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水滴的声音。
云流长长的睫毛轻轻蠕动,缓缓睁开双眼。浑身酸痛,云流呲牙咧嘴的爬起来,头晕目眩的感觉轻了一些,这才细细打量这里。
想必已经是地下,四周温湿,但有不少白色的灵体漂浮,整个空间并不昏暗,不远处的花白乳石不时有水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小水坑。而在距离自己不太远的地方,有一具干尸,从衣着和气息来看,是楚河。
云流叹息一声,这个魔鬼总算是死透了。
抬头望向上空,漆黑一片,哪怕是魂识也无法丈量到距离。
云流想进入云天,却突然发现自己进不去了,但是云天的联系还在。这是怎么回事,云流不禁眉头皱起。
丹田的小气旋还在向云流表达自己的诉求,云流扫了一眼那些白色的灵体。
好吧!
魂力在空中化出形态,就像一个大网,随着云流的心意,四处打捞白色的灵体,这些灵体和当初在地上遇到的灵体差不多,没有什么灵智,很容易捕捉到。
云流在自己四周布置好防御阵,开始吸收这些元精,小气旋飞快的吸收,如今吸收的速度又提高了数倍,外人看来,云流已经被白色的气障包裹,就像一个蚕蛹。
直到气旋停止吸收,云流从入定中醒来,她连忙内视自身,修为并未提升多少,但是小气旋中间那一小团虚幻的白色气团子凝实了许多,不细看还以为是一个白色弹球。
而那种生根发芽的感觉也更强烈了,只是似乎还缺少什么让它破土而出。
太虚镜倒是啧啧说道:“不错了,待到一个时机,你就能筑基了。”
云流却高兴不起来,她目前的魂识堪比筑基,极限可达八十里,而量测这距离竟然魂识都无法测量到,自己恐怕在地下都不知有多少个八十里。想要出去绝非易事。
就在她愁苦不堪的时候,晃晃悠悠,白色的灵体又多了起来。
呵呵!
阴霾一扫而光,云流开始捕捉先天元精。
小气旋是吃不下了,但是太虚镜中的小人一直以先天之气为食,吃的很嗨。
这段时间,云流把愁苦抛在脑后,每天都忙着捕捉先天元精,不仅要喂养小气旋,还有太虚镜中的小人。
这天,云流喂饱了二个吃货,坐在石头上喝了一口果酒,看那些漏网的先天元精在空中飘逸,心中总算开始思考这东西从哪来的。
魂识一遍遍的扫视四周,逐渐的她发现这些灵体是从地下冒出来的,她紧盯着一个地方,观察了一段时间,确认灵体出现的位置基本是固定的。
但是面积很广,几乎这一带都有。
她来到最初发现的位置,掏出黑流金,化成一把尖刀,云流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挖掘,挖了好久,刀尖似乎碰到什么东西,发出激烈的震颤,云流连忙放下刀,用手小心的扒开四周的土,一个银白色的沙砾,闪着银光。云流感觉得到它里面蕴含着浓郁的元精之气。
太虚镜笑呵呵呵的说道:“丫头,这是仙骨。哈哈,发了。”
仙骨?
毋庸置疑,字面解释便是仙人的遗骨!
虽然经历了无数岁月的消耗,依然残存着一丝本源之力,又化为先天元精,便宜了云流这种怪胎。
如果能用先天元精筑基,必是无品之数。
仙骨?这里竟然有仙骨!
云流感到震惊。
好东西在眼前,她自然不会放过机会,刨坑的日子开始了。
地下不知岁月,云流所及之地密密麻麻的都是小坑,储物袋、储物戒指容纳不了仙骨,只好由太虚镜那个吃货帮着收了。
三万九千八百粒。
云流抹了一把汗,回头看了一眼麻土豆一样的地面,战果不错。
可越往后,仙骨越少,能挖到的仙骨颗粒也小了许多。
最后,极少能挖到仙骨。
听着太虚镜子报数,四万八千六百五十四颗。
云流伸个懒腰,打个哈切,累了。
便找个地方布置防御阵,准备休息。
轰隆一声巨响,大块的岩石从空中砸下,云流大惊,匆忙收了防御阵,化成一股旋风躲避巨石。
一道强光突然射入,正打到云流身上,只感到眼前白亮,云流便失去意识。
再醒来,云流揉揉眼睛,白色小星星还在眼前晃来晃去。
糟糕!
云流释放魂识,基本清楚四周的情况。
自己正躺在一个巨大的深坑中,四周焦黑,而自己的弟子服早已变成碎片,连丝甲都破损的很严重,风一吹,浑身冷飕飕的,她连忙从戒指里取出一件衣服换上。
再审视自身,只是一些轻伤。
她把破碎的丝甲收了起来,魂识扫过,四周确实不少打斗痕迹,而且残留的气息都远远不止是金丹期,
这就解释得通,丝甲怎么会破损的这么严重了。
云流从天坑中爬出,双眼好了一些,这一带是荒原,远处有一片密林,密林后是一座高山。
这是哪里?
远远的传来狼啸,云流警觉,刚刚发生那么强烈的攻击,这一带肯定不安全,而且荒原上不容易躲藏,她飞速的向密林跑去,尝试沟通云天,她脸上露出了笑容。
进入东皇秘境已经八了,牧南笙、林清一行十多个天衍的弟子一直都在奔逃,身后的风魔狼群紧追不放。
林清脸黑的可以嘀墨,牧南笙也是一脸的阴沉,怒骂一句,“她奶奶的,怎么就追着我们咬。”
“还不是你多管闲事,惹祸上身。”林清冷冷的说道。
“我......”牧南笙不做声了。是啊,要不是自己没事找事儿,非要救那个白眼狼,也不至于被狼群追的落荒而逃。
一行人直奔密林。
而风魔狼不知为什么,追到密林边上,似乎被什么阻挡,或者恐惧着什么,始终在林边徘徊,众人也算松了一口气。
银灰色的狼王一双猩红的兽瞳盯着林中的众人,不甘心的仰天长啸一声,带着狼群缓缓离开了。
牧南笙和几个弟子扑通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妈呀,狼崽子总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