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田思,叩见大人。”耳边传来田思的声音,诗茵不可思议的转过身去。为什么田思在这里?她就是证人吗?
“请田思小姐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吧。”审判官说道。
“是。”田思略一福身,继续说道:“其实,我是被休的小妾,可是当初我和烈海誓山盟,就连他和姐姐成亲那天烈还是在我的房中过的夜呢。可是,自从见了姐姐之后,烈便对我不管不顾。我不相信烈会对我这么无情,一定是她对烈下了药,迷了烈的神智。”田思顿了顿继续说道:“自从我被赶出欧阳府,就时常到欧阳府的门外徘徊,希望可以再多见见我的心上人。可没想到的是,我却常常见诗茵姐姐女扮男装从欧阳府鬼鬼祟祟的出来。我一时好奇,就跟着她,没想到她居然到红妆阁去了,直到傍晚才又出来。后来的日子,就经常见她去红妆阁了。后来就听说红妆阁的嫣儿是刺客,所以……所以我才联想到姐姐的。”田思略有惧意的看了看诗茵。
原来,原来是田思报官的。诗茵怎么也不会想到,田思对自己的恨意居然这么深。
“那么李诗茵,如今罪犯嫣儿已经被官府捉拿押入死牢,红妆阁的老鸨还留有你收买她的银票,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说?你们可还有同党?如果你肯坦白从宽的话,本官可以向皇上替你求情的。”
“我……没有……”诗茵早已失去了所有力气,来到古代,身边有爹娘有翠儿,后来又有欧阳烈,现在自己什么依靠都没有了,绝望一点点侵袭这诗茵的内心。诗茵忽然想起欧阳烈之前对自己说的话,太过善良会为自己留下祸患。那么,欧阳烈可还记得,要保护自己话?
判官见诗茵已经无话可说,这桩让自己头疼不已的案子终于要了结了。顿时来了精神,立刻命师爷给诗茵画押,退堂之前,留下最后的审判:“既然你已认罪,念在你认罪态度端正,本官就判你……去边塞放牧吧,退堂!”本应该是斩首示众的,可是欧阳家的实力实在是让判官胆怯,所以便从轻发落。
得知自己将要去边塞放牧,诗茵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任由左右的衙役将自己押回大牢。
在潮湿的大牢里,诗茵想到了现代,想起了自己年过半百的父母,如果自己有朝一日回到现代,不知道家里人可还认识自己了?自己失踪至今,还有多少人记得自己啊?可是自己还能回去吗?纷乱的思绪无从排解,诗茵默默的蹲在角落,双眼干涩,早已没了往日顾盼生辉的神采。
当清冷的月光洒进大牢小小的铁窗,诗茵闭着双眼,脸上泛起不自然的潮红,显然是发起了高烧。诗茵感觉自己的身体轻轻的,仿佛飞了起来,周围一片白茫茫的,就像世界消失了一样。
渐渐的,耳边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叹息,接着,又是一声叹息,再后来,开始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然后是逐渐显现的房间,模糊的影子逐渐变的清晰……
“老公,我实在是不能相信茵茵已经……已经……呜呜……”是妈妈的声音。还有爸爸的回答:“唉……都过去这么久了,碑都立了,如果不是……她怎么会没有回来呢?警察早已经放弃帮我们找了,唉……”又是一声沉沉的叹息。看着眼前的父母,仅仅一年的时间,他们竟然苍老了那么多,干涸的眼眶早已再次泛出泪花。原来自己的墓碑都立了啊,是不是自己在现代也已经没有容身之所了呢?看着父母悲伤的脸庞,诗茵的心早就痛的无以复加。
这时,妈妈走进了自己曾经的房间,每一样东西都还在原来的地方摆放着,没有沾染一丝灰尘,相信妈妈常常进来打扫吧。即使在现代,所有人都认定自己不在了,父母依然没有忘记帮自己打扫房间,仿佛自己还住在家里一样,这让诗茵的心一阵感动,却也包含着深深的愧疚。
“明天,咱们就搬走了,再看一眼吧。”妈妈对跟进房间的爸爸说。什么?爸妈要搬走了吗?那如果以后自己回来的时候怎么找他们?还是,这预示着自己不会再回现代了?
“嗯,每次经过这个房门,我都会想起女儿,不如搬走吧。”爸爸偷偷抹了抹眼角。
“不!不!爸妈,你们不要搬走,不要丢下我!不……”诗茵悲伤的大喊。
突然空间一阵扭曲,诗茵满头大汗的睁开眼,依然是冰冷、肮脏的大牢,吱吱乱叫的老鼠,自己依然蹲在大牢的角落里。这……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这时的天已大亮,一线阳光透过铁窗,照射进来。
狱卒打着哈欠来到诗茵的牢房,打开铁链,对诗茵说:“李诗茵,该出发了。”
“出发?去哪?”诗茵疑惑道。
“嗬,才一晚上你就忘记啦?昨天不是已经被判发配边塞了,你以为你还是欧阳家的儿媳妇啊?现在你就是身份低下的牧羊女而已,快起来,跟我走吧!”狱卒嘲讽的说。
原来自己真的失去了一切,不光回不去,在古代也即将变成边疆的牧羊女了。诗茵这一刻真正的体会到什么是心如死灰。突然自己好想见欧阳烈一面,见见那个让自己心动的英俊男人。慢慢的走出牢房,诗茵的心里百味陈杂。这一去,便是天涯海角了。不知道欧阳烈现在怎么样了?
诗茵穿着囚服,跟着另外两个囚犯及两名官兵走在官道上,已经是傍晚时分,因为天气燥热,所以路上没有什么行人。诗茵晕晕乎乎的跟着,感觉自己还未到边塞可能就会倒在半路上。
这时官道远处出现一群骑马的人,高大的马队一路狂奔。未过多久,马队已经临近了诗茵五人所在的地方,诗茵发现骑马的人都蒙着面。突然,领头的人从身上抽出一柄长剑,直指官兵。顿时一个官兵倒在了血泊之中,诗茵何曾见过这么吓人的场面,顿时惊呆在原地。其他人都乱了手脚,没有人知道这群人是为什么而来。直到两名官兵被杀,其余犯人都纷纷逃散,一只有力的手将诗茵拉上马,扬长而去。拉起诗茵的正是为首的那个人,而官道上只剩下一处处血迹,甚至官兵的尸体也早已被处理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