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企业与企业之间有利益冲突,同事与同事之间也有利益冲突。职场是一个竞争场,在同样的“蛋糕”下,人们都在力争更大的收获,你的收成多,我的收成就少;你进来了,我就得出去;你上来了,我就得下去。因此,竞争不可避免,企业管理者也希望建立这样的竞争机制。为了自己的利益,人人都在打自己的算盘。面对那看不见的职场硝烟,我们要学会成功化解、巧妙应对。
40.请客
因为在试用期内,大家都拼命工作,好好表现,没有一个人落后,而且试用期工资还很低。一旦过了试用期,情况就不一样了……
二愣应聘了无数家公司,好不容易进入了试用期,虽然尽心尽力地工作,但还是没有成为正式员工。就像在野地里跑了一个圆圈,又重新回归起点一样。实际上,能一下子顺利通过“终审关”的人,也实在是凤毛麟角。不能顺利通过“终审关”的原因,并非他们不能胜任工作,如果真的不能胜任工作,恐怕连面试关都过不了,至于真正的原因,总是让人莫名其妙。
二愣收拾好自己的纸和笔,还有书本,装进自己的挎包里,先去账务部结了账,签了字,然后低头红脸离开了公司,连坐公交的兴致也没有了,一个人慢悠悠地朝自己的出租房里走去了。连续走了三个小时,走得路广人稀,走得灯火通明,走得天空黑森森的,这才拖着一双疲劳的双腿,瞪着一双失神的眼睛,推开了自己的小屋。
大剪子早已恭候多时了。大剪子已经从手机信息里获了这个重大变故,急得连晚饭都没有做。见了二愣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便气不打一处来,跳过来就破口大骂:“我就知道你是大热天下暴雨——猛一阵,长不了;我就知道你是捆绑的夫妻——过一天算一天,成不了对;我就知道你是麻雀窝里落喜鹊——早晚得滚蛋!”
二愣一听,急得泪水长流,一个劲儿诉说道:“老婆,不怪我!老婆,我冤死了!”
“不怪你,难道怪我?”大剪子吼道。
“老婆啊,我不是工作不努力,我不是成绩不理想,我也不是人脉关系没理顺。只因我给邵总的夫人按过摩……”
“什么?”大剪子跳起来,打断二愣的话说,“你给别的女人按摩,还是总经理的夫人?天啦,你的罪行大了去了!总经理的夫人是你随便动得的吗?总经理能眼睁睁看着别的男人在自己的女人身上按来按去的,而且这个男人还是自己的员工?”
“不,不,我是在给邵总夫人治颈椎病呀,她跟你一样颈椎有问题。我给邵总夫人理疗,那是深受邵总夫人欢迎的。”二愣争辩道。
“废话,那邵总夫人的身体被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按来按去,她能不欢迎吗?换了我,也热烈欢迎。没准儿,邵总夫人的颈椎病是装出来的,就想让别的男人按一按呢。人到中年的女人,最钟情小伙子了。”
“可邵总经理也欢迎呀。”二愣仍然不相信。
“蠢不?你给邵总夫人看病,他能不假装欢迎吗?实际上,骨子里恨死你了。要不,他怎么会开除你呢?你犯过多次严重错误,总经理都没有开除你;你给公司造成过重大损失,总经理也没有开除你。仅仅因为你给邵总夫人按过摩,就开除你了,这还不说明一切吗?”
二愣抬头一想,自言自语道:“妈呀,还真没准儿呢。”
“于二愣,你这个没心没脾的愣头青,你丢了饭碗,竟是因为动了老板的女人!还是个半老徐娘,你傻不傻呀?你值不值啊?最冤屈的是我,无缘无故地戴了顶绿帽子。要是戴绿帽子给你换来好处,也值。可你却把饭碗给砸了。老娘今天要是饶了你,也变成了傻帽!”骂完,大剪子扑过去,伸手就“铰”住二愣的手脖子,痛得二愣嗷嗷叫。
“老婆,饶了我,我下次一定要注意。”
“下次?你的下次在哪里?你还觉得工作好找是吗?”大剪子“铰”不放,越发使劲。
“老婆,听我说。我想好了,上次我不是收到一条短信吗?我告诉过你的,那是我的同乡加同学金明发给我的。人家现在在一家公司里干得好好的,他还请我去他公司坐坐呢。当时,我还生他的气,没有理他。刚才在路上,我想过了,明天我就去找他,向他取经。只要他能给我托个关系,开个后门,给我联系一份工作,我管他叫爹都无所谓了。”
大剪子这才松了手,问:“可靠吗?”
