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到底在干什么啊?为什么我要牺牲自己宝贵的睡眠时间陪这些家伙半夜三更地来什么旧教学楼啊?
哎,说到底,全部都是那只妖怪的错!说什么晚上一起来调查真相啊!
在“侦探社”的办公室里,我答应了杜鹃去寻找18年前自杀事件的真相。
“那好吧,算上我一份吧。”
啥?
我转过了头,发现社长站了起来,对着我和杜鹃说道。
“我也很在意真相到底是什么。”
连熏衣也……
她不是很讨厌看到我的吗?
“嗯,一起去追求真相吧。”
听到他们两个人的回答,杜鹃貌似很开心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那么,今天晚上一起去那个旧教学楼实地考察吧!”
诶?真的假的?
“不是吧?杜鹃。”
即使要调查也不用那么急吧。
“也是呢,那个旧教学楼是整个事件的唯一线索,虽然已经过了18年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够找到有用的线索。但是,去看看总没有错。”
连社长都跟着杜鹃一起热血起来了。
“反正我晚上也没有事,我同意。”
“我说……”
“嗯,既然社长和熏衣同学都同意了,那么就今晚了。”
杜鹃很兴奋地决定道。
喂!我不是人吗?不用听一下我的意见吗?我不同意,我要回家睡觉啊!
总而言之,就是那么一回事。
杜鹃、社长、熏衣,还有我现在正站在旧教学楼的门外,准备开始调查了。
“哎。”
我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杜鹃这家伙总是很理所当然地无视掉我的意见就擅自做决定啊?这就是所谓的“在妖怪的面前,人类的力量是如此的薄弱”吗?
“你叹什么气啊,有什么不满吗?”
杜鹃听到我的叹气声,便走到了我的身边,用很鄙视的声音说道。
“不满的地方好多。首先,从你那令人火大的说话方式说起……啊!痛!”
杜鹃没等我把话说完便不由分说地踹了我一脚。
我记得她在别人的面前都不是这样的,为什么对待我的方式就那么粗暴呢?
“你干嘛?”
“为什么菖蒲就不能够理解我的心情呢?”
杜鹃缩了缩身子,露出了一副寂寞的表情。
“啥?你这又是闹哪样啊?还有,这个拙劣的演戏到底是……”
“你不觉得人多一点的话,就不怕了吗?”
突然,她的表情出现了180度的大转变,朝着我握紧了拳头,竖起了大拇指,装出一副可爱的样子说道。
“搞到最后原来是你在怕鬼啊!话说,怕的话就不要去调查啊!”
还有,你的那个样子一点都不可爱,反倒很欠扁!
“我是担心菖蒲会怕,我是不怕的!”
“逞强也没有用啊!”
再说了,如果我说我怕鬼的话,你应该也不会放我走的吧。
“嘁!”
“这个时候应该不是说‘嘁’吧!”
哎,说不过就变成这副德性了,任性应该也要有个限度吧。
“菖蒲同学和杜鹃同学的关系很好啊。”
“啊?”
听到社长的话,我和杜鹃都一怔,转过了头,望向了社长。说起来,这里除了我们之外,还有社长和熏衣在。
真是的,每次和杜鹃一说话,就会无视掉身边的人或事物。
“诶?有吗?”
这个社长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我们的关系很好的?明显我刚才只是在吐槽她而已啊。
“啊咧?菖蒲同学没有察觉到吗?那个时候杜鹃同学摆出那样的表情之后,菖蒲同学不是第一时间地抱住了她吗?”
这个有什么稀奇的吗?以前她露出这样表情的时候,我都是这样做的,很特别吗?
“不是,我们只是初中同学而已……”
啊?我回答这句话的时候,发现熏衣向我投来了不知名的视线。
说起来,这里还有一个初中同学呢?
我把目光移开,不去看熏衣。如果说我现在和杜鹃的关系很好的话,那么,以前我和熏衣的关系应该更好吧。
2年前,在那个事件还没有发生之前,我们三个人有何尝不是这样呢?熏衣和小樱负责捣蛋和破坏,而我就负责吐槽和收拾残局。虽然有时候我也会抱怨一下“你们可以不要那么折腾吗”之类的,但是,却从心底里觉得很开心,希望这样的生活能够永远地持续下去……
“说起来,为什么杜鹃那个时候会突然露出这样的表情?”
