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象征着财富的写字楼顶层,舒子墨并没有想象中的快意。
二十四年了,从二十四年前他出生到现在,舒振辉就没有承认过他这个儿子,如今他老了,需要儿子,便以一副大发慈悲的恩人形象出现在他面前。
愿意改回舒姓,愿意像棋子一样任他摆布,为的,就是心中的恨。
十九年前,母亲带着他出现在他的婚礼上,不但没有得到任何的另眼相看,甚至被赶出了酒店。
点燃了一根烟,看着大厦外像蚂蚁的行人,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
现在是下班高峰斯,堵住的车龙很长,站在窗前大约半个小时,看着车龙缓缓的离去,他才拿起外套离开公司。
今天是老太婆的生日,可是他不想去,虽然他应该叫老太婆奶奶,但是那个势利又嘴毒的老太婆,他可不会给她面子。
从车库来开出最新款的兰博基尼,驶上了熟悉的方向。
他要让舒振辉知道,儿子除了能继承家业外,还能败家,他要将他四处播种,四处留情的‘好品格’发扬下去。
这里是帝都最有名的夜总会,到这里,那怕只是坐一会,便是上万的,来这里的人,大多都是熟脸孔,可是今天,他一点都没有与人应酬的打算。。
在大厅瞄了一圈,他直接开了个包间。
“将你们经理叫来。”
舒子墨点好酒水后,向服务生道。
“温先生请稍等。”
端起红酒,尝了口,感觉今天的酒都是苦的。
“何经理,上周那个弄脏我衣服的服务生呢?今天她来了吗?”
一开口,舒子墨就摆出了找人麻烦的表情。
“舒先生,不知您说的……”
“少给我装,就是那个笨笨的女人,我记得她好像与经理是一个姓吧。”
舒子墨眯着眼,他可没忘记那女人名字,何小洁,就是那名字让他格外的不爽。
明明是花钱便能睡的女人,却偏偏叫小洁,这种肮脏的地方,根本就不应该叫这个名。
“哦,我想起了,舒先生说的是何小洁对吧,她已经被辞退了。”
经理恍然大悟,那表情舒子墨看着就是觉得怪。
“辞退!为什么?”
舒子墨狐疑的看着经理,不过一周的时间就被炒鱿鱼了,太说不过去了,难道就是因为她将酒泼到他身上了吗?
“这个,舒先生,我们这里的员工,每个月都会进行体检,身体有问题的都会被辞退,这是规矩。”
经理显得有些难以启齿。
“她得的什么病?”
舒子墨本是随口一问,却没想到经理那吞吐,犹豫的眼神反倒勾起了他的兴趣。
“这,舒先生,我们有员工守则,请恕我不能直言。”
总理有些为难,似乎又有些怕舒子墨,因而那张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
“算了,有没有漂亮的妞,今晚我要带出常”
“好,舒总请先坐下,我这就去找人来。”
经理笑了,虽然包不包出场,对他们来说没太大的区别,因为工作时间外,员工的私生活不在他们管理范围内。
最主要的是能让这位大爷满意。
这可是舒氏的小开,他的名字后面象征着财富,这世界上,没人会同钱过不去的。
经理刚走,舒子墨的电话就响了。
看着上面显示的号码,他没有接,任由电话跳动着,闪烁着。
他没必要去娱乐老太婆,他只对美女感兴趣。
电话的响声刚停,包间的门就打开了,经理带进来了三位凹凸有致的美人,一看就是那种骚到骨子里的美人。
“舒总,不知你喜欢那位?”
经理站在一旁等候舒子墨的挑眩
舒子墨没有说话,直接开了张十万的支票。
虽然在这里十万不算什么,但是包这三个月一晚上,却足够了。
“好的,那舒总,我先出去了,有事你按铃即可。”
经理职业化的笑着,退出了房间。
“舒总,我叫梦露,我敬舒总一杯。”
经理一走,三个女人,立即围着舒子墨坐下了。
“舒总,您的电话……”
舒子墨刚将头埋入面前的波霸美人胸前,电话又响了起来。
“不理他。”
舒子墨抬首,看了眼电话恼道。
“舒总,不会是夫人吧,您看这电话……”
小姐手指着不停闪烁的电话,有点取笑的意思道。
“不理他。”
舒子墨脸上有些挂不住,拿起电话就扔了出去。
听着那‘砰’的声响,几个女人唇角扬起了笑。
又一个坐到了舒子墨腿上,另一个更是放肆大胆的将手探至了舒子墨的西装裤上。
“可恶、、”
舒子墨烦躁的起身,自皮夹里拿出一撂人民币扔在台上,走至门边,捡起破碎的电话,满脸怒火的离开了。
他现在翅膀还没有硬,还不能与舒振辉对抗,今天不回去,明天肯定有好受的。
没理会身后女人嘲笑声,舒子墨大步的离开了这家名门夜总会。
坐上车,却不想发动油门,回去参加那没有任何意义的生日宴,那对他来说,是种耻辱。
二十多年前,那老太婆,没要他们母子,今天,要传宗接代了,便想起他了,简直就是可恶。
坐在车里,连吸了三根烟,他才发动车子。
在他还没有能力报复舒振辉之前,他除了继续做孙子,还真不能做别的。
回去的时候,果如他所想的,甚至更严重,老太婆的脸,比那几千年的僵尸脸还恐怖。
“奶奶,生日快乐,昨天爸交了件任务给我,今天有点头绪,所以做完了才回来。”
换上笑脸,递上秘书挑选的礼物,交给了老太婆。
“是啊,妈,昨天我是交了个大项目给他,想锻炼一下他。”
幸好舒老头前来为他圆常
“坐下吧,宾客都到了,你是长孙,下次可不许这样。”
老太婆的脸色终于好些了,接下来就是众宾客的吹嘘,拍马。
这个生日宴一直持续到凌晨一点,舒子墨的耐性差不多都用尽了才结束。
第二天上午,舒子墨十一点半才晃到办公室,办公室里,舒老头正一脸怒容的等着他。
“爸。”
舒子墨并没有掩饰自己的不爽,将衣服挂起,人往沙发上一倒。
“你给我站起来,昨天晚上你去哪了?”
