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情缘如梦 2
作者:海天同色      更新:2019-10-11 22:09      字数:5585

就在运动会的最后一天的晚上,我的室友发现金毛在对面男生寝楼上弹吉它。这可让我们兴奋死了,我们一起在阳台上尖叫,喊起金毛的名字,直嚷嚷他弹的真好,让他再来一曲。我一点儿也不懂音乐,可我还是喊着弹的真好,我只想好好夸夸他。金毛的眼睛好像是瞅着我们阳台的,我们就断定金毛一定从信里发现了珠丝马迹,知道了是我写的。这简直让我室友们嫉妒死钱了。那天晚上我激动得几乎失眠了,我洗涮时手握着水筒,就像抓了金毛的手臂一样具体。我相思了那么长时间终于有了点儿回报有了点儿反应。我突然心痛起来,我是令人幸福的心痛,我真愿意一直这么痛着。

第二天我的一个室友私作主张,通过她们什么玩意部长问金毛怎样处理那个给他写情书的女孩。她一直说我不像玩玩,我动真格的。室友的这个举动真是给我添乱,我乱得不得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可第二天的第二天,我那个室友一脸沉痛地给我说,金毛说他要考研。我听了差点儿没笑死,他考研和我有什么关系。笑过后我才回过神,金毛在拿这个理由拒绝我。这本来的是我的室友私作主张的,根本不是我的意思,可不管怎样遭拒绝的是我。

如果你没在这事儿上遭过拒绝,你根本没法明白那是个什么滋味,那实在不是让人高兴的事情,我简直沮丧得要命,我一沮丧就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可这校园到处是人,根本就找不到属于你自己的空间。我在一个混帐教室里慢慢哭了起来,我的鼻涕和眼泪一块也出来了。我极讨厌爱哭的人,有些女孩受到一点儿打击就哭,我最看不起了。我真不喜欢那个时候的我,我完全是不能控制自己,我压根就没想到自己会有这反应。这是多么丢人的事,不说也罢。只是我为了拒绝的事伤心了两天。这两天我总揣本英语书早出晚归,有时看一会儿,发一阵儿呆。这个学校,你发呆也找不到地方。过了这两天,我就平静起来了。于是我写了第三封信,想作个有始有终的了断,在信的末尾,我没忘写上“这个游戏一点儿也不好玩,不玩了。”

我差不多要忘了那让人伤心的事时,我那个常在一起疯几乎总爱形影不离的室友对我说,对于那件事她绝对不能给我讲,她已经和别人许诺不准给我讲。她总爱这么卖关子,存心吊我胃口,可她越吊,我就越想弄清楚不可。她真是个不爽的家伙,我费了很大劲,说了好多迷糊她的的话,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儿。金毛昨天去找了我!天哪!我完全想象不到事情从这起了变化,你也一定想不到。他也真是个不爽快的家伙,既然已经拒绝了,干吗又来找呢,他简直存心戏弄我,存心又来勾起我的幻想。我本打算死心了事,可是我还禁不住激动起来。天知道我究竟想干点儿什么才好。

金毛留下话,可以认识一下,我最好能去找他一下。在考虑到底还要不要认识一下金毛,或许我该忘掉这个不爽快的家伙时,我已经打定主意要找他了。我要会一会这个让我伤心两天的家伙。我是恰巧听了一个讲座才去找金毛的。我没想到那个讲座会那么好,讲座的名字叫《我有一梦想》主要讲你梦想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只要你努力,讲座完后我讨了演讲人的签名,那演讲人还送了我一句话:“你一定能够做到!”我揣着那张签名就去找金毛了。

