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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安县乃一个大县,在东小灵界,也算是比较繁荣的地区。
此县算上周遭城镇,足有一百五十万人口,并且并不算其中的修仙门派的人口,因为他们不受县府的管制,受的是仙门之间的法则约束。
来到礼安县,姜迎等人先是来到县府。
修仙界并无朝廷,但有民间管理机构。
地方划分城、县、镇、乡四级,人民自行推选管辖的城府、县府、镇府与乡府府长,作为代表各区域的府衙,管理人民秩序并守护民间秩序。
各层级府邸权力乡级最低,城级最高,乡级无法处理之事,往上一层层上报,直到解决为止。
若连城级府衙也无法解决的事情,若是民间纠纷,则召开公审会议,由人民自行判断。
若关系到治安,则会寻找仙家前来解决。
便如这次的伥鬼事件,寻找民间力量根本难以成事,于是事发之后,根本无需上报,便直接寻找了仙家前来。
来到县府,偌大的府衙,内中已经接待了其他仙宗的修士。
由于资金有限,而云山宗哪怕是亲民的仙宗,委托的费用也会比普通的小门派多出许多,所以为了合力分配银钱,县府请了云山宗之余,还请了其他一些小宗门,觉得那里的修士可以协助云山宗的大修士。
所以姜迎等人来到时,县府之中已有十余位别派的修士在等候。
一看见飞舟上的云山宗宗徽,以及内中修士绣着云山宗宗徽的腰带,众人便知道来者的身份了。
一瞬间争先恐后地上前作揖:“原是云山宗的道友来了!”
“欢迎欢迎,久仰大名,有幸与云山宗合作,实乃小友大幸!”
……
一番恭维,宛如民见了官,小官见了大官。
马屁都拍出花来了。
当然针对的是那三位接近筑基圆满的大修士。
而本来也想上前迎接的县府之人反而挤不上来,有些着急地在后头踮脚观望。
舟上的一位炼气修士见状,上前对其中一位大修士道:“前辈,咱们下舟再聊吧。”
一句话,提醒的不是大修士,而是挤在周遭的别门修士。
众人立马心领神会地散开了。
前方的三位云山宗大修士这才下舟,走到等在后头的县府府长面前略施一礼:“府长,幸见。”
府长吓得连忙施了更大的礼:“使不得使不得,小民受不得如此大礼,仙人莫要折煞小民了!”
三位修士只笑笑,收了手,对府长道:“不知是否人到齐了,可以详细讲解一番此次事件了么?”
府长看了看院里的人,点头道:“齐了齐了,再不到的,小民之后讲解也罢,不要浪费诸位大仙的时间。”
说着,引人入府,但凡有一定修为及地位的,都在府内落座了,其余的实在坐不下,也不适合与前辈同坐,便站到自家前辈身后听着。
府长与一众兵士也都站着说话。
“是这样,礼安县大约一个月前,接连出现人口失踪案件,上报失踪的,全是县中的青壮男子。
我等带领士兵们四处寻找查探,他们一未出城,二未离乡,约莫着都在家与田地之间活动,不知怎的忽然便消失了,毫无征兆。”
这时天照派的一位修士忽然开口:“这个……”
说着不知何故先看了云山宗的修士们一眼,见对方看着自己,并无多大反应,这才继续道:“不知这些男子失踪前后,可有行为上的异样?譬如性情大变,或者与亲属有所争执?”
府长正要回答,忽然顿住,小心翼翼瞟了三位大修士一眼。
云山宗的三位大修士都有些无奈。
黄土峰的纪真道人轻咳了一声,摊手示意道:“诸位畅所欲言啊,何故停下?”
府长这才回答那位修士:“并无异样。”
那位修士又道:“那么他们当日行程,可与日常有异?”
