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国昌和丁婉碧出来的时候,看到跌坐在地上的小沈风,顿时愣住了,丁婉碧的脸色明显变得苍白,还是谢国昌首先缓过神来,笑眯眯地问小沈风:“小风,你在这里干什么呀?”
“哦,谢叔叔,我想在这里等谢叔叔出来告诉小风,这个轮船怎么组装,可是等啊等啊,叔叔都没有出来,小风有些累了,就睡着了。”小沈风眨巴着眼睛,认真地说。
“哦?那小风梦里有没有听到什么呀?”谢国昌继续问。
“声音?有啊。”小沈风一脸兴奋,他扫了一眼谢国昌微微难看的脸,笑嘻嘻地说,“小风做了个梦,梦到我坐到了dill最新款的轮船上,我就是船长,驾驶着大轮船,在大海上航行了,海风呼呼地吹过的我的耳朵,可美妙啦!”
谢国昌的脸色微微缓解,明显松了一口气:“是吗,那叔叔有机会带小风去乘坐大油轮好不好,虽然比不上dill轮船的壮观,但是大油轮也很棒哦。”
小沈风摇摇头,“可是,小风想念爸爸了,小风想爸爸带我一起去做大油轮。”
谢国昌蹲下身,与小沈风齐高,“那些叔叔当小风的爸爸,带小风去所有想去的地方,好不好?”丁婉碧经不住自己内心的渴望,丈夫走的这两年多时间里,若是没有谢国昌的照顾,若是没有谢国昌的劝慰,若是没有他一点一点融化她心里的冰冷,那么就不会有她丁婉碧今天,她对他,在潜移默化之中,也早已暗生情愫,虽说半年前的有一天,谢国昌喝醉了酒,硬是和她发生了关系,可是若是她不愿意,那认识谢国昌怎样强势,也不可能得逞,她是愿意的,只是偶尔想起小沈风还有死去的丈夫,便会觉得自己是个罪人。所以,刚刚在出书房之前,她和谢国昌约定,如果小沈风同意,只要小沈风不反对,那么她是愿意放下已经远远离开人世,已经在这时间的光轴之中永远消失的定文华。
“这样不对的,叔叔是叔叔,爸爸是爸爸,是不一样的。”小沈风自顾着把玩手中的模型,他没有看到谢国昌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他从身后紧紧握住丁婉碧微微颤抖的手。
谢国昌还想要说些什么,被丁婉碧出言制止住了。“国昌,你先回去吧,公司的事情还需要你呢。”
对上丁婉碧温柔地视线,谢国昌一阵失魂,他低头温和地和小沈风道了别,又冲丁婉碧展开一个似有似无的微笑,直起身,转身走出了沈家。
看着谢国昌渐渐消失在门口的身影,丁婉碧的心中顿时失落万分,她蹲下身,对着小沈风:“小风那么喜欢谢叔叔,为什么不愿意吧谢叔叔当成小风的爸爸呢?”
