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遥的思绪微微迷糊,迟钝的点了点头道:“那还是……脱了吧……”
云玄用力点头,眸中闪过一丝兴奋的暗光。
箫遥笨拙的扯开衣带,跌跌撞撞的站起身,不稳的走到大殿内如床榻大小的巨大威武的龙椅之上,秋季到了,大殿的龙椅早已披上一层雪白的虎皮,箫遥近乎摔在龙椅上,好在龙椅上的虎皮毛够厚,这才没有碰痛她。
云玄飞快上前去扶她,她却摆手拒绝,侧躺在龙椅上,身上的衣裙敞开着,她扯起巨大的虎皮一角往身上遮了遮,又发现盖着虎皮反而更热,挂着醉意的微笑,竟将身上的衣裙肚兜全都褪去,再盖上虎皮,舒服的裸睡。
云玄呆呆站在龙椅边上,说着是龙椅倒不如说是龙塌,云玄望着喝醉酒迷糊的人儿,不禁笑了起来,他蹲下身子,抚过她闭着眼睛似已经睡着的容颜,宠溺笑道:“小丫头,你总是在不该撤退的时候撤退了!”想起之前一次,火耀的无意闯入,小丫头竟被火耀拐走了,自己只得在花落离戏谑的情况下,狼狈的自我解决,现在这小丫头点了火,却又再火烧的正旺的时候睡着了!
脸上痒痒的,箫遥皱了皱眉头却挠,却抓住了他抚她脸的手,箫遥捏了捏手里的东西,因为酒意的关系,她一时没有辨认出这是手,转而缓缓张开眼睛,去看个究竟,却对上他有些失望的眸光,虽然他很快收敛去了,但是箫遥却看的清楚。
箫遥用力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吸了吸鼻子,鼻尖传来一股浓浓的酒味,刚刚自己喝醉睡着了?
箫遥用力拍了拍额头,记忆缓缓恢复,想起他喂自己喝酒,然后自己很热,然后就到了这龙椅上睡觉,好在,好在只是一会儿,箫遥的目光微微瞥向他的白衣下,脸色不禁微红,似酒意,似羞涩。
不自觉地她便浑身燥热起来,偷偷把裸露的胳膊伸出虎皮透气,胸前微凉的感觉马上令她羞涩地缩了回去手,有些别扭道:“玄,你不困吗?”
云玄之前望着她的睡颜有半柱香的时间,其实望着她甜美的睡颜,一点都不困,可是她这般询问了,似乎是有一点困意袭了上来。
云玄浅浅一笑道:“倒是有点困了,我回去睡吧。”云玄说着,便想要转身离开大殿,其实自己很像看着她的睡颜到天亮,可是她现在醒了,自己很难保证接下来是否只是单单看着她这么简单了。
箫遥突然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袖,脸色羞红,别扭道:“西院离这里有段距离。”
云玄爽朗一笑道:“没关系,我现在的速度很快。”
箫遥撇了撇嘴,自己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云师兄这个笨蛋,一定要自己说明白吗!
云玄见她许久不松手,望着她有些哀怨的眸光,瞬间恍然,嘴角忍不住扬起,柔声道:“其实是挺远的,我已经很困了!”
箫遥抿了抿唇,没好气的看着他,故作大方道:“那就这里睡吧,反正龙椅很大!”
云玄强行压住心中的悸动,故作一本正经道:“可是男女授受不亲。”
“我是你师弟,当师弟就好。”说着,箫遥朝着龙椅内挪了挪,腾出一大块地方给他。
云玄双眸含笑,小丫头真是越来越坏了,自己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又怎么可能边上睡个美人,把美人当师弟这么简单呢?
箫遥见他不动,转而又往里挪了挪。
云玄看着她几乎都要贴着椅被了,轻轻一笑,侧身卧下。
“那个……”箫遥脸色绯红,声音像是被压住一样,很轻很弱道:“玄……你冷不冷?”
