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楠走了,煊煊是他的责任,他不能三心二意对待煊煊,更不能自私的打破他跟罗燚之间和谐的友谊。
只是有一天,他眼中那个长不大的小姑娘突然跑过来告诉他:小胖哥,不要把我当成你的责任,你应该开始你自己的人生了!她说,我最后再等他一年,如果这一年他还是没有回来,我会放弃,然后开始另一段新的旅程……小胖哥,人不能总是站在原地,我们得向前走,即便艰难……小胖哥,有一些女孩儿,她也许平时会对你大吼大叫的发脾气,可其实当你有危机或者心情不好时,她总会第一个就站出来为你解围。有一些女孩儿,她的爱从来不会开口说出来,但是却润物细无声的渗入心灵的深处……小胖哥,谁对你最重要,听你的心,她会告诉你正确答案……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永远站在原地等你,所以小胖哥,机会来了一定要牢牢的抓住,因为错过了就真的再也找不回来了!
周乐特别欣慰,小姑娘已经在他不在身边的时候悄悄长大,仿佛可以独自面对人世间一些不如意的变迁了!
今天接到煊煊的电话,煊煊说罗燚在煮泡面的时候烫伤,给他吓坏了。
来这里的路上,他的脑海中除了罗燚的喜就只她的的怒。好像真的如煊煊所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罗燚的喜怒哀乐已经悄无声息的占据了他的心间。不然,他怎么会觉得每天同她一起起床是那么幸福的事情。不然,他为什么总是担心她有一天会离开他的身边?
周乐发现,他一直竭力逃避的感情真正面对起来其实也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困难。
或者正如煊煊说的,喜欢谁,你的心会告诉你,何必纠结于谁先谁后、是对是错呢!
如果说,煊煊不在他身边时他会不放心。那么如果让他失去罗燚,他想他会遗憾终生。
所以,他不想再躲开,不想给自己未来的人生留下遗憾。
给自己一个尝试的机会,不管后果。周乐对自己说。
周乐缓缓的走进厨房,拿出柜子里的辣椒递给罗燚,笑说:“还是少吃一点儿比较好,伤胃!”
罗燚愣了下,接过来放回桌面,低着脑袋答:“噢!”
“小燚,其实我……”
叮叮咚咚的敲门声,不,应该说是砸门声打断周乐要说的话,周乐的眉头细微的皱了下。
光是听声音,罗燚便知道门外是谁,关掉天然气,将锅里的泡面分成三碗与周乐一起端到饭厅,陈一哲也在此时被煊煊放了进来。
陈一哲仿佛没有看见周乐似的,大剌剌的越过他去揽罗燚的肩,“小燚,我也要吃!”
罗燚跟陈一哲也算是不打不相识,酒吧那次不太愉快的碰面之后,陈一哲三番两次的跑去罗燚他们公司堵她。后来,罗燚见他除了脾气有一点点急躁之外也没什么坏毛病,渐渐便和他成了不错的好朋友。
“抽屉里还有,自己煮去!”
“不要,我喜欢吃你煮的!”
周乐和煊煊见他们好似熟识很久的模样,顿时傻了。
“小燚姐什么时候认识了这粒灰尘?”煊煊眼神询问周乐。
“小燚怎么有机会认识我们之外的人物?”周乐问煊煊。
相视若干秒,俩人同时摇头。
陈一哲看上去特别开心的样子,眼睛眯成一条细缝,一溜烟钻进厨房找出一双筷子,接着一屁股坐在罗燚旁边开始在人家碗里瞎搅和。
罗燚举高筷子在陈一哲脑袋上敲了一下,“没礼貌!”
陈一哲不说话,只是很无所谓的笑笑。
他是个聪明人,跟罗燚认识半年左右的时间,早就瞧出了罗燚那点儿小心思,巧了,今天刚好让他碰上周乐,于是,眼珠一转,有主意了。
陈一哲故意皱着鼻子装出一副为难的小样,“小燚,你喜欢我吧!”
陈一哲的意思是,罗燚,你喜欢我怎么样?周乐以为他说,罗燚,你喜欢我,是吧!
陈一哲这句话半真半假,他喜欢罗燚,希望她把对周乐的感情转嫁到他的身上。可是他也知道,这并不容易。所以,如果周乐那边态度有所改观,他可以放弃。但如果周乐仍然让她伤心,他会不择手段把她困在身边。他并不是什么好人,也不容许自己假装圣人,他想得到的,一定有办法得到。
周乐鼻子差点气歪,他这边才决定坦白自己的情感,那边突然跑出来这么个小东西搅局,让他情何以堪?
周乐怒冲冲的瞪陈一哲,“胡说什么,小燚怎么可能喜欢你。我喜欢她,她将来也一定会喜欢上我,她跟你不会有关系,别在这里胡言乱语!”
周乐说完,罗燚仿佛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圆滚滚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看他,小小的嘴巴微微张开着。
周乐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小燚,我喜欢你!”
陈一哲不再说话,一直低着头吃泡面,可是煊煊却忽然从他的眼角看见了弯弯的弧度。
周乐牵起傻住的罗燚走进卧室,“嗵”,甩上门落锁,将哇哇乱叫的煊煊和陈一哲关在门外。
靠在门板上,周乐搂住罗燚的细腰,刀凿般的下巴抵在她的脑顶。
“对不起……我很迟钝,但是我保证,今后一定好好喜欢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罗燚清澈的眼底出现伤痛,她轻轻的推开周乐,“不要这样!”
周乐看着罗燚,眼神澄清而明亮。
“没关系小燚,你不用这么着急回复我……你只要知道,我喜欢你,并且会一直喜欢下去,记得这些,就好!”周乐说。
罗燚调开视线不看周乐,大眼睛那一刻仿佛出现脆弱。她望着窗外飘过的片片白云,整个人略显空洞。
此刻周乐才知道,原来,她并不是没有情绪变化的铁人,她会软弱,会无力,更有可能伤心难过……忽然之间,他想起三年前他们在银川相见,那时看见她的眼泪他就应该知道,即便再怎么大大咧咧,她终归只不过是个二十岁的柔弱女子。一个需要保护,需要关怀,需要细心呵护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