小沈风抬起头,眼睛是与他这个年纪不符的成熟,“妈妈那么喜欢谢叔叔吗?妈妈喜欢谢叔叔胜过喜欢爸爸吗?”他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狠狠地将手中的轮船模型往地上一摔,连看都没看丁婉碧一眼,就自顾自地跑回自己的房间。
丁婉碧被小沈风的提问愣住了,原本已经淡下去的愧疚像洪狮猛兽般突飞猛涨,本来对沈文华的愧疚心就尚未消退,被额日子这么一说,就越发不可收拾了,她吃吃地笑着直起身子,半疯半颠,跌跌撞撞地下了楼。
小沈风独自一个人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他从抽屉里翻出那本厚厚的相册,小小的手,一夜一夜地翻开厚厚的相册。他的爸爸是多么好的人,虽然有时候会不守信用,答应小沈风按时回家,却没有做到,就算爸爸走了,可是在他的心里,谁都不能代替自己的爸爸,谁都不能,他要守护爸爸,守护爸爸的一切。
一滴晶莹从他的眼眶里掉出来,落在沈文华阳光般灿烂的笑脸上,升起一片水雾。
“夫人,夫人,您不能这样,这样会受伤的,夫人,夫人……”呆在自己房间中的小沈风,听到楼下客厅中隐隐约约传来阿金焦急地声音,他将厚厚的相册重新放回抽屉里锁好,转身跑了下楼。
客厅里,丁婉碧披头散发,原本柔顺地盘在头上的发髻已经散开,长过肩的黑发,凌乱地黏在她风韵犹存的脸上。刚刚还美丽不可方物的她,转瞬竟像变了个人似的。
客厅的矮几上摆着一个高凳,摇摇欲坠,丁婉碧就站在这个摇摇欲坠的高凳上,踮着脚,一下一下地勾着天花板上的发着耀眼光芒的水晶吊灯,水晶吊灯因为受到外力的作用,在空气中一晃一晃,几欲坠跌。她口中念念有词模糊,仔细听,也能听得清楚:“文华,文华,文华,等着我,等着我,我不对,是我不对,你要原谅我,文华,我知道你在这里,文华,我来找你来了……”
“夫人,您别这样……太危险了,快点下来啊……”佣人阿金围着矮几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等也不是,拉也不是,怕一不小心,反而让夫人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看到小沈风跑下楼来,她像找到了救星,“小风少爷,您赶紧劝劝夫人吧,夫人最疼您了,一定会听您的话的。”
可是饶是小沈风怎样的声嘶力竭,丁婉碧就像没有听见似的,继续着自己的碎碎念,她额灵魂仿佛已经脱离了这个时空,游离在太空之外。
最后不知道如何是好的阿金,突然想起了经常来家里拜访的谢国昌,她拨通了他的电话。
而后来的事情,在w市又传开了,传闻两年前富甲一方的前沈氏集团的夫人,因为对前夫的念念不忘,相思成疾,终于有朝一日,心病爆发,疯掉了。在沈文华昔日好友的帮助下,这对苦难母子,奔赴远洋,为母治疗疯病,为子求学深造。
沈风收回飘远的思绪,这些前尘往事,尽管已经过去了那样久,可是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午后,当他兴冲冲地拿着轮船模型去找谢国昌,在书房门口听到的那一幕,他永远不会忘记,自己最亲的人,和自己相信的人的背叛。当然这都不是让他想要报复的理由,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才使他,真正看清了,人是怎样的可怕。
沈风在初二那一年,因为母亲的病有了起色,而且这些年在国外的生活,使他愈加想念自己的故乡,想念自己家不远的那个转角,每天早上都会摆出来的茶叶蛋摊子,还有西街那家说不出如何美味的提子起司蛋糕,这些都是他心心念念的东西,这些是他童年里和爸爸留下的回忆,所以,初二的那一年,他和康复得差不多的母亲,回到了这个他朝思暮想的w市。再加上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他也长大了不少,国外开放的环境使得他对男女之间的情感有了一些了解,所以。多多少少也理解了自己妈妈和谢国昌当年的情感,渐渐地,也没这么恨他们俩了。
谢国昌一直到沈风和丁婉碧回来了,自然开心地不得了,又因为自己的儿子不长进,自然对沈风这个比平常孩子乖巧能干的孩子,自然喜爱有加,它经常将沈风带到自己的公司参观,说是这是他爸爸以前除了家里,呆的最久的地方,怀念怀念也是好的。可是,正因为,这样,沈风才知道了这件事……
