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伶芸一脸的失望说道,“我宫里受着别人的欺辱,本以为对我好的人只剩你一个了,没想到连你都怀疑我!张祯彦,我看你的爱也不过如此,算了吧,我不想和你再继续纠缠了,以后你也不要来找我了!”
柳伶芸态度坚决,张祯彦听了顿时便慌了,“芸儿,不是,你听我解释啊!”
柳伶嘲讽道,“好啊,那你解释啊!”
张祯彦急道,“我从陛下御书房出来便看到萧世子对你拉拉扯扯,所以我才气疯了。”
说完,张祯彦紧紧的抓住柳伶芸的肩膀,焦急的问道,“芸儿你告诉我,你和萧世子没有任何关系,你不对丢下我对不对?”
柳伶芸嘲弄的笑了笑,“你怀疑我?”
张祯彦不敢直面柳伶芸审视的眼神,他真的很担心柳伶芸会不要他,毕竟和萧世子比起来,无论身世还是地位,他真的是差太远了。
柳伶芸冷笑着说道,“我每天像狗一样的伺候人,还要面对萧璟琰的骚扰,张祯彦,我不指望你能帮上我什么,可你居然怀疑我?”
张祯彦不想看到柳伶芸失望的目光,把她紧紧的抱进怀里,开始抱歉,“对不起芸儿,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只是我太担心了,担心你会不要我!”
柳伶芸一把挣开了张祯彦的怀抱,满眼都是疲态,“算了吧,祯彦,我们到此为止吧,我太累了,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了,我们好聚好散吧,你以后好好对柳伶儿,再怎么说,她也是我柳家人。”
张祯彦听了柳伶芸的话,顿时便慌了,“芸儿,你别这样,这辈子除了你,我谁都不娶!你别离开我!我不能离开你,我们这十多年的感情,你不能说断就断!”
柳伶芸听了惨淡一笑,“就算不断又能如何,你最终还是背叛了我和柳伶儿在一起了,而我现在只是一个罪奴而已,只能终生囚死到皇宫里,既然没有结果,那还不如早早断了的好。”
“谁说我们还没有机会,只要我好好的做事,立下功绩,只要我入了皇上的眼,皇上一定会把你赐给我!到时候我会脱了你的奴籍,让你堂堂正正的做我的张家人!”张祯彦语气坚决的说道。
柳伶芸苦笑,目光有些恍惚的看着天空,似乎并不相信张祯彦嘴里美好的话,“你是文官,文官想要做出一番成就比登天还难,我怕我会等不到你功成名就的那一天了……”
张祯彦并不甘愿就这样放弃柳伶芸,他说道,“芸儿,不管发生什么,我想娶的人都只有你一个,娶柳伶儿是我逼于无奈而已,她纠缠我,而且父亲也硬逼着我娶她,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不过你放心就算她进了门,她也只是侍妾而已,她越不过你……”
“够了!”柳伶芸打断了张祯彦,“祯彦你别说了,算了吧,回不回去了,你好好过你的日子,我们互不打扰。”
张祯彦急了,口不择言道,“芸儿你不能这么对我,难道你真是变心了,你是不是决定要跟着萧世子了!”
柳伶芸冷眼注视着张祯彦,“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贪慕虚荣的人吗?”
“璟彦,且不论我和萧世子怎样,就我现在的样子,你爹也不会让你再娶我的,如果你能有办法娶我,我依然会嫁你!我柳伶芸向你保证!”
听到柳伶芸的话,张祯彦不禁觉得窃喜,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拥入怀中,他兴奋的说道,“芸儿你等我,我一定会娶你的!”
说完便急匆匆的走了。
待到张祯彦走了以后,柳伶芸站在原地,目光冰冷,久久看了他离去的背影许久。
心道,张祯彦,你们张家做的事,我迟早有一天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回到了清宁宫,德宁的伤口已经处理过了,他守在金瑶的身边,金瑶的脸色已经变得红润,比之前好了太多了。
金瑶嘴唇有些苍白和干裂,她张嘴小声的吐出了两个字,“水……水……”
柳伶芸听到了连忙盛了一碗水过来,把金瑶扶了起来,服侍她把水喂了下去,金瑶才觉得喉咙的干痛终于得到了缓解。
她睁了眼,看到德宁和牡林都围着她,而自己身体也疲乏没力的动不了,不禁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柳伶芸回,“公主您生病了,御医说是寒气入体,休息几日再按时喝药,便会没事的。”
金瑶想起之前喉咙里和胃里的令人作呕的苦味,抬脚想踢柳伶芸,奈何身体没有力气,只能虚弱的骂道,“好你个狗奴才!好大的胆子!”