舒老头朝他吼道。
“能干吗,找女人了。”
舒子墨打着哈欠,抽出一根烟叼上,而且还很礼貌的扔了一根给舒老头。
“你明知道昨天是奶奶生日,还出去鬼混,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爸吗?”
舒振辉恼怒的吼道。
“爸,昨天有那么多人,不差我一个,再说了,她也不想见到我,你就别再那么较劲了,如果没别的事,你赶紧回你的办公室吧,我还要再补个眠。”
“舒子墨,你给我站住,这是我交给你的任务,现在实业不好做,经董理会决定,我们要进军房地产,现在以最低价买下这块地,就是我交给你的任务,限你一周你搞定,否则就给老子滚出去。”
舒振辉将厚重的文件砸在桌上。
“不是吧,你又想做事,又要以最低价,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的那些蚁民多顽固,怎么可能,而且你还要我一周内,我又不是神仙。”
舒子墨看都没看文件,舒老头要进军地产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能忍到今天,想必是昨天晚上哄得老太婆开心,才得到许可的。
“总之,这是我给你的任务,如果你完成不了,以后就别想有继承权。”
舒振辉没半点商量的余地警告道。
“好吧,我尽量,大不了,拿刀去砍人。”
舒子墨笑眯眯的目送舒振辉立去,舒振辉一出门,他即拿着文件狠狠的砸向门。
“死老头,你以为老子在乎继承权,你等着,我会让你为你此生所做过的事,后悔一辈子。”
舒子墨用手狠狠的捏焰烟头,忍辱负重,并不是要这狗p的继承权,他要的是舒氏永远的垮台。
纵然对舒老头恨之入骨,现在他也还是儿子,他交代的事,他也必须去做。
气发泄之后,他又无奈的将文件捡起,
一看才知道,老头子真不是一般的狠,竟然用这点钱买那么大块地,虽然目前看那块地不咋地,但是明眼人都知道地铁一完工,这块地价钱就是飞涨,怪不得老头子要他一周搞定。
好吧,既然有这个,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翘班了,留在这里,只会让他心里的怨恨更深。
换了辆较普通的奥迪,舒子墨向着目的地出发。
据他所知那块地,目前住的都是老人,而通常老人都是比较固执的,他还真没太多的把握。
四下看看了,同十几年前还是一样的。
十几年前,他与妈妈就住在这里,也不知道舒老头是知道还是一种巧合,这里,有过他太多的记忆。
或许这并不是一个不可完成的任务,因为这里有感情,这里的人比舒老头有感情。
但是按舒老头说的最低价,他有些于心不忍。
没在这里生活过的人,是不会明白这里的贫穷与疾苦的。
或许他可以动用点私权,将价钱提高点。
实在不行,就将自己玩女人的钱,拿出来也可以的。
找了个唯一算得上空地的垃圾堆边将车子停下。
他想先去自己住过的地方。
走在熟悉的胡同里,心情却是截然不同的,当初他曾发的誓要离开这里,如今做到了,心里却并没有当初充实。
十五年前,母亲离世后,他便住进了这间私人孤儿院。
这里环境很艰苦,也就是解决温饱,孩子上学都是靠好心人捐助的,有些大的则是靠自己打工。
舒子墨推开半掩的门,看到院子里玩耍的孩子,眼睛竟有些酸涩。
“先生,你找哪位?”
他一进来,就有中年女人走过来问。
“请问余奶奶还在吗?”
舒子墨用颤抖的声问。
“余奶奶在一年前已经离开了,你是从这里走出去的孩子吗?”
中年女人眼里竟有些许的期待,或许是因为舒子墨光鲜的打扮吧。
“是,离开已经很久了,对不起,我才从国外回来不久。”
舒子墨心里有些酸,在这贫民区的日子,最关心他的人只有余奶奶,如果不是余奶奶,他恐怕早在母亲离开的那年,便进了管教所了。
“要不,您先进来坐会,喝杯水吧,余奶奶走的时候,将这间孤儿院交给了小洁,现在这里一切都是她在负责。”
中年妇女向舒子墨道。
“好的,麻烦您了。”
舒子墨低着头进去了,主要是这门有些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