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

石勒的声音不带一点感情色彩。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她就总是这样和他做对吗？

“走吧，不然，我也保不住你。将军可是……”

总管的话没有说完，他转身向外走，他觉得这女人，再不识趣，也该知道如何做了。

可是，他错了。

楼雪雨没有走，她慢慢的走到石勒的面前，她颤抖着，在经过张卫上桌前时，几乎抖的站不住。可是，她依然白着脸，走到此时整个大厅更加的骚乱起来，女子的反抗招来更猛烈性的攻击，后面的男人紧紧控制住女石勒面前。

抬起头，盯着他的眼，

“我不走，我要留下来。”

“石大人，这也甚是有趣，原来大人的山寨里是如此宽松的，下人也是如此。哈哈，石大人，这个下人不错啊，挺大胆的，也有趣，我王无事，日夜不快，说不定，把这女仆带到宫里，是一大乐事呢？”

张卫笑了，是那种张狂的笑。

“不错，石大人安排的不错。选的人也是有趣的紧。”

张卫脸上的笑盛开的如一朵花。那花多少淫邪了一点。他的话里有话，分明是说眼前的这女子，也太丑了吧。她以为她是谁？南宋的皇宫，她这样的女子能进得去吗？

“下去！”

石勒脸上的笑突然盛开了。

“张大人，这是我的下人，与你南宋国无关，她不是要送到南宋国的用人。”

“是吗？那，哈哈哈……”

张卫张大了嘴，笑了，这姓石的，真是狂妄。要不是北魏多次入南宋境内抢掠，他们也不会来到这里，只为了要与这沙漠苍狼结成合纵之势，南北夹击北魏。这姓石的，没想到，真如传说中的那样，又冷又硬，虽说两者定立了盟约，可是，他那德性，真让他火大。一个丑奴儿，也值得这样。他以为他们王是谁，天下的女人，除了胭脂公主，再也没有哪个女人，王会到眼里去。何况眼前这个肚子大的像面鼓的丑奴儿。

“下去。”

石勒的声音落下来，总管的嘴张大了，他没有再说话，他转身，低声向着楼雪雨说，

“走吧。”

楼雪雨走了，她从张卫的身边走过。

她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异样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那目光充满了探究的意味。

她慢慢向前走，一直走，走过了张卫的身边。

“哦，”

楼雪雨突然走不动了。

不是她的腿走不动了，是她的衣服，下摆的裙带，踏在了一个人的脚下，那个人就是张卫。

她回头，脸正对上了一双带着嘲笑的眸子。

张卫笑了，这个丑奴儿，他是想看她如何应对，一个卑微的女仆，她居然敢入大殿，面对森冷的沙漠苍狼，而如此无情的沙漠苍狼，居然会容忍一个下人这样的错。这女子到底是何许人，他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他给了石勒一个下马威。

楼雪雨没有说话，她没有动，她只是站在那里。她看着张卫的眼睛，有一瞬间，她觉得她就像掉进了一个噩梦。

“你还不下去？”

石勒的声音大了起来，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只

脚上，哼，如此放肆。胆大的奴才，一个使臣罢了，就是南宋的孝武帝来了，他也不会容忍如此做法。

声音落了，张卫感觉到了他的脚一麻，他惊骇的发现，他的脚移开了。那幅裙带，鱼般的滑走了。

尤其太过惊骇，他居然向前倾了一下，这一下，他的身子几乎贴到了这个大着肚子的丑奴儿的身上，也就是这一瞬间，让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这味道，是他这一生永远也不会忘掉的味道。

那就是胭脂公主身上的味道。

在那一夜，月下的花园里，胭脂公主身上也是散发着这一种味道，是他梦里永不逝去的味道。

可这味道，居然会在一个丑奴儿身上发出。

张卫呆了。

张卫呆愣过后，瞬间清醒过来。

他的手伸了出去。

没有思索的，他的手抓住了楼雪雨的手。

“公主？”

他的声音哑了，他的目光有一种疯汉的痴狂。

“放开我？”

楼雪雨声音颤抖着，她的心落到了谷底。

“你是公主？是你吗？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