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香山上,百变尊者背手站在屋顶说道:“老五、老六凝出外放法罩,为师甚为欣慰,咱们师徒今日相聚纯属放松自己,顺带测试下你们思维能力,杨武啊,弄个影像看看!”
“是!”杨武扔出一个玉符,玉符升上半空大放异彩显化一段影像,正是莫冲三人在朝天峰所作所为。
“瞧瞧!你们瞧瞧!这小子出尽了风头,还故意往石头上撞,一拳将大汉揍晕了,哎呦!挺好看的女娃咋能下去手打得鼻口流血,哭地那叫伤心……”
百变尊者十分投入,边欣赏影像边解说,脸上表情丰富,影像配合解说把一场悲情戏弄成了喜剧。
杨武看得很投入,知道接下来会有提问,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做,司徒乐和常青偷瞄中年人,莫冲盯着脚尖。
三人一举一动全被录下来,大师兄原来去纯阳就是暗中监视他们,这种事情铁定是师傅的意思。
影像结束,百变尊者征询大家意见:“都说说啥感受?这个白衣青年为何作出种种让人无法理解的事?简单概括下,老大开头吧!”
杨武郑重的回道:“六师弟侠义心肠,见不得别人受委屈!”
司徒乐面带不屑:“打女人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常青咧嘴评价:“哭哭啼啼有点娘!”
胖老头拍手:“概括到位!一针见血!白衣人受不了外人欺负峰下压着的男人,以至连女人都不放过,因为什么呢?他想起了家中的父亲,父亲受欺负,儿子怎能坐视?所以出手惩治,最后痛哭流涕,宣泄对亲人的思念之情!”
百变尊者进行总结,扫视一圈:“你们先下去,老六随我来!”
木屋内,胖老头释放光罩笼罩周边:“你今日不想说,我不会再问,还是那句话,如实交代老夫或能助你一臂之力,有所隐瞒惹来麻烦,定不轻饶!”
噗通!莫冲跪下磕了个头:“不敢欺瞒师傅,朝天峰镇压的男子是家父,纯阳昔日圣女为家母,我来极道皇阁就是为了解救父母脱离苦海!”
“继续说!”
“……弟子出生那天父亲被抓走,二十九年了!我们第一次相见,母亲在我十八岁时寻找父亲,母亲留言说若不能救出父亲情愿共压一峰,他们没有提过纯阳一脉,徒儿出生时听抓人者提到朝天峰,而后四处打探多年……”
莫冲将一应经过说明,包括父母颠沛流离亡命天涯,最后来到桃园村隐居,乃至出生时与父母分别的情形。
百变尊者听完,道:“你母贵为圣女,与外门宗主私通破坏规矩,此事关乎纯阳声誉,受罚理所应当,你现在心中还有怨气吗?”
莫冲气血上涌:“何止怨气?弟子怨气冲天,我曾发誓有朝一日有所成,必然踏上纯阳一脉杀个鸡犬不宁!”
老者冷笑:“你的长辈不守规矩受罚,你凭什么有怨气?”
“我父我母有情在先,拜入纯阳在后,抛却是非对错,相爱有错吗?他们一未伤人害命,二未坑蒙拐骗,即便破坏门规该受惩罚,几十年受尽风吹雨淋、侮辱谩骂,难道这样还不够吗?”
老者语气放缓:“相爱没有错,可惜爱错了时间,也爱错了地方,如果为师不提?你打算欺瞒我到何时?”
莫冲放下顾虑:“师傅不问,弟子回来也要如实相告!”
百变尊者冷哼:“你是发现回天乏力,希望借助他人之手帮你,说来道去无非想利用老夫!”
莫冲郑重叩首:“您老明鉴,弟子如实相告是真心拿你当师傅,我从未正式拜过师,深知师恩如父,弟子遇到难事当然要请师傅帮忙,何来利用之说?换位处之,倘若师父有难,弟子拼到身死道消也会如此做!”
弟子的话听起来舒服,老头笑骂道:“臭小子别来咒我!念你初衷是为了尽孝,起来说话吧!”
“谢师傅!”莫冲起身站在一旁。
老头沉默许久,分析道:“倘若换成其它各脉还能好办些,凭借为师一张老脸定能助你父母脱困,但是放在纯阳就难了!老夫试试,成功与否不大好说,你做好心理准备!”
莫冲躬身施礼:“谢师傅成全!成败与否弟子毕竟感激不尽!”
老头又加了一句:“假如失败,你待如何?”
“纯阳已有新圣女,我父母为当年的事付出了惨痛代价,他们已经不欠纯阳一分一毫,若他们让我们一家团圆,徒儿既往不咎!”
百变尊者大笑:“哈哈哈!怎么?听你话的意思,如果救不出父母,你要杀上纯阳?凭你小小的上人拿什么斗?”
“弟子二十九岁,紫海境后期,如今承受住六叶炼体,十年内有望晋升丹霞境,百年后、二百年后呢?可惜弟子等不到那时候,不忍父母受苦,否则又岂能放过纯阳一脉?请恕弟子放肆一回,今天我是给他纯阳机会,若我父母有一人陨落他脉,将来我定让他十倍、百倍奉还!”
杀气一闪而逝,莫冲缓缓闭上眼睛,百变尊者盯视徒弟良久,而后淡淡的道:“如果你此时陨落一切为空谈,纯阳尊者乃是我师兄!”
莫冲接话:“师兄弟如手足,师徒如父子,您老即使不能帮我,也不会害我,莫冲年纪虽小,却相信恩师乃重情重义之人!”
百变尊者挥挥手:“下去吧,我既说了,自然助你,谁让你是我弟子,此期间切不可擅自行动!”
“是!徒儿告退!”莫冲鞠躬到地,转身朝外面走去。
“等等!”百变尊者若有所思,好奇的问道:“你刚出生如何能听到空中有人提到朝天峰?
“徒儿乃是孤灵托生!”
“什么?孤灵托生?你窃取别人成全了自己?”百变尊者不淡定了,上下打量徒弟,乃至放出灵识探查,他的层次居然看不出是灵体和本体后天合一。
“并非窃取,徒弟本是……”莫冲一五一十将此事说出。
百变尊者从震惊到平静,最后释然:“如此说来你是借助死胎托生,结合如此完美真乃奇迹!既然从娘胎孕育而出,仍属先天孕育体,只是在母体少呆几个月罢了,无需妄自菲薄,生命来之不易,好好珍惜!”
莫冲如释重负,当年纯阳抓父亲时说过“引渡孤灵托生此罪一”,师傅救助父母时对方一定提及,老头发现之前话语的问题,他当然要如实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