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点了点头:“当然,请公公只问就是了。”
李德全认真的看着灵儿:“姑娘为何不愿意从了皇上。”
灵儿一愣,然后低头道:“公公这话是何用意呢,灵儿也不过是个平凡人而已,如何说什么从不从的,总也是灵儿高攀不上才是呢。”
李德全摇了摇头:“姑娘说的潇洒,可姑娘知道皇上的苦吗,自小皇上就没有寻常孩子的欢乐,八岁登基,在孝庄文太皇太后的扶持下才一步步走了过来,为了除鳌拜,娶了索额图的孙女做皇后,为了整个大清付出了一声心血,削三藩的时候,别人不知道,奴才可是亲眼看着皇上每日没日没夜的想计谋想对策,如今好容易这江山稳定了,为了巩固爱新觉罗家的一切,他还要纳一些自己也不记得名的人为妃为嫔,原本奴才以为皇上必然也是这般过的,毕竟爱新觉罗家多的是情痴,当年的太祖皇帝为了宸妃而英年早逝,接着是先皇太宗皇帝为了董鄂皇贵妃而早早离去,因此皇上心中早已经决定是宁可多情也不痴情的,因为寻常人家痴情可以,可在这帝皇家是不行的。”
李德全缓缓的述说着康熙的一切,灵儿也侧耳仔细的听着。
“不想这皇上遇上了你,我从没见过皇上如此过,他是一国之君,可是却你为退让三分,别的奴才是不知道,可是姑娘昏迷时候,皇上的焦急是骗不了人的,那时候奴才才知道,其实皇上早已经对你入了心了,要知道他是天之骄子,自然是不会讨好人的,素来在宫中,哪个宫的主子宫女不讨好了他的,偏是你却如此的对他,记得当时你失踪,奴才是第一次看到皇上失态,为一个女子置气,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奴才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可是那日万岁爷因为你的焦急,奴才是深有体会的,如今你要走了,说再多也无用,奴才只希望,姑娘你能去看看皇上,虽然皇上嘴上说了爽快,可心中的疼真的只有奴才知道。”李德全边说边看着灵儿。
灵儿微微一愣,她不知道康熙竟会如此,何况她明白自己的一切,也不值得他这般对她,离开对大家都好,何以他竟是不明白的,不觉幽幽叹气。
李德全见灵儿有些沉思,因此也不多说什么,只瞧瞧离开,因为有些事情还是要他们当事人自己去想明白才是真的。
当灵儿抬头的时候。李德全已经离开,她拉了拉身上的斗篷,不自觉朝康熙的帐篷而去。
徘徊在外面好一会,灵儿还是决定再去见见,只当是为了李德全那番话吧,她这样对自己说,不想才进了帐篷,她皱起了眉头,帐篷内一片酒味,而这罪魁祸首还在不停的喝。
康熙看见灵儿一愣,然后摇了摇头苦笑道:“这黄汤多了可也真会出现幻觉呢,竟让朕看见她在这里了。”说完又继续喝着。
灵儿一愣,眼中不觉含泪,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当离开了他的,可是脚去不能动,只是这般的看着他,无限的话语只在这含泪的凝望中。
康熙放下手中的杯,蹒跚着走了过来,伸手轻轻的抚摸了灵儿的脸,好一会才道:“这酒竟让朕感觉到了她的温暖。”然后一把抱她入怀:“即便此刻是梦,也让朕有个完美之梦吧。”说完就吻上了灵儿的唇。
灵儿被这酒味的一吻一熏,有些皱眉,原想推开了他,可是当听了他这般的话后,她迷茫了,自己真的很残忍吗,这样对他,何尝不是为了他好。
康熙吻的越来越深沉,灵儿从原本的被动到投入,不知不觉也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康熙反手把灵儿抱了起来,然后朝里面而去,灵儿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是此刻,她竟不想去拒绝,也许连灵儿自己都不曾发现,其实她早已经被康熙的吸引,只是她的自尊让她否认着这一切。
帐篷外的流云遮住了明月的光芒,帐篷前的篝火爆发出阵阵噼啪之声,帐篷内的蜡烛也接出了双芯灯花,好似春天提前降临了人间。