原来,当年沈文华好端端的出了车祸,竟然与他最亲密的好友谢国昌有关。十七年前,沈风生日的那一天,原本谢国昌早早就下了班,准备回家给他唯一亲爱的儿子过生日,可是车子开到半路,自己的秘书打电话来,说是公司原本准备新产品开发的资金被人挪用了,对方竟然就是昔日好友谢国昌,沈文华一时情急,准备调转车头,回公司质问自己的好友。谁知,竟撞上了后面急急驶来的大卡车。
那一天,沈风本来是打算去公司找谢国昌来家里吃饭的,他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国外的这几年,谢国昌一直在暗中资助着他们母子俩,再加上这段时间的对他们的无微不至,他的心渐渐被他温暖了。他还打算,如果谢叔叔对自己的妈妈还有心,那么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也未尝不可。哪里知道这一趟原本欢乐之行,竟变成了一切残酷的开始。
已经渐渐沉寂的仇恨,在明白一切之后,就像加足了燃料的熊熊大火,吞噬着他的整个心灵,他一定要夺回原本属于沈家的所有东西。
谢国昌向来做事滴水不漏,可是再怎么滴水不漏的人。也是有软肋的,而他的软肋,就是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高一的那一年,沈风和谢国昌的儿子进入了同一所高中,w市最好的高中,但唯一不同的是,沈风是凭着自身优异的成绩进入这个学子们的殿堂,而谢国昌的儿子谢卓,确实靠着谢国昌的各种关系,甚至是谢国昌为了让他进入这个学校,答应给学校捐建一个图书馆。但终究,再好的学校,也扶不起谢卓这个阿斗。最后,失望的谢国昌只能寄希望于沈风,若沈风成了自己家的上门女婿,就算利用自己的女儿,也不能让谢氏公司从此结束,只要紧紧抓住沈风,那谢氏集团依旧可以姓谢,依旧可以继续在他的手里,继续,再创辉煌。这恰恰给了沈风绝好的机会,便更加频繁的和谢雅风往来,一来二去,谢雅风也被沈风帅气儒雅的外表所吸引了,只是谢雅风当然不知道,她只是她的父亲为了抓住沈风的一颗棋子,就算沈风真的在外面包养了情人,爱上了谁谁,只要他愿意继续为她父亲效力,那么,任何错事,她父亲都可以纵容他……
想到这里,沈风又突然想起了高二那年,那个令他心心念念的姑娘。那个不同于她姐姐的外向开朗,甚至内向不爱说话的姑娘,那样普通恬静的她,却紧紧地锁住了他的视线。可是,那样的她,又令他找不到理由接近,于是,他想了一个办法,故意装作追求她的姐姐,然后借着让她帮忙的理由,接近她,找寻任何有关于她的事情。
沈风的嘴角扬起一抹温暖的微笑,那样的她,是多么令人想要紧紧涌入怀中,他知道,那个人的心里,也是有他的,他看得出来。
只是,暂时,他还不配有资格拥有她,还要再等等,只要再过不久,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拥有她,光明正大地,和她在一起。
当然,若说是这次的绯闻于沈风是不痛不痒,并无受险,那么此刻,绯闻的直接受害者彤彤可就着急了,其实,真正着急的也并非彤彤,而是此刻正眉头紧锁的,彤彤的正牌男友——董思铭。
一方面,他担心彤彤因为保护思思而事业受损,就算不作为彤彤的男朋友,而是作为公司的老板,他也是担心的,想彤彤这样有才华的女歌手,并且能在短时间内俘获公众的眼眸,不是谁都能办到的,他爱惜她的人,也爱惜她的才。另一方面,这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抢的不是他的财,而是他的心爱之人,更何况这个危险蛰他名分的家伙,曾经还是彤彤的狂热爱好者,就算多年未见,谁能保证他还没有死心,或者死灰复燃,这样一个“大敌”他能不着急嘛。
偌大的休息室中,一身西装皮革的董思铭搂着长发素颜的彤彤,神经严肃。彤彤一米六五的身材,在同龄女孩中并不是很矮小,可被董思铭这样一搂,一衬托,竟显得愈发的小鸟依人,娇小可人,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坐着,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结。
在这之前,董思铭已经召开了好几次紧急会议,但事情的纠结性,使得这群擅长头脑风暴的家伙,一时间也毫无解决之道。