府长道:“问题便在此处。咱们礼安县主要经营的,都是农物,乃一大米粮产地。
县中人家无论乡镇,均以农活为主,这些青壮男子每日最多的活计,也都是下田耕种。
据我等调查,这些男子当日都干完了农活,回家放好工具,说是到屋外溜达溜达,一溜达,便再也没溜回来。”
众人一听,有人交头接耳,低声讨论起来。
原先发问的天照派修士道:“听起来,像是这些男子有意离开。”
“问题便在此处。”府长道,“我们便是怀疑他们有意离开,沿着这个方向调查,才发现县中潜入了伥鬼。”
修士道:“愿闻其详。”
府长道:“一开始我等怀疑他们私自离开,途中遇难,便在四周排查起来。
但是无论如何排查,均未发现任何踪迹,也未有任何尸体。
倒是有人询问了周遭居民,发现有居民看见他们的行踪,一路查到最后,都是在近山之处断了线索。
礼安县的大山,距离居民活动之地均有十余里远,并且山中野兽居多,凶险非常,县中除非猎户,都不会前往那里。
再者这些失踪的人也不在同一座大山附近失踪的,四面八方都有,我们便想不到上山寻找,直到……”
言至此处,府长倏忽倒吸一口凉气,眉头紧锁起来:“后来确实是上山的猎户发现了第一具尸体,死在山脚下,死相极其惨烈,但最后通过辨认还是确定了身份,是失踪人口之一。
后来,我等觉得不对,便决定组织上山寻找了。这途中损失了县府近半支官兵队伍啊,找到好几具尸首,见损失过于惨重,便去寻找了仙家仙人代为处理……”
天照派的修士立马问:“官兵队伍因何损失?”
府长沉默了一下才道:“一个是遇上大虎了,一个是……山中光线昏暗,我等为了提高效率,又是分小队走的,走着走着,有小队便在林中走失了,再也没回来……”
众人沉默。
片刻后纪真道人问:“那么仙家来人,便看出是伥鬼作祟了是么?”
府长道:“正是。他们进入山中,发现有猛虎成精,山内亦有伥鬼。
后来恰好县里发现有失踪之人回归,仙人闻讯,恐有蹊跷,便前往查看,发现竟然是伥鬼附身,原身之魂早已……唉。”
纪真道人沉吟一声:“这不对呀。”
“哦?因何不对?”
纪真道人道:“何谓伥鬼?为虎所害者,魂不得散,为虎作伥,即为伥鬼。
也就是说,虎类不食其魂,而是指使其魂为其行事,吸引更多的人自入虎口。
以府长先前所言,这失踪人口,部分已死在山中,且死相惨烈,证明这些人是虎精不屑利用者,直接吞食。
那么但凡保留尸身者,便是能可利用者,大概率是为已成伥鬼之魂使用。因此这回归之人,因当是已成伥鬼之人本身之魂,这样一来不易暴露自身,有利于行事,没理由留了尸身不食,却留给其他的伥鬼利用啊。”
府长嘶了一声,难办道:“小民不懂这妖啊精啊的事情,倒不知其中有如此讲究。”
一位阿含派的修士则猜测道:“或许是失踪人口之魂已被吞食,来的是已有相当功力的伥鬼,否则此事也不可能闹得满城风雨。”
纪真道人琢磨片刻,还是摇头:“通常猛虎成精,多是食人到一定程度,忽然感受到体内力量的变化,开始自行琢磨着修行。
这样的虎精,主要吞食的,还是人的血肉。
若是懂得抽取魂魄之虎,修为恐怕早已不低。可是这样的虎精,必定也有相当的灵智,不该犯那样的错误才对。”
有一位年轻的修士插话:“或许还是看在时间久的伥鬼修为高,这才……”
纪真道人道:“伥鬼修为再高,也高不过虎精。它们根本无法离开虎主太久太远,甚至无法离开山林,因为它们需要山林灵气以及虎精精气活命。
若能离开,其虎主得有多少本事?那它也不必大费周章,它自己侵城,一口气便能吞食不少精魂。”