灵儿醒来,看了看一旁睡得很沉的康熙,心中满是感慨,她不是糊涂人,第一次可以算是无意识的,可这一次却是她自愿的,看着康熙棱角分明的脸庞,灵儿的泪水悄然滑落:“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我不明白你的心,只因为明白,所以我才不得不离开你,只因当年的大清出了数个多情皇帝,因此才让新生的大清屡屡遭遇了挫折,我如何能再让自己成为你的挫折,你不是太祖皇帝,也不是太宗皇帝,你当是我大清最开明伟大的帝皇,你不能被儿女感情做牵绊的,而且事实也容不得你有情,大清再也经不起折腾了,所以我只有离开,原谅我,你可以恨我,可是我不能让你做个无道昏君。”灵儿说到这里又低头道:“何况,我的心胸很狭窄,虽然我知道我已经开始被你吸引,可是我做不到你身边的女人之一,做不了你后宫中女人,我宁愿一生一世活在对你的思念和回忆中。”说到这里,灵儿的脸有些微微红润:“最后,我只能这般偷偷的说,你会是我今生中最难忘的男人。”然后在康熙的额头落下轻轻一吻:“我要走了,你只当这不过是一场醉梦,醒来时候又会是那让人敬佩的康熙皇帝了呢。”说完她轻轻下床,穿好衣服,再次看了一眼康熙,然后悄悄离开。
灵儿没有发现,当她转身穿衣服的时候,康熙的眼睛已经睁开,看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光彩,他没有阻止她离开,也许给她一些时间也是好的,只是当自己回京城的时候,她别以为自己能脱得了他的控制。
既然心甘情愿已经成为她的女人,这辈子他绝对不会放手。
待灵儿离开,康熙才开口道:“你派几个可靠的暗卫暗中护送她离开。”
话一落,只听见李德全答应道:“奴才这就去安排去。”
灵儿坐上了李德全安排的车子,带了竟儿在一小队人的保护下秘密回了京城。
一个月后,康熙也带了巡视一干人回到了宫中。
因为不想多打扰纳兰府,回京城后的灵儿,让竟儿找了个合适的院子,搬了出去,其实只有她自己明白,所谓不打扰,只不过不想跟宫中之人再有瓜葛,好在这竟儿也是很能干的,竟让她在北郊找到了一所小杂院,虽然比一般人家的杂院是大了一些,可却并不是很贵。
灵儿并没有直接说什么搬迁,只说是会关外去,纳兰家倒也不阻拦,就这般让她离开了。
小杂院虽然种植着不少花卉,可也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的蒲公英的种子,竟长出了不少蒲公英,竟儿原本想除了这些的,可偏偏灵儿不让,也许这蒲公英不见得富贵,却自有它潇洒存在的价值。
这一日,灵儿如往常一般在院子中散步,竟儿端了一碗汤过来:“姑娘,这是今儿我早上去集市买的新鲜的山鸡炖的汤呢,你喝着试试。”
灵儿微笑着接过:“竟儿,好在有你呢,我这里若是少了你,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办呢?”
竟儿听了笑道:“瞧姑娘说得呢,能侍候姑娘才是我的荣幸呢。”
灵儿笑了笑,拿起汤匙,舀了一匙,才放嘴边,一股恶心的感觉让她忙把汤给竟儿,自己则到一边一个劲的干呕。
竟儿见了大惊:“姑娘,你怎么了?”
呕了好一阵,灵儿喘了口气,擦了擦嘴才道:“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些时日总也是想呕,可偏也呕不出什么?”
竟儿一愣:“姑娘,你不会是有了吧?”
灵儿一愣,她这才想起自己的月事好似从关外回来后真的从没来过,心中不觉一惊,忙对竟儿道:“竟儿,你且找个大夫来。”
竟儿看了一眼灵儿,点了点头:“好,只是姑娘,若是真有了孩子,你真要留下他吗?”
灵儿看了一眼竟儿,微微一笑:“自然的,虽然我不再和这孩子的父亲见面了,不过有个孩子在身边,我也是开心的呢。至少这也是他的骨肉。”
竟儿深深的看了一眼灵儿,然后点了点头出去了,灵儿见竟儿出去,微微一笑,双手覆在小腹上,不觉一阵喜悦,虽然从关外回来已经一个多月,可是她却发现自己对康熙竟然是那般的思念,康熙的霸气,康熙的温柔,康熙的不容拒绝一丝丝一缕缕都镌刻在了自己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