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外三十里,厚重的石墙东西延伸几十里,两头接连高耸的大山,人工修葺的山壁立陡,山脊上重兵把守,武者攀登难比登天。
国度间的战争以兵为主,防御措施的目的主要抵挡普通人,天地规则的限制,修者不敢大肆屠戮凡俗,据说杀气超过一定量直接引来天罚。
谁也不敢僭越规则,战争中,修者与修者厮杀,凡人与凡人战斗,攻城略地乃至扩充地盘依仗兵士,决定性的事情取决高端战力。
修者统帅凡人割据一方,建城也好,建国也罢,说白了就是掠夺资源壮大自我,战争的本质如此。
资源是什么?是财富,是环境,是舒适的生存空间……
寻常人为衣食住行奔波,为了活得舒适而纷争,非常人争夺能量相互倾轧,为机缘舍生忘死。
收割者休养生息无数年,借助山脉险阻藏身隐迹,据说幕后实力来源死界,向来自负甚高,拥有直面冲锋挫败郑国的实力,自然不屑寻小路攻伐。
他们倾向硬碰硬以势压人,绝对实力面前,权谋和算计不如碾压来得直接,好比壮汉与幼童战斗,前者当然轮巴掌就煽,哪会拐弯抹角偷袭?
地面摇旗呐喊,郑国兵士与收割者短兵相接,人马铺天盖地,所过之处烟沙浩荡,生命在这一刻脆弱不堪,一块块地域浸染血红,一条条生命逝去。
空中禽鸣兽吼、流光溢彩,修者隔着千米对峙,有的骑乘珍禽异兽,有的脚踏奇形怪物,有的虚空而立。
收割者中的上人统一紫衣加身,表情僵硬难见真容,每个人散发出强势波动,人数超三百。
郑国修者服饰混搭,个个也算气宇非凡,数量与敌方接近,着装没有对方整齐,比较之下,进犯者更加正规。
气场在彼此间推送,虚空风起云涌,气流异常混乱。
郑国明显处于下风,这也难怪,修者中半数来自外援,大家抱着观望态度,迫不得已走走形势,哪能有本土修者那般尽心尽力。
敌方头领发话:“大势所趋,尔等何必以卵击石?臣服可生,忤逆必陨,除了归顺别无它路,你们还要做无谓的挣扎吗?”
“侵我山河,杀我子民,黎民百姓流离失所?伏尸何止百万?你们造此行径天人公愤,士可杀不可辱,郑国虽弱却有铮铮铁骨,无惧强权来犯!”
皇帝的话语响彻天地,自带上位者气势,兵士受鼓舞士气高涨,悍不畏死冲杀,血肉铸防堪堪挡住攻势。
“哈哈哈……”狂放不羁的大笑。
“你虽为国主,本质却是修者,占据万里河山不过谋求私利,你当国主与收割者有何区别?明知不敌还要搭上海量性命,不识时务实乃愚蠢!
小小郑国无尊可奉,大势所趋能够阻挡几步?殊不知胜者称王、败者浮尸此乃天数,一意孤行只会死伤更甚,造下无边杀戮,皇族难辞其咎,倘若再行阻挠……”
头领微微停顿,冰寒的话语慢慢吐出:“杀…无…赦!”
“杀!”
“杀!”
“杀!”
收割者大军停止进攻,数十万人统一喊杀,气势冲霄让人胆战心惊,杀气弥漫无人可挡。
一条条身影冲飞,收割者一方修者飞临虚空,人数很快超五百之数,高端战力碾压郑国。
云气推送,威压逼近,郑国修者步步后撤,根本阻止不住敌人进攻,受半空气机牵引,收割者地面大军气势越来越盛,郑国兵士缓缓退后。
“大势已去,非尊主出面不能力挽狂澜!”外援修者转身回城。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依老夫拙见,退守京师从长计议方为上策!”紫海后期的老者说出见解,甩袖离去。
一名名外援回城,敌我局势明朗,郑国难挡收割者进犯。
四位王爷面色铁青,这批人离开加速了落败时间,偏偏说不出什么话阻挠,敌我实力悬殊,设身处地自己也会退走。
皇帝传音:“拖延时间,等到父皇与尊主到来,我们别无选择。”
“爷爷!”
父亲!”
“圣上!”
“……”
焦急的呼唤,几十道人影驰援而来,不乏年青面孔:皇子、郡主、侯爷……
四位老王爷鬓发花白,望着子孙欣慰点头,郑国乃皇族,国破等于家亡,多事之秋人人有责,他们到来无法扭转大局,保家卫国的勇气值得嘉奖。
收割者步步紧逼,郑国上下一心坚持到次日黎明,最后一道防御失守,敌人声声喊杀直奔王城。
大军如潮,踏死尸驻足城外十里,一眼望不到边际,密密麻麻的人影带来天大压力,城池告破只在旦夕间。
五百多位上人稳步行进,气势完胜郑国,生死存亡时刻,一头大鸟俯冲直下,敌人惊恐止步,雷鹰高鸣驮着两道身影滑落。
“大哥!”
“父王!”
先皇飞登城楼,四位王爷与皇帝大喜,目光聚焦鹰背之上。
四王面露疑问:“这是?”
先皇环视周围,眺望南方破碎的城墙和黑压压的敌兵,传音道:“做好撤退准备,段兄察觉敌营有更强者,他未必能够稳住局势!”
“是他!成尊了!”
雷鹰进化成灵禽,来人以它为坐骑,白衣加身是标配,先皇请来的尊主不是别人,正是昔日开云府隐居高人——段岳。
段岳身具隐伤止步紫海境,带着弟子出外云游多年,一惯不理琐事,如今隐伤痊愈成了尊。
说来也巧,先皇求援周边势力,希望获得尊主支援,本就抱着试试的态度,结果被搪塞未找来一位高人,归途中有幸遇见段岳。
二人熟悉,先皇说起国之险情,淡泊之人一口答应下来,只说尽份心意,于是加速来到战场。
远在十几里外,段岳捕捉到敌营尚有强者气息,直言可以暂缓局势,阻止对方退兵没有把握。
四王与皇帝得之经过,听闻后面的话忧心忡忡,收割者来势汹汹,直接出动五百多位紫海上人攻城略地,后方有尊主坐镇正常,只是大家不愿意承认。
先皇哑声道:“收割者势大,实非一国之力能阻,必要时退守京师静观其变,莫要再做无谓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