哇!突然被社长问道点子上了,我快速地从自己的回忆中醒悟了过来。
“那个……”
“我也很好奇,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那个……”
我低着头,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们。怎、怎么办?总不能够告诉他们杜鹃是一只能够读懂人心的妖怪吧。
喂!杜鹃,你在干嘛?帮忙救场啊……诶?杜鹃?
“喂!杜鹃,怎么啦?从刚才开始就心不在焉的。”
我把目光转向了杜鹃,发现她正恐惧地盯着旧教学楼。
“菖蒲,那个……”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个是……”
“不、不会吧,真的有鬼?”
“今天旧教学楼不是停工吗?为什么……”
在旧教学楼的三楼,一个教室的灯光正一闪一闪的。在夜里,显得特别的阴森恐怖。仿佛真的如怪谈里所说的那样,是女生的鬼魂在召唤男老师一样。
不,按照真实的事件的话,是男生的鬼魂在召唤女生。
我盯着那件教室,皱了皱眉头。
“菖蒲……”
突然,我感觉到杜鹃弱弱地抓住了我的手。我看了她一眼,她的眼角中透露着恐惧,手也在发抖。
这家伙,原来真的怕鬼啊。
“我们上去看看吧。”
社长说着便带头走到了前面。熏衣也在看了我们一眼之后跟了上去。
他们虽然开始的时候也露出了“不会吧,难道真的有鬼”的惊讶的表情,但却并没有感到恐惧。
“我们也跟上去吧。”
“嗯。”
我拉着杜鹃的手跟在了熏衣的后面。
我们各自拿着自己的手电筒,走在走廊上。我凭借着手电筒微弱的光线,望着熏衣的背影。
她真的变了。我记得以前她也和杜鹃一样怕鬼的,什么时候开始她居然变得这样成熟了。当然,我并不讨厌成熟的性格,只是觉得这样她,让我很不习惯。
啊?我发现杜鹃的手一动。
“杜鹃?”
完了,忘记自己还抓着这只能够读懂人心的妖怪的手呢。
“抱歉,把这种无聊的情绪传递给你。”
“……”
听到我的道歉,杜鹃并没有说话,只是低下了头,把手握得更紧了。
我转过了头,不再看她了。她能够读懂我在想什么,可我却从来都没有读懂过她。
嘛,算了。我干脆放弃猜测她表情所包含的意思了,而是把注意力转移到这栋旧教学楼上了。
我用手电筒照向了走廊的两边。这里还是真是破旧不堪呢。窗户上的玻璃基本上没有一块是完整的。墙上的油漆也都脱落了,散落了一地。我又把手电筒往教室里面照了一下。凭借着手电筒微弱的光线,我隐约看到了教室里的桌椅都杂乱无章地放着。黑板上似乎还残留着18年前在那间教室里讲课的老师的笔记呢。
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被灰尘所覆盖了。
真的有点鬼屋的气氛了。
“啊啊啊!”
突然,从前面传来了熏衣的尖叫声。熏衣像是被什么给吓到了一样往后退了几步,最后因为没有站稳而差点摔倒了。
“喂,熏衣!”
幸好我眼疾手快在后面托着她,她才没有摔倒。
“你没事吧?”
我问道。她犹豫了一下,转过了头,在看了我一眼之后,又有点害羞地低下了头。
“刚才……”
“刚才?”
刚才我怎么啦……啊!糟糕!我刚才好像直呼她的名了。
“不,那个……谢谢,我没事。”
因为是夜晚,我不知道她有没有脸红。但是,她的举动搞得我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不、不客气。”
啊咧?她不是讨厌我吗?为什么会对我露出这样令人误会的表情?
“发生了什么吗?”
走在前面的社长转过了头,走到我们的面前问道。
“熏衣同学,你没事吧?”
“嗯,我没事。不说这个了,你们看。”
熏衣把自己的手电筒照到了地上。
“这是……血?和怪谈中讲的一样。”
社长这样说道。
熏衣所照的地方有一滩“血”渍。形状有点像杀人现场从尸体里流出来的血在冻结之后的样子。在月光地照耀下,这个“血”渍显得格外恐怖。
“怎么可能。”
我说着,便蹲了下来。仔细一看,这只是已经干掉了的红色油漆而已。
哎,难怪这里会传出怪谈了。
“只是油漆而已,不要自己吓自己。”
听了我的回答,熏衣松了一口气,果然她还是有点怕的。但是社长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像是已经猜到了这个答案一样。
如果怪谈中的“血”渍真的是油漆的话,那么,灯光又怎么解释呢?
