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邵的脸压了上来。
一声邪气的笑在梅若水的耳边响起,
“敢不看着本王,看本王如何惩罚你。”
温热的,柔软的,轻吻咬着梅若水雪白细柔的耳朵。
“邵?”梅若水的声音哽咽了。这是最后一次了,他最后一次做郑樱桃,明天,当太阳升起来的时候,郑樱桃就永远也不存在了。
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只有梅若水。
“好了,樱桃,服侍本王更衣。”
“是。”
细白的手指,轻缓的在刘邵的身上滑动,一会儿,南宋国的孝武帝没有了。
站在梅若水面前的,是一个黑衣的,略带点邪气的男人。
冷冽的目光,那是一个浪子杀手才有的样子,三分邪气,三分杀气。
“邵?”
“嘘,不要说话。”
粗硬的手指,两根,横上了梅若水娇红的唇,缓缓的在上面摩擦了几下,
“听话。五个时辰,必回。”
声落,窗开,有风进来,凉凉的,拂过梅若水的脸。就像刘邵冰冷的手指。
梅若水打了一个寒战。
他缓缓转过身。
今夜,是他唯一的一个机会。
白色的纱帘放下来,再打开时,黑衣,黑发,黑披风……
只有雪白的脸和红艳的唇,在一片黑里,显得格外怪异。
细挑的身影,慢慢弯下去,在床榻上,一双雪白的手,握住了一件金黄的衣衫,捧起来,紧紧贴在脸上。泪慢慢滑了下来……
“邵……”
泪没有干,室内一片空寂,只有一室的花香在静静的等待着什么。
院子里,桃林边,一抹黑色的影子,就像一个永远也醒不过来的梦,一直向桃林深处飘去……
平生未解到花关,倏到花关骨尽寒。
此际不知真与梦,几回暗里抱头看。
端的说的是,这身在淫情欲海之中的人,是堪不过情关一个字。却不知,这偏生害了多少性命。
月明风清,野林不静,一片银辉洒落群山。
山高林深处,一座孤庙紧庵掩映在绿树繁花中,朱红的大门紧闭着。
风过,树叶飘落,有人影从山墙上飞过。黑色的,如夜中的鬼魂。
一径向庵堂后殿飘去。
那是刘邵,一国之君,南宋国的孝武帝,在骨子里,他依然是那个冷酷的杀手,放浪的剑客。
每月的月圆之夜,他都不会再是刘邵,他又做回了刘琰。
在暗夜里,纵情欲海。
这是他的师父,那个江湖中的怪客,是他教了他一身武功,也是他毁了他。
因为,自学成之日起,他就知道了一个秘密,那就是这身绝世武功,必要在每月月圆之夜,采得少女童贞以补阳虚,不然,武尽身死。
刘邵知晓此事,哈哈一笑,他并不怪师父。
天下之大,他又何尝在乎别人的生死。
没入宫之前,他必会在民间采得少女童贞。
入宫之后,宫中自有处子,他不必外出采阴。
可是,自从胭脂出走之后,那一夜,他狂性大作,出宫入民间,一夜狂欢,阅女数十。
自那,他每月必出宫,无人可知,也无人可拦。
梅若水,只会坐在那里,等着他回来。
把疲惫的他,抱在怀里,轻轻的梳理着他的长发。
在这样的梳理里,他会静静的睡去。
天一亮,他又是那个冷酷无情,喜怒无常的孝武帝。
没有人知道夜晚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