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细雨,天空阴得几欲滴水。在空蒙的氤氲尽处,一缕荒烟,几点残红。那绺早樱,缓缓飘入泥淖,发出零丁的叹息。偶一寒鸦点水而过,却被风中渗出的声响惊得高飞。
清风岭,军队的重要人员,摩肩接踵坐在辰逸的营帐中,营帐中有一股诡异的氛围,每位人心事重重,都皱着眉,面庞流露出深深的担忧。
吴郴州从椅子上开口说道:“我觉辰逸公子的想法不错,我们不能一味的退缩,老虎不发威猴子称霸王,是时候给突厥人一点教训。”
颜雨开口说道:“我觉得不妥,敌强我弱,我们应该养精蓄锐,等待大军到来。”
辰逸开口道:“颜将军,在座的各位将军,我知道大家心中都有所的担忧,此次战败我愿意承担所有责任,与诸位无关,我希望诸位将军都够多配合在下的工作。”洛筱刚想站起身,被坐在一旁的辰逸偷偷的踢了一脚,只好无奈的坐在椅子上。
洛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在座的诸位将领,开口说道:“既然辰逸公子这样说,我们应尽心配合公子的安排。”
五天后,一切都准备就绪,晚上突厥上不上当,就看天意了。
一线天的两侧,各自埋伏着一千多名士兵,备齐了足够的箭支,准备让敌人好好喝上一壶。只留下了一少部分人为后援。其余的一些马夫和文职人员则和伤员待在一起让火头军来看守。火头军在他的训练下,作战能力已经不输于任何一个军中的精英。现在火头军是他秘密的杀手锏,不到绝境决不能动用。
昨天夜晚,洛筱让亲信带着一封书信快马加鞭,赶往金州,向金州刺史韩玉涛发出了接应请求。洛筱自己心里清楚,以现在的人马,打完这次仗,就要往金州方向撤退了。这五天的时间里,辰逸每天都会在一线天查看陷阱,看陷阱做的是否隐蔽,威力大不大,还有什么不足的地方。
士兵们跑到一线天的山岭上,对着放在两边的一堆木头,和几堆巨石指指点点,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到了中午陈少煊看着周围的,看了一会儿,对辰逸说道:“公子,哪里有陷阱?”
猛烈的鼓声突然在清风岭响起,久久不能平息。大战的号角已经吹响吗,骑兵们紧握手中的武器,目光中流露着勇往直前视死如归的目光。
天微微亮,骑在战马上的洛筱等一行人,换上一身戎装,铠甲在散发着银色的光芒,手里紧握着钢枪,枪头淡淡的散发着暗红色的幽光。
“出发。”大军锐不可当的离开了。辰逸站在一线天的山岭上焦急的等待着站,士兵们都很紧张,大气都不敢出。突然,从一线天的东边传来了,战马奔腾的铁蹄声,声音惊天动地的轰鸣声。
陈少煊拿着手中红色的信号旗,摇晃了起来。两边的伏兵看见不断挥舞的信号旗,都已经做好了准备,蓄势待发,等待着行动的那一刻。
大地开始抖动,山体上松动的石块,从岩石上掉了下来。
“放箭……,放箭……”
“别让这群元军的小杂碎跑了。”阿史那.槐吼叫着,骑着战马在道路上疯狂的追击着元军。想起自己死去的弟弟,心中只充满了一个想法,就是将眼前的这队元军统统杀光,来安慰弟弟的亡灵。
长箭呼啸而出,一路厉啸着,“唰……唰……唰……”霎时间,满天长箭,象一片厚厚的乌云,迎面飞向逃离的元军。“快加速,快加……速……”洛筱全身都趴在马背上,拼命地叫喊着。站在高处的辰逸,俯瞰峡谷,看见元军说完骑兵正一个接一个被乱箭射死,辰逸咬牙切齿的紧握着拳头,心中暗暗的告诫着自己,一定要忍住,不然一切都前功尽弃了。辰逸无法平息自己,在山岭上目不转睛的看着下方,大军快要出去了,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辰逸高高举起手中的黄色起子,不断摇摆着。
两边的士兵们,鼓足吃奶劲的,将石头推了下去。石头滚落的声音惊天动地,山间飞沙走石、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不幸被石头砸中的突厥士兵,像碎料人从高空摔罗一样,被石头砸的面目全非,支离破碎。
“有埋伏、快下马隐蔽。”阿史那.槐急忙喊道。自己刚下马,就有一块巨石砸向自己的爱马,爱马瞬间被砸死在地。
一阵嘹亮劲急的号角在一线天的上空吹。密集箭雨如蝗虫过境铺天盖地向下方的突厥士兵扑来。
“上盾。”阿史那.槐看见从天空而来的箭雨,大声的喊道,后边士兵高举着盾牌走向外围,将下马的骑兵护在中间。陈少煊挥动着手里绿色的军旗。
“兄弟们,为死去的队友报仇。”一百多斤的木头,从高处翻滚而下,砸向突厥的军队,片刻之间突厥混乱成一片。辰逸站在山峰上,看着底下混乱不堪的场景,弓箭部队则继续向下方发动着攻击。密集的利箭在下方肆虐着。
一位突厥将领在埋伏圈外大声的喊道:“快、快向山坡发动攻击。”在埋伏圈意外的突厥士兵,分成两队,向山岭上的元军准备发动突击。山坡上的树林过于茂密,突厥士兵只好纷纷下马,一步步向前走去。
阿史那.槐灰头灰脑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晃动着自己的脑袋,好让自己清醒一点,看着四周,原本三千多骑兵,现在只剩有一千多人。等敌军下波攻击来临,怕是都要死在着,还是想办法先撤退。对身边的士兵喊道:“盾牌兵举盾掩护,全体向后撤退。”
“公子,我们箭都射光了。”一位负责射箭的士兵跑来说道。
辰逸一听没箭了,心中充满了无奈,说道:“让弟兄们都休息一下。”
“将军,怎么不见元军射箭,是不是将箭都用完了?”阿史那.槐觉得自己的手下说的有道理。站在盾牌中大声吆喝到:“山上的龟儿子,怎么不射你爷爷了,有本事你射啊。”骂了半天,也不见元军有动静,心中暗想等出去后,一定要杀光这群元军。
陈少煊眼看底下的突厥军队就快到路口了,只要从石头上翻出去就逃脱了。焦急的说道:“公子,怎么办?”辰逸心中也着急起来,在等一会,突厥的援军怕是要赶过来,到时候该逃跑的人就是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