柳伶芸知道公主身体虚弱,所以也不怕,只是不急不缓的说道,“等公主病好了再说吧,奴婢还是会像以前一样伺候公主喝药的。”
金瑶眯了眯眸子,眼神骤然变得冰冷,只是身体虚弱的不像话,威胁的语气少了些凶狠,“你敢……”
柳伶芸装作没有听到,只是把备在一旁的清粥给端了过来,说道,“公主,您先喝点粥垫垫肚子吧。”
金瑶现在满嘴都是腥臭的苦味,哪里还吃得下东西,嫌弃的把脸别过一边,“给我拿开!”
柳伶芸把粥放到了一边,说道,“那等公主想喝的时候再喝吧。”
金瑶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你给我拿点糖过来吧……”
柳伶芸愣了一下,“公主要吃糖?”
金瑶瞪了她一眼,知道这人是把她当小孩看了,“嗓子好苦……”
柳伶芸恍然大悟,然后道,“我去拿些糖,公主您先稍等。”
嘴里含着一颗糖,金瑶终于感觉好一些了,心又想到,这好久没有生病的她,怎么突然生了这么严重的病?
以前她常睡在墓里,那里天气潮冷,也没有事啊。
金瑶问,“御医说我的身体没有其他问题吧?”
柳伶芸回,“御医说只是寒气入体,按时服药就没事了,若公主不好好配合服药的话,怕是以后会落下病根。”
听说一服药,金瑶顿时就不乐意了,嘴顿时掘得老高,不悦的说道,“一定是庸医!”
柳伶芸见状,试探的问,“公主不会是怕苦,才怕喝药吧?”
呵!金瑶不禁有些反应过激,语气森森的说道,“我蛟爷天不怕地不怕怎么可能怕苦!”
柳伶芸听到金瑶这么说,不禁松了一口气,说道,“那我就放心了,我还怕公主怕苦不愿服药,听公主这么说,奴婢相信公主的病很快就能好起来的。”
就在这时,外面的人进来传话,说是陛下来了清宁宫,知道以金瑶的性子是不会起来给陛下行礼的,更何况以她现在的身体,瀛权也不会让她起来,所以没让人禀报,直接进了金瑶的寝殿。
柳伶芸和牡林看到瀛权,都一齐跪了下来行了礼,“叩见陛下。”
瀛权作了一个甩手的动作,柳伶芸见状立马抬了一个凳子过来放在床边,瀛权坐在凳子上,目光全在金瑶的身上。
“瑶儿,你身体感觉怎么样?”
瀛权语气担忧,眼中也是掩饰不住的心疼,只是金瑶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眼都没有抬,只是静静的玩着指甲蔻。
虽然还是冷淡,但已经比刚入宫的时候好太多了,刚见瀛权的时候她反应过激,动不动要逃跑和动手,且满嘴的污言秽语。
而现在她不对瀛权动怒了,也能……时不时的回应他两句,虽然态度依旧冷淡,不过好在,再也没说要离宫的话,就算是这样,已经让瀛权很满足了。
金瑶话不开口,瀛权也找不到其他的话来说,气氛就这样僵着,静谧的可怕,牡林不懂他们两父女的相处模式,只觉得浑身不舒坦,只想离开这个寝殿,他怕他再待下去,他非冻死不可。
柳伶芸率先打破了沉寂,“御医说公主身体已无大碍,陛下不用太过担心。”
这时,瀛权才注意到这个丫头,说道,“整个清宁宫愿意留下来伺候的奴婢都没有几个,全都避如蛇蝎,瑶儿这样的脾气,你能甘愿留下尽心的照顾她,说明你不是贪生怕死之人。”
听语气瀛权是要赏她了,果不其然,瀛权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柳伶芸紧抿着唇,没有说话,额头已经布满了一层密密的细汗,她是罪臣之女,是被囚在皇宫里一辈子的罪奴,陛下是不愿意听见她的名字的。
见这女子不说话,似乎对自己的名字有些难以启齿,瀛权的眸子已经开始乌云密布,开始审视这这个大胆的奴婢。
就在这时,德宁说话了,“柳姑娘,你先出去吧!”
柳伶芸有些犹豫,毕竟瀛权还在这里,他没有说话,柳伶芸也不敢动作。
只见德宁又说道,“去吧。”
柳伶芸试探的看了瀛权一眼,见他没有说话,她便福了福身子,出了寝宫。
瀛权问,“她是什么人?”
“柳家人,正是被满门抄斩的柳氏一家。”
德宁没有隐瞒,若是他想查,想瞒呢瞒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