有人道:“这到底是食人扰纪、天理不容之事,那虎精恐怕也不敢如此张扬,直接入城,故而迂回行事。”
有人附议:“如今此法,既可以掩人耳目,又可以确保效率,乃是长久之策。”
纪真道人一拍腿:“正是此点,若虎精威能足够,便能助一切伥鬼离开山林。
而初成为伥鬼之魂,更依赖虎精的操控,甚至连自主行动也做不到,这样的新魂,派出门不更能掩人耳目又确保效率么?将也有一定修为的伥鬼派出来,还可能遭到伥鬼背叛。”
于是众人沉默下来,纷纷觉得是有这么个道理,可若真是如此,这虎精为何如此为之,又确实令人琢磨不透。
由目前所知来看,这伥鬼也只是通过某种言语,诱人入山,或者诱至僻静之地再加以杀之带走,这不需要多少功力便能行事,也就是说新的伥鬼也能够做到。
而新伥鬼躲在自己原本的躯壳之中,再稍加掩饰,也更难让人察觉不妥,行事起来确实更为方便。
不似现在,正是因为有修士发现有人魂体不一,才发现有伥鬼作祟。
忽然有人问府长:“不知其他修士为何无法解决此事?是此地伥鬼太多么?”
府长立马摇头:“不仅伥鬼居多,有仙人入山寻那虎精,打算斩断源头,没想……”
他忽然看了一圈在场的修士,这才咽着唾沫道:“上山的仙人,出自城东边的小门派,一开始乃三位炼气期的小仙人入山,结果……无一人返回。”
在众人诧异的凝视下,他又道:“且门派中的副掌事,两位筑、筑基中期的道人闻讯入山寻找,也……也无功而返,且受了重伤。”
忽然有一位年轻修士站起:“此事府长为何不提前告知我等?还是仅有我等不知情?”说罢看向其他修士。
其他修士纷纷摇头,表示并不知情。
云山宗众人也是面面相觑,显然是不曾预料此事的。
府长急道:“我们有提前告知啊,我已然交待每一位递交委托请求的信者,务必交待清楚此事。”
那修士道:“我们只听说途中有修士伤亡,并未听说,那竟然是筑基的道人。”
府长道:“此点,我叮嘱了每一位信者,务必交待清楚,怎么会独独这件事不清楚呢?”
修士一怔,又看向自家门派的道友:“有么?”
他们摇头。
一旁的其他门派的修士也面面相觑。
“我们不曾得知此事。”
那位年轻修士便道:“若连筑基初期的道人也身负重伤,那么我等尚未筑基者,入不入山恐也不是虎精与伥鬼对手。
此事若一早告知,那么我等门派必然会派遣更为合适的人选,而不是让我等白走一趟。
并且如此严重的信息失衡,稍有不慎便是平白送命,府长,你这回可是陷我等于重重危机啊。”
府长连道:“不是,真的不是,哎呀,冤枉啊!”
他哆哆嗦嗦走入府内书房,取出数封一看便下了功夫修饰的金边密封信封,递给修士与其他修士:“仙人请看,此乃我等准备的委托函,内中有特意交待筑基掌事重伤一事,还望过目!”
接到信封的修士便拆开信封,一看,面色也很古怪。
内中确实详细写了,曾派三位炼气修士前往,无人返回,后又派筑基初期掌事前往,重伤而回。
修士们将委托函传阅下去,一直到云山宗,传递信函的修士还是双手奉上的。
纪真道人、青山峰的返璞道人与白云峰的铭剑道人一同查阅信函。
末了,纪真道人与铭剑道人看了一眼返璞道人,后者化出他代以保存的县府送到云山宗的委托函。
上面模糊其词,只道有人伤亡,并未写明伤亡情况。
也正因如此,云山宗才会先派三位筑基后期的道人前往,加上一位筑基中期、三位筑基初期者,剩下的,便都是炼气期弟子。
三位道人齐齐看向府长。
府长一哆嗦,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