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绍祖觉得迎春简直在挑战他的忍耐力,身下躺着心爱女子纤软的娇躯。
“迎儿,给我,可好?”孙绍祖含情脉脉的看着迎春,用生平最温柔的声音诱哄到。
迎春看着孙绍祖血红色的双眸,微微闭上了双眼,莹白的脖颈羞得如裹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粉,身体绷得笔直,意识却突然无比地清楚:她的夫君此刻是真心喜欢她的,炽热的眼神,爱怜的动作,温柔的嗓音,无一不在诉说着他对她的浓浓情意,既然如此,那就让她沉沦吧,就算只有片刻的欢愉也足以温暖以后的孤寂!
得到迎春无言的回应,孙绍祖欣喜若狂,噙住那娇嫩的唇瓣,吻得霸道而痴狂,迎春渐渐意乱情迷,瘫软在孙绍祖有力的臂弯里,俏脸潮红,眼角春色无边。
初春的小风微微吹过,带着一些乍暖还寒的凉意,水蓝色的轻纱随风飘舞,就连檐下的燕子都脸红心跳,扑哧着翅膀飞了出去。
“风,我们走吧,主子要是知道了我们偷听他的墙角,非废了我们不可!”依旧一身火红的雷粗声说着话,有些烦躁的揉着他那头蓬乱的头发,俊美的脸上挂着有些无奈的笑容。
“嘘,小声点!”风嗔怪的看了雷一眼,紧张地透过窗纱看着屋内两个痴缠的人儿,“你见过溟对一个女子那么上心过吗?极有可能她就是我们将来的主母了,虽然丑了点,但是挺温暖的!”
“可是这跟我们偷听有关系吗?”雷有些不解的问道,他怎么觉得他自从跟风在一起,人变笨了呢!
“没关系啊,我无聊!”风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微笑,准备找个舒适的姿势继续他的无聊,突然只见他笑容一敛,弹指间一道气流射出,低声喝道:“谁?”
“风使莫急,是我!”说话间一颗大树旁闪出一道身影,只见他步履踉跄,浑身的衣衫破烂不堪,匍匐着跪倒在地上。
“你不是雨身边的小家伙吗?怎么搞成了这副德行?”风皱着眉头问道,雨一直分管着大祈跟大禹两国边境的交易,难道出问题了!
“求风使救救我们家主子吧,他跟大禹官府的人起了冲突,被人暗算,如今下落不明!我因为被主子派出去办事,所幸逃过一劫!”
“你倒也算是忠心耿耿,只是这件事关系重大,应该要禀明门主的!”风点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看了看屋内还在缠棉的身影,撇撇嘴,颇为无奈地说道:“罢了,他好不容易在温柔乡里泡一回,这苦差事我就勉强接了吧!要是打搅了他的好事,以后可有我受的!就是不知道这小子可靠不!”
“绝对可靠的,雨跟我说过这小子可以信任!”雷迫不及待的接过话,他很为雨担心,四个人里面就雨对他最好,不像这个满脑子坏主意的风,总是捉弄他。
风无奈的拍拍额头,这家伙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简单,真不知道怎么当上四使之一的。理了理雪白的锦袍,行云流水般的跃下树枝,风的身影迅速的消失在远方,空气中还飘荡着他慵懒的声音:“雷,拎上小家伙,我们走!”
雷摸摸混乱的头发,拎起来人,嘴里还嘟囔着:“老是使唤我,我也是四使之一,又不是你跟班的!”
“听说了吗,贾府要被抄家了,大清早就看见成队的官兵往宁国府涌!”
“哪个贾家?”
“还能是哪个,就是出了个娘娘的贾家!一家子没什么好东西,仗着宫里有娘娘,没少做坏事,这下子把祖宗的脸都丢光了!”
“不是前儿才听说贾家的三姑娘被封了和亲公主,准备嫁给大祈的禹王爷吗?”
“是啊,上头那位高深莫测的,谁知道呢!咱府里世子妃还是贾家的姑娘呢,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唉,莫说闲话,自己都顾不过来呢!”
迎春睡得迷迷糊糊地,听到窗户旁有人在断断续续的说话,想醒却挣扎着醒不过来,全身像被碾过一样难受,
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惜儿!”迎春突然一声大叫,猛地坐了起来。
“姑娘,可是梦魇了!”司棋正在外面训那些嚼舌根的丫头们,听得自家姑娘喊叫,赶紧跑了进来。
“世子呢?”迎春虚弱的靠着司棋怀里,喘息着问道。
“天还没亮就被急招进宫了,也不知道什么事,只吩咐我们好生伺候着姑娘,一切等他回来再说!”司棋拿绢帕轻轻地拭去迎春鬓角的汗水,轻声说道。
“司棋,你不用瞒我,是不是贾家被抄了?”迎春转过身来,看着司棋的眼睛说道。
“姑娘,司棋也没打算瞒你,只是想着姑娘好不容易过得好一点,还是别操那些闲心了!司棋心里只有一个姑娘,其他不相干的人姑娘还是少管吧!”司棋猛地站起来,背过身去,声音闷闷的说道。
“我的棋姐姐,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他们是我的亲人,其他的人我管不着也不想管,那些姐妹们总是放心不下的!就算什么也做不了,去看她们一眼也比坐在这里强!”
“不是说你最冷心冷面了嘛,真是的,总是口是心非!”司棋嘴里嘀咕着,但还是伺候自家姑娘穿好衣服,使唤小丫头告诉裴敬准备好了马车,直奔贾府去了。
尽管有了心理准备,迎春还是有些心酸,在迎春心里,荣国府门前的那两头大狮子是威武而高傲的,它见证了贾府风光时的车如流水马如龙,也见证了贾府困顿时的门前冷落车马稀,如今它们被推翻在地上,胡乱的躺着,在正午灿烂的阳光下,却显得更加的潦倒和破败,就像是此时的贾府。
仆人丫头们挂着沉重的包袱,匆忙的离去,脚步慌乱,却是连回头都没有,不见一丝留恋。进进出出的官兵皆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散发着精光的眸子里有一丝贪婪流露而出。
望着被砸的稀烂的“赦造宁国府”的牌子,迎春的眼角沁出了晶莹的泪水,她的家,终于是散了啊!掀起轿帘,迎春对着在马车旁躬身而立的裴敬说道:“我想进去看看,你有办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