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您应该还记得，七年前就是凤歌将我从东雷国带走的，当时也是凤歌也来求您救的我吧！现在您也救救凤歌吧！前几天，凤歌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知道我被莫非囚禁在惜芜院，于是夜闯皇宫，想要带我离开……”

眼角的余光打量了一下太后的反应，她在瞬间就恢复了淡淡的表情，最终还是决定不让太后知道她中了情蛊的事情，“没想到却惊动了莫非，然后就被抓了起来，并且在天牢里受尽了苦头。”

“那天晚上他也来凤仪宫见哀家了，只是竟没想到莫非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如今要想把凤歌救出天牢，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太后微微叹息道。

“太后娘娘，办法我已经想到了，只要您愿意配合我。”唐亦轩胸有成竹地说道。

“什么办法？你快说。”太后焦急地问道。

唐亦轩神秘地笑了笑，附在她的耳边悄声嘀咕了一遍，“记住了吗？”

“小七，你放心吧！哀家会按照你说的去做的。”太后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来，继续侍弄她的花花草草，尤其是那一盆看满了大朵大朵的红嫩娇艳的山茶花，她的眼神里流露出来的不仅是喜爱，更是一种回忆。

“太后娘娘，这山茶花属半阴性植物，怕直射光暴晒。”唐亦轩提醒道。

“小七，你对这花花草草也有研究吗？”太后淡淡问道。

“也算不上研究，只是以前也喜欢花花草草的，喜欢在自己居住的院子里种些花花草草。”

她微微笑了笑，很久以前，久得差点都要忘记了，在她家的露台阳台上，种满了花花草草，都是她喜欢的，蔷薇花，山茶花，栀子花……有时候会花上很多时间去侍弄它们，看着花开花谢，总感觉像是人生一样。

“怪不得我这山茶花开得不是很好。”太后娇笑道，“小七，你既然明白，就给我多讲些吧！”

“太后娘娘的这盆山茶花是因为阳光太充足了，只要将它搬至温暖湿润的地方就好了。”

她淡淡地笑着，只要太后能帮她将凤歌救出来，要她做什么都愿意，何况只是想知道一些栽种花草的知识，她当然愿意倾囊相授。

“太后娘娘，这一盆应该是世上罕见的墨兰……”

离开凤仪宫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天边一抹余晖久久不愿西沉，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片金色的余晖中。

为了不让凤歌受更多的摧残，她与太后约定，就在今天晚上子夜时分动手。那时候是一个人生理意志最薄弱的时间，皇宫里几条主道巡逻的人也会减少，最重要的是，她会找机会在此之前将莫非灌醉。

黑暗缓慢地吞噬了整个皇宫，一盏盏的琉璃宫灯点亮了，昏暗的烛火在风中轻轻摇曳着。

惜芜院。

金猊熏彻，幔纱罗帐，淡淡的美酒的香味流淌在整个屋子里，几个精致的江南小菜，在这样的皇宫里，似乎别有一番风味。

“小七，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何如此的隆重？”莫非宠溺地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将他轻轻拉入怀里，唇边的笑容越发的浓郁起来。

她嫣然一笑，妩媚至极，如黄莺鸣啼一般的声音，“难道必须是什么重要的日子我才能亲自下厨吗？不过，要是真要说今天是什么日子的话，我告诉你，今天是我的生日。”

“生日？”莫非好奇地问道。

“嗯，生日就是每个人出生的日子，你也有生日啊！在我的家乡几乎每一个人都会过生日的。”她笑吟吟地解释道。

心底被他的温柔泛起一丝轻微的涟漪，只是这抹涟漪转瞬即逝，她要的目的是他喝下这金玉盏杯中的酒浆，让他昏倒，更是让他以为这一夜，她要与他缠绵。

这也会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为他亲自下厨，从此以后，她与他相遇不再是朋友，战场刀剑相向，希望谁也不会对谁留情。