终于,董思铭忍不住这尴尬,终于轻言打破了寂静;“亲爱的,要不我们公开思思吧!思思现在的状况也不错,只要小心点,就算媒体知道她,也不能说什么。”
“我不能让思思这样冒险。”对上董思铭的眼睛,彤彤的表情不由自主地严肃起来了,“思思是我唯一的亲人,爸爸妈妈走后,我发过誓要好好保护她,明知道有可能让她受伤的事情,我不能去做。”
“以你现在的处境,恐怕这是对你来说是最好的方法。”
“我不要什么对我来说最好的方法,只要ahi思思会受到伤害的解决办法,在我眼里,统统都不是什么好办法。”
“彤彤,你要知道,你今天得到的成绩,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多少人嫉妒你,等着看你被比下去,你知道吗?”董思铭直起身子,温润如玉的脸庞上是少见的凌厉。他是极少直接喊她彤彤的,柔情蜜意时一句亲爱的,双眸相对市的那一句欣,彤彤,只是他众人面前,他对她的称呼。
“别人的羡慕和嫉妒,我都管不着,我只想要思思好,我只想要思思周全,得来的成就,在这个社会上的地位,丢失了又怎样,失去了可以去找回来,但是让思思受伤就不同了,钉子在树木上留下的伤痕,是任何良药都弥补不会来的,就算成长了,时间过得再久,伤疤一直都会在,如影随形。”
“可是……”董思铭还想说什么,就被彤彤打断了,“悻,不要再说了,我怕再说下去我们会吵起来,我真不知道和你吵起来,以后会变得怎么样。”彤彤窝在董思铭的肩窝,仿佛一直温顺的兔子,那样低眉顺眼,完全不似平时在粉丝面前那般活力四射。
“董思铭轻拍着彤彤瘦弱的后背,算是安慰,语气也不由自主地柔和起来了。”我只能答应你,给你一段时间让你好好考虑,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思思是的唯一的妹妹,所以你总会对她保护过度,可能,思思,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脆弱。
“我知道,我会好好想想的,但是。”彤彤顿了顿,“我依旧反对伤害思思让自己躲过这一劫,你懂我的对吗?”
董思铭无语,只是点点头。他怎么会不懂,旁人不知道彤彤的心思,他还不知道吗,他是这世界上,除了思思之外,她最亲密的人,所以,他懂她,也会理解她的苦衷。
您有新短信哦。
可爱的短信提示音从彤彤的包包里响起,彤彤从里面掏出手机,一个陌生号码,只是这个陌生号码有些熟悉,彤彤歪着脑袋一想,立刻想到了,这个号码,就是之前有个粗心男发错了短信,打算发到小情人那里的短信,结果发到自己这里来了。当时有点累了,想着赶紧洗完澡早点上床睡觉,结果就忘记回复提醒这个粗心男发错了。
彤彤点开短信,依旧是寥寥数字……
我的甜心宝贝,烦恼的话可以和我聊聊。
“谁的短信?”董思铭好奇地伸长脖子。
彤彤突然萌生了一种想要逗逗他的情愫,眼疾手快地把手机往身后一藏,道:“当然是小情人啦。”
“是吗?”董思铭故意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彤彤,直直看得她浑身不自在,才幽幽地讲道,“除了我,谁还敢当你这个麻烦精的地下党情人啊。”
“是吗?”彤彤也学着董思铭,上上下下地将他打量了一番,“我现在是大众情人,多的是人排着队来当我的地下情人和爱慕者啦,这要是让你知道了,不就搞不成地下情啦!”
“那么,现在我都知道可怎么办好呢。”董思铭越发靠近彤彤。
彤彤收到一抹危险的预告,可是嘴上还是不肯认输,叫嚷嚷着说:“凉拌呗。”
“你这小妖精,这么会勾引人。”董思铭一把把正在退后的彤彤拎回自己怀里,轻轻啄了一下她花瓣般娇嫩的唇:“就是想勾引我惩罚你,现在得逞了,快点交代是谁发来的短信。”
彤彤讪讪地从身后掏出手机,道:“不知道是每个缺心眼的孩子发错的,还连着发了两次,一看这内容就是个单恋的家伙。”
“这你都看得出来?”董思铭疑惑。
“可不是,你看哪个情人之间会说‘烦恼的话可以和我聊聊’,摆明了就是单恋,就算当个情感垃圾桶也无怨无悔。”
董思铭点点头:“是有几分道理。”
彤彤和董思铭自然不会知道,除了他们这些被这个绯闻紧紧串联在一起的人,还有个局外人,他——也非常苦恼。
此时,w城最豪华的别墅区阳光假日,最靠后的那间依附人工湖泊而建的经典欧式豪宅里。以为身形修长,长相极其俊美的年轻男子正对着迎面发出的网球拼命的击打,跑动,细细密密的汗珠已经将他额间的头发全部濡湿,但他孰若无感,玩命似地挥着手中的网球拍。
“雷恩这家伙是发什么疯了?”