冷?云玄望着她身上的虎皮,轻扬嘴角道:“睡觉倒是应该盖些什么的。”
箫遥忙分一半虎皮给他,别扭道:“秋天容易着凉,要盖好。”
云玄一脸苦恼道:“穿着衣衫,盖着虎皮,似又有些热。”
箫遥微微一颤,脑海闪过醉醒后望见他眼中的那抹失落了,转而鼓起勇气道:“热就脱了吧!”说着,还不等云玄自个脱,她的小手已经爬上他的腰际,为他宽衣。
肌肤的触碰间带来一丝颤栗,云玄望着大殿左右两边的火柱,低低沙哑道:“太亮睡不着,我把火灭了。”
箫遥没有拒绝,只是僵着身子,不敢靠近他,但是龙椅的距离,未免碰到他。
云玄手指一点,手中似泉水的水柱射向火柱,通亮的大殿瞬间暗了下来,只有淡淡炉火为房间度上一丝橙色的微光。
虎皮下的大手微微不安份,箫遥有些想要闪躲,却努力不让自己紧张,任由他的肆意,寂静的大殿内,除了啪啪的烧火声,只剩微微急促的呼吸。
“遥儿,愿意吗?”他低低沙哑的声音打破寂静,带着他常有的温柔很宠溺,也度着一层害怕拒绝的颤抖。
愿意吗?没有拒绝的理由。望着微暗光束下他灼热却带着颤抖的眸光,箫遥微微咬着下唇,用力点了点头。
望着她点头的羞红模样,云玄的嘴角扬起一抹幸福的微笑,若她摇头,自己断然不会继续,自己多怕她会因为自己的冒失而疏远自己,从儿时起都是那般小心翼翼,那般温柔相对,直到今日她说自己的小心翼翼给了她压力,才明白,有的时候不应该太过收敛,也许她希望的会是偶尔的温柔中带着的刺激。
他满心欢喜的望着她绝美的容颜,缓缓靠近,温柔的亲吻她的唇瓣,带起一室的激情……
天水城……
下月即将大婚,小金坐在镜前,却仿佛没有一般新娘该有的喜悦。
镜中照射出站在她身后之人的冰冷嘴脸,琴儿冷笑讥讽道:“一年时间,你倒是学会了不少做人的道理!没想到我多次的加害,倒是被你一一化解了,能够多次全身而退,你的城府倒也增长不少!”
小金的目光微微黯然,带着几丝疲倦,因为爱他,想要成为他的新娘,想要做到他希望的那样,成为一个正真的凡人,可是这一年好累,真的好累。
不但要学习凡人的道理,还要学凡人的文字,读凡人的书,她过去只不过是一只在山野间乱跑的小狐狸,就算金碧狐狸族没有灭的时候,她也是公主,自由的公主,娇纵的公主,不需要去学那么多东西。
学习也罢,只是为了学做人,只是为了能够配上他,可是更累的却是应付他的四个丫鬟,最难对付就是琴儿了,她多次联合其他丫鬟欺负自己,污蔑自己,自己每一次都要想很多很多对策,每一次都要防了再防,做每一件事情都小心翼翼,生怕被她们抓到把柄。
因为爱他,一次次的忍让,一次次告诉他,自己的苦,可是他却依然相信她们,说她们从小跟在他身边,可能是在考验她有没有资格当他的娘子,当这个山庄的主母!可是考验和加害又怎么能相提并论,他就是一次次包庇她们,自己甚至开始怀疑,他是否真的爱自己?
若是爱,又何必要自己改变,何必让自己学做人,若是爱,又为何不保护自己,任由自己被她们欺负,还要帮她们说话!
好累,这一年好累,累的连和琴儿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真的懒得和她再斗了,若是真的下月成婚,那和他成婚后,是不是永远要斗下去?无休止的斗下去?
为何明明知道自己和这四个丫鬟不对盘,却要留着她们,还要娶自己?
见这只小狐狸只是看着镜子,并不理会自己,琴儿冷声道:“我倒是低估了你这只妖精,没想到还没等我把你赶走,你已经学会做人妻,学会做人!不过也没有关系,还有一个月,一个月继续玩吧,就算你嫁给他,也别想安稳,我会折磨你,一直一直折磨你!”
镜中琴儿的脸变得狰狞了起来,很可怕,很可怕……
小金不禁微微颤抖了,好怕,真的好怕,怕的不是她要和自己斗,而是自己继续因为和她斗而改变,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不是过去天真无邪的自己,而是处处提防人,算计人的自己,不喜欢那样的自己,不喜欢心机很重的自己,可是如果自己不是那样,随时都会被她们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