我找到金毛时他手里拿着明天的早餐走着,我叫住了他说,我就是那个给你写情书的,我们谈谈吧,他一下明白了过来,不好意地看了看手里的相思蛋糕,说我先把它拿上去。我看着他极尴尬地走掉,还真觉得有点儿意思。等金毛再出来,他的鼻梁上就多了副眼镜,这真有点儿意思,我早就说过他连道貌岸然的善男都不是。我蹬实了脚上的高跟鞋,站直了身子,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我还不习惯把谈话当作战场上作战似的,所以想什么就说什么,那很像很熟悉的朋友间的谈话。只不过金毛在说话的过程中老是把他的黑色上衣翻上翻下,这动作还真让人猜测不透。但我得承认,金毛既健谈又理智,到底是大三的,跟大一的就是不同。谈话结束后我说声bye撒腿就跑,完全不顾金毛在后面盯着我的背影看。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全没了什么激动,浑身懒洋洋的,打着呵欠夹着书本上去上课了。以后再遇见金毛咧嘴哧哧笑笑,打个招呼就完了,继续看书,睡觉写文章。还能做什么?不知道。不过有一天看着看着书,又诗意缠绵起来,随手写下一首《我不知道爱了你》。我硬说我的爱情消失在我的诗里,你信吗?我真希望我们一起去期待。

如缘

雨下的挺大,满街是水。

余载合上课本,回身在黑板上书写:人物描写分为形貌描写和心理描写,形貌描写一般是从上到下,由外及里,也包含特写,要抓住人物的特征,从最突出的地方着笔。鲁迅先生的白描手法就是对人物外形的简单勾勒,把人物的外形跃然纸上;心理描写是从人物的心态、情感入手,反映人物的思想过程,复杂的心理描写需要人物表情和动作来衬托……

这是一堂高中二年级作文课。

余载写完板书,将残留的粉笔头轻轻地放回粉笔盒。学生们在埋头写作。余载踱到窗前欣赏雨。

教室楼坐北朝南,楼前是一条很宽的街道,对面是一排私人开的文具商店,店门都紧关着,偶尔打开一扇门,探出一个人头来望望雨,又扭头和店里面的人说着什么。一辆红色出租车从西面驶过来,停在校门口,车门被推开,伸出一把粉红的雨伞。随后从车上下来一个女人。余载认识是高一二班的班主任雪。雪是从省师大毕业的,现正读研究生,26岁,身材高挑,性格活泼开朗,喜欢穿雪青色的体恤衫,黑亮的头发压烫的直直的,办公的时候,那些美丽的头发总是柔顺地遮住她半边脸,本来就娇好的面容更显得妩媚。

不知怎的,余载一看到雪就想起芜……

七月份放暑假,我把余载请到我家,让他看了续写的《荒芜的土地》这篇小说,看完后余载笑着对我说:“呵呵,有点《啼笑姻缘》的味道,芜本身就是虚构的,现在你又弄出来一个雪老师,这样写下去不是给读者制造了一个偌大的骗局吗?”

我愣愣地看着余载,不解地问:“芜,是你虚构的?”

余载不经心地翻看着小说草本,揶揄着说:“恩,忘记了,也许她真的不存吧。”

暑假结束后,学校开学了。我带的那个班的数学老师陆云霞休产假,一个刚分配来的年轻女老师雪接替她。雪今年26岁,是省某高院的在读研究生……

我的性格很木讷,很少与外人交往,平日除了教书,就是回到宿舍看书或者在网上下棋。雪来了以后,经常和我谈论如何调动学生学习积极性的事情。我说学生对学习感到枯燥的原因是目前的教育导向问题,是片面的提高升学率的结果。雪说教育导向问题不是我们想解决就解决了的,但是在目前的状况下,需要我们从学习方法出发从教育的侧面来激发学生的积极性,这一点我们做教师的应该有责任去探索……

