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亚力同居11个月后的一天,钻石姐在出差回来时,发现亚力不见了。桌子上的纸条写着:在过去的三个月里,你一共在家里睡过六个晚上,其中两个晚上是在我睡着后回家的。我开始疑惑,我住在这里,是因为你还是因为这张舒服的大床?我要一个人想一想。祝更成功。
再也想不到,这样的男人竟敢先甩自己。
化悲伤为力量,钻石姐决定不再把男人当作爱的寄居地,她选择的替代品是壁球。其实本来她是想打网球的,无奈网球伴侣比爱情伴侣还要难找,只好退而求其次了。虽然壁球不能拿来电话诉衷肠,但壁球不会赌气、耍小性,也不会在她想依赖一下的时候甩头永别。
而亚力则选择了养狗。他这样表述狗与他的关系:我除了对父母来说是唯一的儿子外,在和任何其他人的关系中都不是唯一的。以前的女朋友有了新男友;就算又有了女朋友,她也不一定成为我的妻子,就算成了我的妻子,也不一定能白头偕老;我有许多朋友,而我对他们来说,也只是朋友中的一个。然而在狗的世界里,我是它的全部。有时当我离开数天又回来时,它会在我床边守一整夜,生怕我再次离开。
这种被狗24小时依恋着的良好感觉,让他甘愿牺牲掉一些不重要的应酬,早点回家与狗相伴。
在亚力看来,这样的牺牲和被广为歌颂的爱情中的奉献没什么本质的不同。如此一来,这只狗不仅赋予他被依恋的温暖,还可以供他自我欣赏,欣赏自己勇于“为爱牺牲”的崇高品格。比起这些收益,那些被牺牲掉的应酬和价格不菲的狗粮又算得了什么?
但金路易却不这么认为。
他的观点是凡是生物皆有寿命,而狗的寿命比人的短许多。相守多年之后,看着心爱的狗早自己一步先走的痛苦不亚于失去一个亲人。
在见多了爱情的习惯性流产之后,他对钻石姐大放厥辞:“你只能爱一些可以永恒存在的东西,而不是动物、植物、或者女人男人等有生命周期的东西。比如你可以爱音乐、爱书法,或者爱权力爱金钱。但不可以爱猫爱狗,更不可以爱女人。”
他正在尝试爱上艺术品鉴赏事业。最近他热衷于收集纸折扇。为了一把有陆小曼的叔叔题过词的纸折扇,他可以先花一周时间和小贩套近乎,然后佯装对这柄折扇不感兴趣,从而伺机低价吸纳。如果他愿意在女朋友身上花上一半的力气,现在他的爱情一定成长得比他的生意还要旺盛。
当钻石姐难以分辨金路易的演说是真理还是谬论时,玲玲对金路易的观点表示了极大的不屑:“现在我不开心的时候,3岁的女儿已经懂得用小手捧着我的脸哄我说:‘你怎么了?笑一笑啊!’金路易的扇子能做得到吗?”
大家都在纷纷把自己从爱情里转移出去,阿美弟却在尝试杀入爱情的城门。在又一个寂寞的夜晚,他在博客中写道:不管是爱有生命的,还是没有生命的。能处在爱与被爱的状态中,已经算是很幸运的了。毕竟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些不会爱任何东西的人。既不喜欢爱情,又不喜欢宠物,而且也没有任何兴趣爱好。这些人,也许根本称不上是在活着,他们只是在呼吸。
他决定在接下来的一周内至少约小枝出来三次。看电影也好,吃饭也好,喝喝咖啡也好,向爱情进军。
管它什么受伤不受伤,牺牲不牺牲,永恒不永恒,至少他可以不必再一个人对着电脑打发日子。这样的日子,他已经过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