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他都做了什么?他竟然将怀孕的妻子推下了池塘,乌云珠并不会游水啊!他也不会……
怎么办……怎么办……
他转身冲着庭院大喊:“快!快来人啊!来人啊!”
嘈杂的声响几乎立刻就响遍贝勒府,博果耳指着池塘,焦急的连话也说不清楚了。
几个家丁,立即会意,跳下池塘救人。
片刻,乌云珠被托上了岸,即便浸泡在水中,衣服上依然是染上了点点殷红,人早已陷入昏迷。
小月儿翻了手中药碗,不敢相信,刚才还冲着自己温柔地笑着的小姐,此刻竟落得如此狼狈。
她扑上前去,哭喊:“福晋……福晋!您怎么了……醒醒啊,告诉小月儿伤哪儿了?”
她胡乱摸索着,血,到处是血,池塘里,衣服上,可是为何血越来越多……小月儿没有经验,根本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只能一个劲地哭。
“小姐……呜呜……福晋,你怎么了,呜呜……怎么都是血啊……伤哪儿了?到底伤哪儿了……呜……”
博果耳瘫在一边,不知所措,府里的嬷嬷赶来一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糟了!福晋这怕是动了胎气了,你们!快叫大夫和产婆来啊!”
“对……对……快叫大夫,快去啊!”博果耳回神,爬到乌云珠身边,不理会在一边已经哭瘫了的小月儿,抱起乌云珠就冲回房间……
乌云珠,我求你了,是我的错,我太冲动了,你和孩子千万要顶住,千万别有事啊!
这也许是他今生最慌乱地一次,他的痛,他的心疼,完全达到了他自己都预料不到的程度,除了茫然地等着大夫和产婆给的结果,他什么也做不了……
混乱中,没有人注意到罪魁祸首的阿武,是何时悄然离开的……
太妃急匆匆地往贝勒府赶,心中如同滚开了油锅,熬得不行……
来人只说乌云珠落水了,有可能小产,至于怎么落的水,为什么会落水,他根本也说不清楚。
真是急死人了,这乌云珠好不容易怀到五个月,还是博果耳的第一个孩子,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
这一路上,她念念叨叨,心神不宁,总觉得是自己疏忽了,早上出门前,她就觉得右眼跳得厉害,根本没往乌云珠身上想……
刚到门口,就看到,一盆盆清水端了进去,立刻变成一盆盆血水被端了出来……博果耳正神情麻木,独自呆呆地倚在门边,身上的白衫,是大片大片触目惊心的血色。
“孩子?孩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血啊?”
“额娘……”博果耳扑进太妃怀中,痛哭失声:“额娘……孩儿该死……孩儿该死啊!”
“怎么了这是……不哭不哭……孩子,快告诉额娘,这到底是怎么了?”
“血……血是乌云珠的,是乌云珠的……她……小产了……”
“什么?”
博果耳猛然跪下,泣不成声。
“已经……已经小产了……大夫还在……还在抢救乌云珠!她呛了水,又失血过多……额娘……孩儿该死!孩儿该死!”
“你……”太妃颤抖的指,指着博果耳,颤声道:“你说……为何会这样?为何会这样!”
“是……是孩儿将她推入池塘,才害的……她……”他说不下去了,此刻,他悔恨得,恨不得跺了自己这双手!
“你这个逆子!!你……”太妃一拳击在博果耳背上,随即,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额娘!!!”
博果耳一声惊吼,让稍稍平静了的贝勒府,再次陷入混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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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后,阿雅总算是平安回了。
董晚儿拉着她,噼啪就是一顿责备,阿雅只是笑笑,顺带清淡地来一句:“就你爱操心!”
她气得直哼哼:“哼!不识好人心!”
“好啦……好姐姐,我好饿啊!有吃的没?”
“有,已经让小莲准备去了,走,进屋休息会儿!”
她挽上阿雅的手臂,另一只手还不忘抚上她的突起腹部。
“肚子怎么样?没什么问题吧?”
阿雅好笑地看看她,这人,怎么紧张地跟怀孕的人就是她似的。
“还好,还踢了我几次呢。”
董晚儿扶她坐下,顺手又为她道了杯茶。
“呵呵……越来越淘气了,准是个男孩!”
闻言,阿雅嘲笑道:“就你准!”
“那可不……要不打赌,若是我赢了,我要做他干妈!”
“若是输了呢?”
“那……那就让她做我干女儿好了!”
阿雅登时满头黑线,岂有此理,横竖反正都是她赚了……
董晚儿等不到她回答,又反问了一句:“行不?”
阿雅瞥了她一眼,低头继续喝茶,根本就没回答的意思。
顿了顿,董晚儿语气一转,严肃道:“阿雅……你是不是拿了我屋里的一副画像?”
阿雅直截了当:“蓝洛熙。”
果不其然……真是她拿的……
那日阿雅离开后,她发现用来找蓝洛熙的画像不见了,思来想去,会拿它的人,除了受罗铭之命留在她身边的张林外,就是阿雅了。
当初进罗霍救人,张林手中倒是有一张蓝洛熙的画像,只是不知还在不在,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阿雅。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能确定她不是想对蓝洛熙不利,只是,她不能太确定她拿画像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