“那以后如果我生日的话，你也要为我亲自下厨做这样几道江南小菜。”他轻笑着，端起酒杯，“小七，我们干一杯，希望我们能永远在一起。”

“干杯！”她淡然一笑，违心的笑，永远在一起，那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不过，喝下这杯酒，我与你便只是敌人。

一饮而尽。

他只是看着她笑，曾经他是真爱过她，可是真爱值多少？能抵得上千古的江山吗？能抵得上胜利的姿态吗？能抵得上这东雷国千万百姓的身家性命吗？更抵不上……他心里的骄傲和虚荣。

“小七，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欺骗了你，你会不会恨我？”他突然问道，莫名其妙地问道。

她愣了愣，随即笑道：“莫非，你会欺骗我吗？如果你要欺骗我，那我也会相信的。”她拿起酒壶，晶莹的酒浆缓缓地流入他的金玉盏杯中，映着她绝美的容颜，就像是一杯毒酒，一旦饮下，便肝肠寸断。

很久之前，她记得，也有人这样跟她说，她就像是一杯陈年美酒，但是却也是一杯带着剧毒的美酒，一旦喝下，便会肝肠寸断。那种痛是痛彻心扉的，更是回味无穷，若是有来生，他还愿意饮下她亲手为他斟的那杯美酒。

莫非一言不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或许只想醉了，醉了便什么烦恼也没有了……

“我特意去问了太后娘娘，她说你喜欢吃风腌果子狸，我特意跟御厨学的，其他的几道小菜都是我家乡的特色菜。”她介绍道。

“只要是小七做的，我的喜欢。”他轻轻说道，眼底快速地掠过一抹柔和，也许情蛊真的起作用了，只是那天晚上他竟然将凤歌藏在屋子里，我真的还能相信她吗？似乎是很多年前，她以自己的生命相要挟，要我放她和凤歌离开。

“莫非，你想什么呢？对了，我忘记跟你说一件事儿了。”她笑吟吟地望着他，清澈的眼眸没有一丝的杂质，如此的纯粹，“我今天去凤仪宫给太后娘娘请安了，太后娘娘侍弄的那些花花草草的真是漂亮。”

“你也喜欢？”他淡淡问道。

“当然喜欢，我以前还对花草有研究呢！”

她得意地笑着，心里却盘算着，再也半个时辰，他应该就是沉睡的时候了吧！她只是在菜里放了一种可以让人昏睡的花瓣，是她在凤仪宫的花房里无意中发现的。

据说，这种花叫做木菊花，也被称作是醉花，生长在坦桑尼亚的山野中，其花瓣味道香甜，食入此花瓣，便会在昏迷五个时辰，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无法醒来。

“如果喜欢，以后在惜芜院也可以做一个花房。”

他眼神迷蒙地望着她，渐渐地在他眼前似乎出现了两个影子，直到他爬到在桌上。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放平在床榻上，这样，便不会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至于环儿，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她一定是没有跟他说，若是说了，他也不会心甘情愿地喝下那些酒，吃下那些她亲手为他做的菜。

莫非，我别无选择。爱一个人是没有错的，但是你不该爱上我，爱上我注定会让你伤痕累累，或许我们再见面的时候，便是在战场了吧！

越窗而出。

早就已经打点好了一切，看守天牢的那些侍卫威胁加利诱，便乖乖地听从了她的话，替换凤歌的死囚是由太后找来的，只要能将这个死囚带入天牢换下凤歌，便可以顺利地离开皇宫……

远远地便望见一身大红衣衫的太后站在天牢不远处的假山旁边，在她身后站在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穿得干一身青灰色的衣衫，一直低着头，头发有些杂乱，借着朦胧的月色，能看见他苍白的脸色。

“小七参见太后娘娘！”她轻声问安。

“起来吧！”她淡淡道，“你要的人哀家给你找来了，接下来的事情就要看你的了，我们现在就去天牢。”

“太后娘娘，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救出他的。”唐亦轩看了一眼太后，胸有成竹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