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火机是一款必须靠火机的盖子合上才能熄灭打火机。因为中枪,手上已经没力,手一松,打火机便向下坠落。
轰——
地上的汽油瞬间点燃,火如蛇一般顺着所有有汽油的地方窜了过去。
因为白晳泠在官彦上身上倒了汽油,火苗瞬间窜到他的身上。
“不——”唐演甜煞白了脸,撕心裂肺的叫了出来。
四周的警方和官郁两家的人见状,纷纷围了过去。
而官彦肜,见到官彦上身上起火的那瞬间,陡然睁大了眼,身下倏地飞窜了出去。
上,不能,你不能有事。
此时,官彦肜脑海中只有这个念头。
身后的人见官彦肜想官彦上扑去,惊得一把拉住他。
“官少,不能去。”
“放开我,放开我,听到没——”
第一次,第一次官彦肜在外人面前失了态,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落了泪。他疯狂的挣扎着,可是他的下属一个个死死的将他抱住、围住,不让他上前。
“放开我,再不放开我,我要了你们的命。”官彦肜上嘶吼着,看着火势越来越大,怒红着双眼哭着嘶叫了起来。
“官少——”
另一边,唐演甜看到官彦上身上全是火,哭喊着想要冲过去,可是她被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的郁花泽死死的困在怀中,不让过去,为了安全起见,他强带着她快速的离官彦上更远。
“我不要,我不要——放开我,放开我——上——不要,不要——”她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拳打脚踢的想要挣脱开。
“甜甜——”看着这一幕,郁花泽也红了眼。
“上,上——不要啊,不要——”
好痛——
官彦上咬着唇,不让自己痛叫出声。全是的火在啃噬着他的神经和感知。唐演甜和官彦肜撕心裂肺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甜心——大哥——”全是的痛,让她说不出话来,只能在心里呐喊着他们。
舍不得啊,真的舍不得他们。
他走了,甜心怎么办?家里的人怎么办?可是现在他却无能为力。
因为痛,他本能的地上打滚,突然碰到一旁奄奄一息的白晳泠,心中所有的不甘全部转到她身上。凭着最后的意志,他一把抱起她,向林肯车的方向滚去——
两人滚到车旁,官彦上身上的火窜到了白晳泠身上,两个带火的人让林肯车下,不消一会儿,轰的一声,林肯瞬间起火。
刚开来的消防车连忙开过去熄火,可是林肯车火势很大,一时间熄不下来。
车上的火势越来越大,火势直向车子底下的油箱而去。
看到这一幕,所有的人惊叫起来。
“不——”
“不——”
在唐演甜和官彦肜上的嘶声中,林肯车轰轰的爆炸开去。
时间,在这一刻停止。
所有人都呆愣着看着不断发出爆炸声的车子。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也为这一幕感到悲哀,天空竟淅沥沥的下起雨来,雨是越来越大。
不知过了多久,僵硬着全身的唐演甜手指动了动。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她喃喃自语,有一下每一下的摇着头,身子一软。
郁花泽紧紧的拥着她,不让她的身子下滑。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姐夫,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甜甜——”见她一脸的呆愣,郁花泽心疼的难以加复,只能紧紧的抱着她。
“这不是真的对不对?这不是真的对不对?”唐演甜似回过神,对着郁花泽嘶吼着。
郁花泽抿着薄唇,垂着眼不说话。
唐演甜再次将视线落向染着火的林肯车良久。
“呵——呵——呵呵呵——”她笑了。
“甜甜?”见她一边落泪一边笑,郁花泽当下一紧。
“呵,官彦上,你这个骗子,骗子,说好了要陪我一辈子的——呵,你这个骗子,大骗子——”唐演甜咧着嘴,呵呵的大笑着起来。
“首领,唐小姐情绪太过激动,她有身孕在身,还是不要让她留在这里。”一旁的影沉着声音对着郁花泽道。
郁花泽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起火的车,沉默了一会儿才点头。
“你将她带回去看好,不准她乱来,我还有事要处理。”郁花泽把唐演甜交到影的手中。
影打横抱将她抱起,快速的往停在远处的车子走去。
见车辆离自己越来越远,唐演甜突然尖叫着挣扎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要离开上——我不要离开上——”
影见状,心下一狠,将她在地上。
唐演甜正想冲过去时,影一个刀手打在她的后颈窝将她打晕过去,然后在将她抱起,走向车子。
这一方,官彦肜张大着眼,失神的看着起火的车辆。
此时,他的脑海中像是放电影一样回放着自己和官彦上相处的点点滴滴。
大哥,今天的天气不错,陪我去骑马怎样?
大哥,你怎么又不理母亲和父亲?
大哥,原来你一个人躲在这里看书啊?
大哥,听说你要出国留学,打算去多久?
大哥,今天有人跟我递情书,你在那边有没有美女给你递情书?
大哥,最近我近视了。
大哥,我近视严重了,看来得重新配一副眼镜了。
打给,原来我不是近视,我是得了家族病。我现在才知道我们官家居然有家族病,不过真好,只有我一个人患上了。
大哥,为什么放弃学业?
大哥,别这么拼命,官家这么大的集团,你可以不用什么都亲历亲为的。
大哥,我建了一个公司,叫g.yans,这名字怎样?记得不能让那只老狐狸知道。
大哥,我爱上她了。
大哥,原来爱一个人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你也去试试?
无数的声音在官彦肜的耳边交错的响起,他难受的抓住自己的头发用力扯着。
所有人都看着他,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十分钟后,爆炸燃烧的车辆才被熄灭。他看看的站起身来,颤抖着双腿一步一步的想官彦上所在的方向走去。
警方已经在处理,他微起唇,低低地道:“谁敢动?”
——谁敢动?
三个字,让所有的人都停下了动作。
官彦肜看着被烧焦并炸得血肉模糊的两具尸体,眼睛都不眨一下。
就在所有人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官彦肜突然转过身。
脸上面无表情脸,让人猜不到他在想些什么,但是下面的一句话,却知道了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给我把白家老老小小所有人都给我就出来,一个都不准放过。”
他身边的人在听到这平澜无波的声音时,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所有人都知道,有表情的人不可怕,有情绪的人不可怕,往往最怕的,就是没有表情没有情绪的人。
此时的官彦肜,仿佛就是那地狱来的撒旦,对所有的人、事、物都没有感情。那双黢黑的双眸里,没有光芒,有的,只是那一片的死寂。
官彦肜闭了闭眼,“把二少爷安置好,送回官家。”
说完,便的目光冷冷的看向被影抱上车的唐演甜。
如果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婚礼。
如果没有你,上就不会因为你去死。
唐演甜,一切都是因你而起——
*
“上——”
唐演甜从噩梦中惊醒,身子倏地从床上坐立起来。
“甜甜!没事没事!”唐演初红着眼将她紧紧的抱住她。
唐演甜睁大着眼直直的看向前方,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唇动了动,“大姐——告诉我——告诉我,告诉我是在做梦,一切都不是真的。”她的声音很小,很小,小得似乎是在喃喃自语。
抱着她的唐演甜的唐演初,身子僵了僵,这,叫她怎么说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