“绝对可靠!上次我听了他的话,干了违法勾当,差点被抓走,他还向我表示过歉意呢。他敢不帮我!”
自从二愣被金明骗到城市搞求职“传销”,差点被警察捉拿归案后,二愣就不再理他了。虽然金明几次找到二愣联系,要求跟他“解释”,都被二愣拒绝了。然而,人家却过得有滋有味,从来没有面临过失业问题,甚至还做起了公司主管,也就是一个部门的经理。对此,二愣自叹弗如,想小看他也做不到了,只好放下架子,主动走进了金明的出租屋,向这根“救命稻草”握手言和。
第二天中午,趁休息时间,二愣早早赶到了金明的公司,在楼下等着他。金明把二愣领到一个小吃部,两人一边吃拉面,一边聊起来。
“来干什么?”金明开门见山地问。
“来看看老同学不行吗?”二愣笑。
“我好大面子!”金明嘿嘿笑,“今天不是双休日,也不是节假日,你不好好到你那前程无量的公司里去做事,宁愿扣工资,也要跑到我这儿来看望我,这不是折我的阳寿吗?”
“你就别装了。”二愣的脸红起来,“我那公司把我……不,我辞掉工作了。”
“干得好好的,干吗要辞啊?给哥们儿解释解释。”金明非要刨根问底。
“是公司把我开除了,这个回答让你满意了吧?”二愣对金明的态度十分不满。
“这就对了嘛,咱哥们儿,要实话实说。”金明一边笑,一边给二愣的碗添上辣椒油,“人们都说,找工作比找对象还难,挣工资比挣荣誉还难,你却放弃自己好不容易搞到的饭碗,辞掉了。你的话,你爹你妈才相信。”
“你也别臭美!”二愣反唇相讥,“说不准儿明天你就得滚蛋。”
“还真滚不了。”金明大笑起来。
“为什么呢?”二愣不相信。
“老同学,你今天亲自来看望我,我非常高兴。”金明转移了话题,“说吧,你打算求我什么事?”
“行,就算我求你。”二愣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你认识的人多,给我谋一个饭碗怎么样?”
“要什么条件?”
“很简单,只要开工资就行。”
金明听得嘿嘿笑,说:“行,你的条件并不高。也算你有自知之明,就你这副二愣子操性,给你一百个饭碗,你也要砸一百个饭碗。我说,你就别再满世界跑了,跟我干就是了。”
“真的吗?”二愣也大喜过望。
“真的。”金明回答。
“可是,你只是一个中层主管,你能作得了老板的主吗?”二愣犹豫了。
“这个嘛,我只能作我分内的主。也就是说,试用期之内的事我还能说得算,但过了过不了终审关,你就只能听天由命了。”金明实话实说。
“妈呀,面试关我算是闯过好几回了,只有这试用关,通过不了。金明,为什么试用期这么难过?”
“也不是绝对的。办法倒是有,到时你就多讨老板的彩吧。即使过不了试用关,也可以干上几个月,比满地找工作不是要强吗?要不,你再到别处去找找?”