雪的责任心和热情,让我想到了三年前的我。

三年前,我和芜一起分配到这座城市,芜选择去外企工作,而我却选择了教书。两年前芜所在的外企撤股,芜也随着企业去了南方总部。起初,我和芜还常发邮件,谈各自的工作,也谈彼此的感情以及思念。后来我和芜联系的间隔时间越来越长,即便是我给她发了邮件,她也在两三个月后回复我,声称工作很忙很累,我只好嘱咐她多注意身体。今年除夕晚上,我收到了芜的邮件,祝福我新年快乐,并告诉我春节前她从南方回来把户口迁走了。对于芜的不辞而别,我没有太多的伤感,也许她在那边比这边好吧……

余载看到这里顿了一会,向我要了一支香烟。我看着他深深地吸着香烟,烟雾轻柔地在他头顶飘散开,象一缕缕惆怅。余载走出我家的时候,忽然转过身跟我说,他不喜欢这个结尾。

又是一年春天,池水乍暖还寒,池边的柳枝开始吐黄,微凉的春风吹拂着我的面颊。我整理了一下衣装,敲开了余载办公室的房门,一位30多岁的女教师热情地接待了我。我问她余载在不在,她恍然地说:“哦!您就是那个报社的吧,余老师半年前就离开学校了,哦!对了,我前天收到余老师的一封信,他让我把这封信转交给你。”

我打开余载的信,信上写着:我们很好,谢谢您对我的关注。余载,2006年春。

我不解地问那位女教师余载离开的原因,女教师对我说:“都是因为一张《南方周末》报纸,我休产假时候,我婆婆从南方来照顾我,行李中夹带着一份《南方周末》报,小孩过满月的时候,学校老师都去了我家,余老师不停地翻看那张报纸。第二天,他向学校领导写了辞职报告。不知道什么原因,谁也没和谁打招呼就离开了学校。”

我脑子里思索着这个迷,来到图书馆阅览室,跟管理员索到去年7至8月的《南方周末》报,一张一张仔细地查看着。忽然一个红色的醒目标题直射我的眼底《残疾姑娘献爱心,为失学儿童捐款10万元》,文章的内容写着:一位因车祸失去一条腿的姑娘,历经三年艰辛创作,终将一部中篇小说《荒芜的土地》面世,在小说发行会现场,这位残疾姑娘毅然将全部稿费10万元,捐献给贫苦地区失学儿童……

报纸看完了,但我的思索没有停止。我抬头望着阅览室窗外那一株株盛开的桃花,恍惚间那一簇簇桃花在我眼前飘舞起来,拢聚成一位美丽的姑娘——高挑的身材,白皙的面容,乌黑发亮的头发被压烫的直直的,偶尔间,那些美丽的头发柔顺地遮住她半边脸,本来就娇好的面容更显得妩媚……

手机铃响了,是余载打来的,说他在去南方的火车上,他要去找芜,因为芜的生活里需要他……

一个多月过去了,我一直思考《荒芜的土地》应该如何结尾。

今天早起,天阴沉沉的。李主编打过电话来,通知我明天赶往青岛参加一部小说的发布会。我心中暗喜,我的心情可以放个假了。

我的座位靠车窗,对面坐着一对年轻人,男的面容白净,戴了副眼镜,文质彬彬的样子;女的面色红润,娇好可爱。

一路上我侧着身子,透过车窗望外面的雨。不知不觉间火车到了一个小站缓缓停下来,那对年轻人站起身,男的从行李架上取下一个背包,搀扶着女的向车外走。

恍然间,那女的扭过头朝我笑了笑说:“祝您旅途愉快!”

我连忙应承回答:“谢谢”

我看到台桌上放着一本《××月刊》杂志,忙拿起来,赶上去对他们说:“这是你们的杂志吧?”

那女的又笑了笑:“您留下吧。”

火车徐徐启动,我忽然想到了余载和芜,此时此刻,他们是不是就象刚才那对年轻人一样,在人生的雨季里相携相扶呢?

