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看上去很穷吗?”
坐在沙发上的陆纤纤转头看了看米金禾,“干嘛啊,没头没脑的,”虽然这么说,还是顺便看了看她家居服的品牌。
“还好吧,就正常。”
“什么叫正常?”正常这个词的意思实在是太广泛了,米金禾对这个回答并不太满意。
“就是正常人啊,大街上挥挥手能打到一大片的那种水平,路人水平,”陆纤纤继续解释道,“我们住在这种地方,再怎么样也不能算富人吧,房子还是租的,哦对了,你还欠我一个月房租呢,别忘了啊。”
现在随便说个什么话题都能拐到房租上,米金禾也是服了她的脑回路,不过她现在也不想再因为房租的事情被她烦了,“现在就给你。”她立刻掏出手机微信转了2500给陆纤纤。
“不是吧?”陆纤纤也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还真是,秒到账,“你这钱是从哪儿来的?前两天不是还穷的叮当响吗?”
“这是酒店赔给我的。”
“酒店?该不会是你去香港出差的那个酒店吧?因为你的脖子?”陆纤纤摸了摸米金禾脖子上的保持器,“还疼吗?”
“好多了,因为我是在他们酒店摔得,所以他们也承担了部分责任,今天把赔偿金打给我了,而且月底不只有工资,还有这个月的差补,应该会有点钱,这样下个季度的房租也就有着落啦~”
想到这儿,米金禾忽然觉得有点儿心塞,孙可可说的没错,自己现在确实是个名副其实的穷女孩儿了,每天要思考的事无非就是怎么缴下个月的房租、水电、餐费而已,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就是穷人的日常吗?
“哎,算了算了,这是你摔伤的赔偿金,我就不要了,你还是拿着买吃的吧,房租等月底发工资你再给我好了。”陆纤纤没有点收钱,“虽然我也不是很富有,但是至少没有债务,所以经济情况比你还是好一些的。”
米金禾也没再勉强,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并不是逞能的时候,“那好吧,发工资我一定第一时间给你。”
“纤纤,我还有一件事要求你~”米金禾忽然伸出两只手拽住陆纤纤的胳膊,语气也变得嗲嗲的,陆纤纤知道这种情况就是她又要麻烦自己了。
“干嘛。”她故意不看米金禾,语气也很生硬,试图给她造成一点儿威慑,不要提出太过分的要求,“我告诉你哦,你不要得寸进尺。”
“不是啦~其实我是想问你有没有什么兼职可以做,顺便带带我呀~”米金禾一脸谄媚,能屈能伸算是她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了。
“兼职啊,”陆纤纤没想到她是要说这个,还以为是生日快到了,央求自己送她什么很想要的礼物,“有倒是有,不够你应该做不了的,毕竟你不是学设计的,至于你能做的嘛,”她仔细看了看米金禾,“好像还真的没什么。”
“是吗?你再好好想想。”米金禾一脸期待地看着她,“你平时赚外快都是怎么赚的呀?”
陆纤纤盯着米金禾,沉默了几秒,“我要是告诉你了你不能跟别人说哦,你也知道,元林是不允许员工在外面私自接活儿的。”
“啊?有这个规定吗?”米金禾一脸茫然,“我怎么不知道?”
陆纤纤翻了个白眼,“好好看看员工手册吧你,免得哪天被开除了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
“哦,”米金禾自知理亏,只好乖乖闭嘴,“我保证不会告诉别人的。”
“嗯,”陆纤纤想了一会儿,“其实很多设计师都会私自接一些私活儿做的,元林的薪水虽然不低,但是对于有才华的设计师来说远远赶不上他们的付出,如果出去开工作室的话早就赚的盆满钵满了,特别是像我这样的设计助理,想要自己完成个完整的作品都很困难。”
“所以呢,我偶尔也是会接一些外面的case缓解一下经济压力啦~”
“比如?”
“比如帮广告公司设计一下宣传页啦,做做logo啦之类的。”陆纤纤轻描淡写地说着,“都不是你什么大事儿,很小很小的。”
“这些你也会?”米金禾震惊了,家具和广告完全不搭嘎的嘛,这都能扯到一起去,她不禁对陆纤纤心生一种敬畏。
“设计都是相通的嘛~”陆纤纤没有再多作解释,“不过这些你做不了,你不是学设计的别忘了。”
“这倒是。”米金禾点点头,“那你觉得我能做什么赚钱呢?”
“你啊,”陆纤纤摸着下巴,仔细想了半天,好久都没在说话,“这个问题实在是太难了,要不然你还是问问别人吧?”
就知道...米金禾虽然有点儿失望,但这个结果也算是早有预料,她会做什么?能做什么?从小到大,她唯一做的最好的事情不过就是当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而已,读大学的时候学的专业也是虚的不得了,除了继承自己家的公司还能稍微做点儿证明之用以外,在日常生活中根本用不到。
“其实你有一个非常好的工作,你就好好做那个就行了啊。”陆纤纤看她愁眉苦脸的样子,忽然大发善心准备提点她一下。
“什么工作?”
“袁总啊~”陆纤纤一本正经,“既然你是要还袁总的债,那就抱紧他这条大腿就好了,让他给你找活儿干,给你发薪水,反正你没钱的话吃亏的也不是你自己,是他呀。”
“什么嘛,还真以为你能想出来什么好主意,原来都是瞎说的。”米金禾靠在沙发里,一脸沮丧。
“我哪是瞎说,你知道一个人破产的时候,银行就算对这个人的财产进行抵债拍卖,也是要留给他一个住的地方和够生活的钱,并不是全部一次性拿走,”陆纤纤看她还是不懂,继续说道,“因为这个人还欠着银行的钱,如果他没地方住没办法活下去,就更无法偿还债务了,银行看中的是债务,就必须让这个人好好地活下去,懂了吗?”
“懂是懂了,”米金禾想了一会儿,“不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现在的你就像是一个破产的人,袁总呢就是银行,要从你手里拿到钱,那就必须让你有赚取钱财的能力,他让你去他家做个保洁一次就给你400块,这不就是赤裸裸的例子吗?”
“哦~~~~我懂了!”米金禾忽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