“我们继续走吧,去3楼。”
社长再次走到了前面,而熏衣也跟了上去。又只剩下我和杜鹃两个人了。
“嗯?怎么啦,杜鹃?”
杜鹃突然扯了扯我的衣服,小声地说道。
“有声音。”
“有声音?”
“嗯,我听到除了我们四个人之外的声音了。”
杜鹃说这句话的时候,抓着我衣服的手有点发抖,看来她不像是在说谎。
我拿着手电筒四处照了一下,除了走在前面的社长和熏衣,以及空荡荡的漆黑的走廊之外,什么都没有。
“喂!走了!”
社长并没有听到我和杜鹃的说话,在前面催促道。
“哦,马上来。”
我回应了社长之后,又转向了杜鹃。
“什么都没有啦,不要多想,走吧。”
“嗯。”
杜鹃并没有坚持自己的主张,而是乖乖地点了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她没有牵着我的手。
我拿着手电筒走在了她的前面,而她则一声不吭地跟在了我的身后。我不知道那个时候的她是什么样的表情,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一直都以为,她在进入了旧教学楼之后的安静是因为她怕鬼。但是,后来我才知道,我完全错了。
教室里的灯光还是一闪一闪的。
我抬起了头,用手电筒照到了上面写着的四个大字:音乐教室。
“我要开门了。”
社长在吞了一口口水之后,宣布道。
熏衣的表情很复杂,又有点期待,但却又有点担心。至于杜鹃,她一直都低着头,我不知道她的表情。她应该在害怕吧?
“吱呀——”
伴随着一声笨重的开门声,教室的门被打开了。
教室里的一切也随着灯光的一闪一闪而若隐若现。这是一间普通的音乐教室,前面是一架破旧的钢琴,因为常年没有人使用而被覆盖了一层灰尘。桌椅也和其他教室一样,都被杂乱无章地放置着。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更没有所谓的鬼的存在。
“一、一个人都没有?”
看到一个人都没有之后,熏衣的胆子有点大了,便一个人走了进去。
“如果这样的话,为什么灯会开着?难道真的有鬼?”
社长找到了电灯的电源,并且关了它。大概是觉得它这样一闪一闪的有点恐怖吧。
我也跟着社长他们走进了教室里。由于原先的灯光被关掉了,我只好再次凭借着手电筒的灯光来照明了。我四处照了照,看看有没有像样的线索。
“这里好像并没有什么的样子啊。”
“除了那个被打开的电灯之外,好像和其他的教室一样。”
杜鹃他们也在教室里摸索了起来。
嗯?手电筒的光突然移到教室前面的黑板上了。
“这个是……”
这里有一个和别的教室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这块黑板上的“文字”。
我死死地盯着这个黑板上的涂鸦。这个就是上次社长给我看的那个“鬼文字”。比起手机里的模糊照片,这样近距离一看,才发现真的只是像涂鸦一样,更加找不到什么意义了。
白色的粉笔随性地涂满了整块黑板……
……不,等等,这块黑板并没有布上灰尘,这些东西是看来是最近才画上去的。
我皱了皱眉头,还是搞不明白。它真的只是涂鸦吗?如果不是的话,它又有什么意义?正好在灯光一闪一闪的教室的黑板上发现了这个“鬼文字”,这只是巧合吗?
“喂!快来看!”
突然,熏衣趴在窗户边上叫道。
“怎么啦?”
我们都赶到了窗户的边上。
“那个……是个人吗?”
在旧教学楼的下面,有一个女生正在死死地盯着我们。
“菖蒲,我看过18年前的照片。”
杜鹃突然有点激动地说道。
“她就是那个女生!那个在18年前没有自杀的女生!”
“什、什么?”
我被杜鹃的解释给吓了一跳。我想其他人也一样。
因为有点远,再加上是夜晚,我并没有看清她具体的容貌。但是,她那纤细的身子让她真的看起来像一个幽灵一样。
不,女生并没有死,她不是鬼。
“我下去看看!”
社长说着,便冲出了教室。我再次把目光移到这个女生的身上了。
啊咧?为什么我有种她一直都在盯着我看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