我眼前又呈现出那对年轻人的影像,男的挎着背包搀扶着女的,一步步走过站台。我想,当他们下着的刹那,雨应该是停了的;即使是没有停,他们的心里也有一片晴空。

是的,自然界中的雨季,我们可以通过收听广播来防备;但人生的雨季却使我们无法预测。生命旅途中,我们可能遇到雄姿英发的颠峰,也可能跌至郁闷煎熬的低谷;可能有缠绵悱恻的情感交织,也可能有一蹶不振的沮丧失落。面对现实,我们应该具备一种平静淡泊的心态,寂寞中期盼黎明,失意中沉淀随缘。

窗外的雨一直下着,雨水顺着玻璃流下来,一条一条地淌着不规则的线痕,这条线痕还没有结束,又有一条线痕溅上去,仿佛是每个人的人生。

初恋情结

我这个人不大喜欢跟身边的人交流,觉得都挺虚伪的。所以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进qq聊天室找人聊天,两个不认识的人相互说说工作的压力,谈谈生活的烦恼,渐渐的心顺了,气平了。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那天晚上,刚刚一进qq聊天室就看到一则醒目的征聊启示:找一位40左右的武汉女人真诚聊天。我一查他的ip地址是广东的,心里断定他一定是一位在广东打工的武汉老乡,于是就应征了。

“你好,我是广东省广州市的,男,45岁,金融工作。”

“你好,我是湖北省武汉市的,女,39岁,财务工作。”

“哦,你好,你好,请问你在武汉那个地方住?”

“武昌这边,你是武汉人吗?”

“呵呵,我不是武汉人,在武汉生活了五年,88年毕业于财经大学。”

“哦,我就住在财大旁边。”

“真的吗?我已经有19年没有到武汉了,武汉的变化一定很大吧?”

“是啊,武汉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你要是再来呀,说不定不会走了呢,财大在南湖建立了新校区……”

我们聊的很投机,加了好友,交换了电话,他说他很喜欢吃武汉的热干面,还有他遗落在武汉的初恋。

那是他大二的时候,他们相识并相爱了,她是武汉的女孩,长的不是很漂亮,但是有着武汉女孩特有的气质,她从来不嫌弃他没钱给她买礼物,他买雪糕她吃,她总是拿那种5毛钱里面两小根的,一人一根。她家里有什么好吃的,一定会偷偷的带给他。约会她从不到花钱的地方……她给了独在异乡的他无限的安慰,快乐和甜蜜。他曾经在心里发誓要一辈子爱她,疼她。可是他们刚刚毕业,她就随着她的父母到了遥远的美国,那个时侯通讯不发达,到邮局打个越洋电话常常要等几个小时,即使是这样,他也是三天两头的去。她忧郁的说:好想他,好想好想,他也说想她想得要命。他们诉说着相思,总有说不完的悄悄话。直到有一天不知道是什么缘故,那个号码再也拨不通了,后来就中断了联系。

武汉没有了她,在苦苦等她一年以后,他觉得留在这里好伤感,一个人黯然回到了故乡广东,他接触过很多女人,但是没有一个能跟她比,他一心埋头工作,发奋一定要混个样子,等她回来给她一个温馨富足的家。他就这样一直的创造财富,一直的等,门前的木棉开了又谢,谢了又开,但她一直都没回来,直到他40岁的时候才在妈妈的哀求下结婚了。妻子是一位80后的女孩,她漂亮、时尚、能干、娇宠、野蛮。唯独没有他要的善解人意。于是他就越发的想念武汉,想念武汉的她。

我正上班的时候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很阳光的声音操着不是很标准的武汉话:“嗨,你好,想我吗?”我一听就知道是他:“谁想你啊,呵呵。”他说他很喜欢听我说武汉话,说我的声音特象她,他要求我以后接到他的电话说想他,我有点为难,但是在一个痴情的男人哀求下,我不明白怎么就答应了。于是每次接到他的电话我都会说我想他,给他讲武汉的新鲜事情,渐渐的这已经成了习惯,搞的我都不知道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了。他说过他想我,要来看我,我从来都没有当真,他不就是把我当成了她吗,心理安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