围网外面的不远处的桌子边坐着两个同样俊美的男子,留着浅栗色中长发的男子穿着朋克,但是长相却极像女子,恐怕女子都会为之自卑。另一个染着一头黄灿灿的头发,这样挑剔的黄色,在他身上却仿佛量身定制,竟将他衬得轮廓分明。
留着浅栗色中长发的jay看了一眼跟着飞旋而来的网球玩命回击的雷恩,悠闲地喝了一口茶,神色淡定:“果然红颜祸水。”
黄发的齐纳一脸疑惑,看着jay不解地问:“什么祸水?你是说这个两脚不占红尘土的家伙吗?”
“嗯?”jay自顾着自己神游天外,竟没有注意到齐纳的话。
“雷恩这家伙什么时候被红颜祸水淹到了?”
“上帝是公平的,让你成为无数人的天敌,总要派一个hold的住的人,当你的天敌猎杀你。”说着,jay又轻轻啜饮了一口杯中的清茶,眯了眯眼,“果然还是雷恩家的茶最有味道。”
“喂,你到底是来雷恩家喝茶看着他筋疲力尽而亡的。”齐纳的脸突然在jay的眼前放大,“还是和我八卦他被哪个天敌抓住了然后折磨自己到筋疲力尽而亡啊,两个选一个吧!”
jay一把推开齐纳那张此刻正傻笑着的脸,说,“我选第三个。”
“诶?”
他放下杯子,从质地精良的纯手工编制藤椅站起来,顺带拍了拍微微起皱的衣服,道,“我打算什么也不说看你好奇死。”
“j,我们是兄弟啊,跟我说嘛!”齐纳巴巴地跟上前来,一脸讨好。
“我们不亲。”说着理也不理身后抓狂的齐纳,径直走向雷恩所在的网球内场,“来一场怎么样?”
雷恩和jay小学的时候便是要好的同班同学,他知道众人眼里百毒不侵,美人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早在别人只知道拉着皮筋跳跳绳的时候,便将自己的灵魂彻底出卖了,这个出卖灵魂的彻底程度,直接导致现在的她仍然对那个受了他灵魂的家伙念念不忘。他也知道,一旦心里有事情,不把自己弄到筋疲力尽,他是不会结束的,就像是当时的阳光假日,那时候在国外的他,刚刚知道她的消息,所以疯了似地将精力注入到阳光假日的设计中,没想到成了众人眼中的经典之作。
“喂,雷恩,下手太狠了吧,不用像对待敌人一样对待我吧!”几轮下来,jay已经累到不行,将网球拍往边上一放,就躺在地上不肯起来。
“你不是早就算准了这结果,故意来送死的嘛!”雷恩也随性地往地上一趟,侧头看着旁边的jay道。
jay也不生气,只是笑笑,“她不在,我就成了你的出气筒了。”
“总有一天,我会把她找回来,当然,也会问问,为什么当时不打一声招呼就离开。”
“然后呢?”
“然后……”雷恩短暂地思考了一下,回头对上jay的眼睛,“然后。”他呵呵笑了一声,“然后,暂时还没有然后。”
雷恩起身往外走,刚刚走出外围,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往回走到jay面前,伸出手,“不起来吗?”
jay笑了笑,自然地伸出手,雷恩稍微一使力,就把jay从地上拉了起来。
一直在外围看好戏的齐纳顿时心里不平衡了,愤愤地走到jay的边上,猛翻卫生球,“j,我跟雷恩,到底谁是你亲表弟哦?”
“你!”jay头也不回径直从他面前走过去,“其实我很不愿意承认。”
又一声气急败坏的声音在这个依靠人工湖而居的别墅里传出来,幸好这里的隔音不错,而且为了和谐别墅间的合理人际关系,相邻的两栋之间往往间隔一定的空间,雷恩别走别摇头,这一点就是为了防止像齐纳这样大嗓门又扰民的家伙设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