刮痕之前她还保持着一丝侥幸心理,这么好的车应该很禁撞才对,说不定根本没什么事儿只是袁子锋一个人故弄玄虚,可是事实总是大脸。
车子侧面从车头到驾驶位车门中部有一道宽5cm、长10cm以上的连续划痕,一看就是她刚刚蹭到隔离带所致。
米金禾不懂修车的事情,不过看样子赔偿是逃不过去了,就算保险公司会理赔,袁子锋也不会那么轻易放过自己,事已至此,她也只好听天由命了。
“没什么大事了。”医生看了看片子,“骨头长好还需要一定的时间,不过日常活动不受影响,平时不要太劳累,不要剧烈运动就没问题了。”
这次医生没有让袁子锋脱裤子,直接照了x光。
“谢谢。”
挂好、排队、缴费、拍片这么一趟下来也有一会儿了,下了楼却还不见米金禾的身影,买个早点都这么费劲,袁子锋摇摇头,走到爱车身边。
这车,是他最喜欢的一辆。
他抚摸着划痕,心中痛苦万分,“琳达,这次是我对不起你,以后我一定亲自开你,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再把你交到别人手上了。”
“老板,你检查完啦?”身后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袁子锋赶紧收起自己悲痛的表情,恢复了扑克脸,转过身去,“嗯。”
米金禾气喘吁吁,“医院旁边没什么饭店,我跑了两个街区才买了这个回来,”她把手里的煎饼果子和豆浆举起来,“给!”
煎饼果子???袁子锋有点儿无语,这东西根本就不在自己的食谱里,这不是那些收入微薄的小白领早上为了多睡一会儿没时间吃饭在地铁站门口买来吃的吗?没有咖啡布朗尼枫糖华夫饼流沙蛋德国大香肠也就算了,自己已经沦落到吃煎饼果子了?
米金禾看出他的迟疑,“怎么了,你不喜欢吃吗?”
“咕噜噜...”
正说着,袁子锋的肚子已经不争气地叫起来,他伸手抓过煎饼果子,“等我吃完再走。”说着坐进了驾驶位。
米金禾赶紧凑上前去,“老板,你现在可以开车了吗?”
“嗯。”
“医生说的?”
“嗯。”其实就算医生说不行,这车他也是开定了,他的琳达,怎么可能再落到这个不靠谱的米金禾手里,“上来吧。”
“好哒。”米金禾很高兴,看来袁子锋是要送自己的意思,这里离公司还有段距离,附近也没有地铁站,如果现在把她扔这儿等她折腾到公司都中午了。
“煎饼果子味道怎么样?”米金禾看着正大口咬着煎饼的袁子锋,试图博取他一点儿好感,因为她接下来说的话太需要这东西的支撑了。
“还可以。”袁子锋点点头,“就是有点儿咸。”
“给你豆浆。”米金禾赶紧把豆浆举过去,“喝点儿这个,没加糖。”笑得一脸谄媚,“老板,这车子的修理费我会赔的。”自己犯的错自己还是要主动承担,只希望袁子锋不要再为难她,“所以这件事不会影响我的工作吧?”
“噗!”袁子锋刚把豆浆和进嘴里,就被结结实实烫了一下,这个杯子隔热太好,还插着吸管,害他以为里面的豆浆不是滚烫的,“咳咳咳咳咳!”舌头已经发麻,嗓子也像火烧一般,米金禾刚才说了什么他根本没听到。
看他这样子,米金禾赶紧手忙脚乱从包里抽出几张纸巾,怼到袁子锋脸上。
袁子锋本来就在张口吸气,希望能让空气进去降低不适感,却被她的一手纸巾塞了满嘴,“啊呸呸呸!”吐了半天才把纸屑弄干净,他扭头看着米金禾,“你是存心想要害死我是不是?”语气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