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作者:梵茀      更新:2019-10-11 18:25      字数:2077

“雪儿,不要说这样的话。我会陪你一辈子。”

“一辈子是多久,一个月,一年,还是十年?”

“雪儿,不要说这样的话。我会陪你一辈子。”

“一辈子是多久,一个月,一年,还是十年?”

楼雪雨笑了,一个出身宫人的王妃,会有一辈子的幸福。这简直就是一个梦。

尊贵如胡尔花子云公主的身分,也只是几年的恩宠,何况是自己,只是一个出身卑微的宫女。

“雪儿,不要傻。”

拓跋焘紧紧的抱住楼雪雨,琴声远了,花落了,衣裳也落了,如花般散在依云轩的红色地毯上,有一种别样的风情……

“焘,不要,别……”

楼雪雨的呢喃,已经消散在风中,只有那火热的男性的躯体,在这个有着冷风的季节,火样的燃烧着……

“雪儿,记住我的爱。雪儿,记住我的心。雪儿,记住,永远记住我。”

拓跋焘的声音消散在风中,他有着太多不能说出口的话,他对她有着太多的欺骗,一切因为爱的欺骗,它也是欺骗。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他的身体,倾注着他所有的爱和求恕。

楼雪雨躺在红色的地毯上,头上最远的地方,是那蓝蓝的天,天上有白云,一朵一朵的,柔弱,晕眩,一波波的向她袭来。

云在天上,被风苦苦的纠缠着。云娇柔的躲闪着,最终躲不过风的强劲。被风疯狂的撕扯着、交织着,风里有了云,云里有了风。

她的手攀上了拓跋焘健壮而宽阔的背,这个坚硬的躯体,这个火热的躯体,填补了她心内的空虚和茫然。

近处的柳丝轻拂,像无数温柔的手,抚在她的躯体上,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也是一条柳丝,被风任意的拔弄着……

这时候,楼雪雨听到一个声音,一个臃懒、畅快、发自灵魂深处的呐喊……

天啊,当她意识到这个声音是她的时候,她呆住了。

这个女人,这个被拓跋焘抱在怀里的女人,这个如一汪水的女人,真的是她,是她胭脂公主楼雪雨……

感受到她内心的挣扎与迟疑。

拓跋焘更紧的压迫着她,

“雪儿,雪儿,雪儿,我的雪儿……”

他不断的在她的耳边叫着她的名字,他喷出的热气弄的楼雪雨耳朵痒痒的。她不禁弓起了身子……

天上的云渐渐的浓起来,从白色变成了灰色,最后太阳隐尽了最后一抺光亮。风渐渐有了凉意。雨从天上,小雨沙沙,它走来了,带着远古的记忆走来了……

细细的雨丝随风飘入依云轩里,有一个声音,似乎在雨的深处响起,

“小雨,你真的变成了女的?雨儿,你,我的雨儿……”

那个语无伦次的人,那个叫着雨儿的男人,他紧紧的抱住了怀里的女子。他的吻如雨,带着一丝泪的凉意,落在了女子的脸上、唇上、胸前|……

楼雪雨颤抖了一下,她觉得那个带着泪意的男人的吻,冰冷的落在了她的躯体上……

他是谁?她认得他吗?

为何她在回想起这些话的时候,心里充满了悲伤。就像那个女子是她,那个男的呢?

楼雪雨闭上了眼睛,她疯了,她如何会在这个时候,在拓跋焘的怀里,想起别的男人呢?她真是疯了。

可是,没奈何,她的躯体渐渐冷了,她的灵魂似乎被雨带走了……

拓跋焘不知道,他只是在奋力的做着他想做的事。他的汗流在了雨中,而他却没有在意,楼雪雨的脸上,那是泪,还是雨水……

夜雨悄然织旧梦,晚风轻拂入帘笼。

闲敲灯花落棋子,一片伤心画不成。

拓跋焘一从淡华池里洗了上来,就看到淡华轩里,只着一件淡粉纱衣的楼雪雨无声的坐在绣花凳上。长长的乌黑的湿漉漉的披下来,一路向下,在纤细的腰肢处,作了片刻停留,就像一条黑色的河一路倾泄了。

最后,铺沉在红色的地毯上,乌黑的发边,是一双白皙玲珑的脚。

“雪儿,来,我的雪儿?”

拓跋焘没有走过来,他只着一件白色丝袍,古铜色的胸肌裸露着,他伸开健壮的双臂,一脸的笑容,向着楼雪雨展开了。

楼雪雨没有说话,没有向他走去。却走向了另一边的窗户。

窗户开着,暮雨昏色,花香缭绕……

淡淡微雨里,窗前的楼雪雨,冰绡缟袂,玉肌香肤,衣带当风,盈然可握的腰肢,纤巧细弱如窗外的柳,似乎要在雨里轻柔的舞动一样。纤长白皙的脖颈,昂出最柔美的弧度,

背脊却挺的笔直而疆硬。

淡淡烛光里,银白如水的衣,平静淡然却忧伤无限的脸,白色与黑色一路拖在地上,似乎是一个忧伤的梦。

“雪儿,你?”

拓跋焘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窗边,伸出手,圈住楼雪雨,把脸埋在她湿漉漉的,散发着幽香的长发里,

他感觉到楼雪雨的身子在渐渐冷去。这一刻,他觉得她虽然在他身边,可是,她其实却离他很远。

这就是对他欺骗的惩罚吗?

他越来越离不开她,而这一切,却是一个随时都会破灭的梦。

“你饿了,是吗?”

楼雪雨转过了脸,她说话了,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

拓跋焘愣了一下,猛的点了几下头。就是雪儿说,你想死了,是吗?他想他也会点头的。

“我为你准备了一些糕点,让意儿端上来吧。”

“好。”

拓跋焘盯着楼雪雨的脸,他企图在这张脸上,看出她内心的情感。可是,他错了,没有表情,依然是淡然。

他坐了下来,坐在楼雪雨的对面。

他摇响了手中的铃,有人站在门外,叫了一声,

“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