“唉,不瞒你说,如果这两天没找到工作,我的女朋友大剪子也饶不了我啊。”二愣又愁苦满面起来。
“那你明天就来试用吧。”
“好嘞。”二愣马上笑逐颜开,“有关系就是好办事啊。”
这是一家图书出版公司,也就是公司与出版社合作,以策划编写一些时尚书籍为主业。这对于二愣来说,也算“轻车熟路”。要不,金明也不会请他来。为了稳定自己的地位,二愣希望早日认识新公司的老板,以便察言观色,见机行事。然而,二愣天天见面的最大“领导”,就是这个金明。金明天天早上给二愣分派任务,下班前又抽查,然后婆婆妈妈一番,又表扬又批评,叫二愣不明白自己做得是好呢,还是不好。
不过,在休息时间,金明还是挺客气的,两人在一起无话不谈。趁金明高兴时,二愣就眉开眼笑地问:“金明,你看我的能力,到底能不能挺过试用期呀?没事,你有话就直说。”
“这个嘛,真的难说!”金明严肃起来,“如果你的能力特别超强,那我们的总经理求之不得呢;不过,像你这样的情况——半瓢水的,被录取的先例不是没有。就说我吧,初来乍到时,也就你现在这个水平——说不行吧,懂一点儿;说行吧,一知半解。不过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真的?你当初也就我这水平?那你是怎么被正式录取的呢?还当上了主管!”二愣精神大振。
“我明白了,你是想取我的经?好!想取经可以,今后就要看你的表现了。”金明拍拍二愣的后背,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是!是!从今之后,你白天是我的主管,晚上就是我的亲哥哥了,隔三差五把你供起来,怎么样?”二愣连连点头,尽管金明的年龄比二愣还小两个月。
金明嘿嘿笑,不置可否。
第二天是周末,二愣郑重邀请“金明哥哥”赴海鲜大酒楼,在那里点了一桌子丰盛的海产品,要了一瓶国酒,美美地撮了一顿。在迷人的音乐伴奏下,金明吃得面红耳赤、心满意足,当即表态说:“二愣,你这个弟弟我认了,同学、老乡加兄弟,那是白菜叶子炒大葱——亲上加亲!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了。”
听了这话,二愣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感觉一下子有了靠山。
可是,当他周一去上班时,却发现金明若无其事,对二愣有意投来的眼光不理不睬,依然像从前那样公事公办,当批评就批评,当表扬就表扬。他对我说过的话呢?他的“经”在哪里呢?难道一瓶国酒就灌得他失去了记忆?
趁休息时间,二愣立即把这一新情况电告了女朋友大剪子。
“你傻呀!”大剪子在那头耳提面命道,“一顿海鲜就把人家搞定了,你以为领导干部都是叫花子吗?那仅仅是开始。听我的,去看看这位‘金明哥哥’都有什么业余爱好!”
二愣用日语嗨了一声,立刻就去观察金明都有哪些爱好。
工夫不大,二愣就有了收获。二愣发现,金明特别喜欢女人。在办公室里,金明动不动就往年轻漂亮的女同事跟前凑,找话茬子。有时,他坐在办公桌前,手拿一本杂志,眼睛朝封面上的大美女盯了半天,眨都不眨一下。
二愣把这一情况迅速报告了大剪子。回家后,两人一咬牙,安排了一场美女大餐。周末,二愣先在宾馆里包了一个房间,然后把金明约了过来。金明来了,刚问二愣有什么事,一个花枝招展的女郎就甜腻腻地飘了过来,挽住了金明的手。
“这是……”金明明知故问。
“这是我从歌舞厅请来的小妹妹,专门陪你玩的。至于怎么玩法,那是你们的事。金明,钱已交齐了,剩下的我就不管了。”二愣挤眉弄眼地说。
“二愣,真有你的!唉,你太破费了!不过,你对哥哥的好,那是哑巴哥哥见了哑巴弟弟——没的说呀。”
“那好!你慢用,我不打搅了,我走了哇。”
然而,尽管两人好得没的说,当二愣再去上班时,金明仍然“公事公办”,并没有多看二愣一眼,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
二愣急得火烧火燎!再过几天,一个月的试用期就结束了,二愣搞不明白这金明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啥药。直到下班,金明才悄悄地留下了二愣,告诉他说:“二愣,我家的微波炉坏了,听说你家附近有个电器城,请你为我代购一只。这是钱。”
“不!不!”二愣跳了起来,“金明兄,哪能让你掏钱?”
“不行!我不能再让你破费了。”金明坚定地说。
“要不,等买完之后再说吧?”二愣退了一步。
“那样也好。”
金明一走,二愣就摸了摸头皮,心里打起了问号:要不要给金明买呢?他不敢擅自作主,回去和大剪子商量。大剪子问:“买一只微波炉得花多少钱呀?”
“怎么也得两千多吧。把试用期的工资全搭进去也不够。”二愣说。
“那也得花!”大剪子咬咬牙,“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九十九座庙堂都拜了,也就差这一哆嗦。也许金明正在试探你呢,你怎么能随便让他自己掏钱呢?”
“那,这个金明真的就能保证我被老板录取,录取后又不被炒鱿鱼吗?”二愣不放心。
“我问你,用谁不用谁,谁说了算呢?”大剪子胸有成竹地问。
“当然是老板嘛。”二愣眨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