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德宁觉得,能躲则躲。
“小姐,我们还是赶紧加快速度赶上队伍吧,不然遇到土匪怕是棘手。”
金瑶神色异常的冷静,似乎是在思索其中的利害之处,此刻她虽然逞着口舌之利,可是她的大脑是异常的清醒。
德宁说的没错,人数和地势,她都不占优势,她实在没必要去冒这个险。
叹了一口气,算是妥协了,“罢了,罢了,先赶上他们吧。”
说完又愤恨的骂道,“那个慕容烈真不是人!居然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金瑶穿着灰扑扑的男装,跨上了马,一扬马鞭,马儿吃痛的嘶叫了一声,扬起马蹄,然后便快速的飞驰了起来。
两只快马,并架齐驱,匆匆忙忙的赶路。
……
秃鸠岭上,上山一路挂着锦旗,上面绣着古怪的图案,远远看去,迎风招展,吹得沙沙作响。
一男子穿着兽毛制造成的大袄,头发散乱,胡子拉碴,脸上还有一道没有愈合的伤疤,他手里拿着个望远筒眯着眼朝山下面望去。
“二当家的,我差人去打探了,发现落下了两个人,其他东西都带走了,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其中……”男人说了一半,犹豫了一下,没敢说完。
“其中什么?”那个被人称作大当家的男子声音嘶哑的说道。
“其中有一人,正是前几日逃脱的那人。”
京舜的顿时放下了望远筒,眯起了眸子,神色霎时变得阴冷,“是他?”
“他们现在在哪里?”京舜的冷冷说道。
“估摸着还有一炷香的时间便要经过鬼道了。”
京舜的想了想又问,“和他一路的只有一人?”
“正是!”
京舜想了想,忽的阴冷的笑道,“找了他好久,这下怎么都不能让他给再逃了,”
他脸上的这道疤还没好呢。
“放心吧,二当家的,小的已经让人守在那里了,只要敢他进去,就绝对出不来。”
“对了……”那人想了想,又说道,“留不留活口?”
京舜咬牙切齿的说道,“自然是要留的,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和他同行一路的呢?”
“杀了!”二当家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
树丛里静谧无声,安静得有些可怕,时不时地出来乌鸦鸣叫的声音,更添了一抹荒凉的诡异。
金瑶直觉告诉她此地不对劲,她停下了马,警惕的望着四周。德宁也跟着停了下来,神情严肃。
树林里,郁郁葱葱的,都是些快半山高的古树,越走这路也越狭窄,有干枯断了半截的树干倒了下来,把路给拦了。
这是一条大路,若是要追上慕容烈的军队,便只有从这条大路上过,金瑶跳下了马,跨过这只粗壮的拦路树干,向前走了两步,然后抬眼,静静的看向面前。
德宁也随着金瑶的视线看了过去,目光的冷静也有些乱了,“这……”
远处皆是像面前一样,倒下的树干直接把路给拦了,一眼望去,皆是一地凌乱倒下的残树,很是壮观。
若是想走这条道,便只能把马给弃了。
可是根据现在的情况,弃马?根本是不可能的。
金瑶勾唇一笑,缓缓道,“看来是有人不想我们过呢。”
德宁皱着眉头,冷静的说道,“怕还是迟了一些。”
若是在早一些,说不定能赶上慕容烈。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看来我们只有另寻他路了。”德宁看了一眼现状说道。
金瑶目光谨慎而又冷静,骑上了马,朝另一边的小道上走了,德宁也骑马,紧跟其后。
这条道狭窄且偏僻,越往里面走越像进入了死路,直到无路可走,金瑶警惕的打量着周围不敢掉以轻心。
忽然两排镶着利刃的竹排从树林突然蹿出,朝着金瑶的方向快速刺了过来,两面夹击,金瑶躲避不得。
若是被刺种,她非得成肉串不可。
金瑶目光一沉,翻身滚下了马,快速躲了过去,就当她身体落向地上时,身体突然失重似的往下坠。
没想到这底下还有个陷进,躲得了上面的,却没想到这底下还有一个在等着她。
金瑶坠了下去,被摔得她咧了咧嘴,德宁见状赶紧赶了过来,说道,“我马上拉你上来!”
说完便把衣服脱了下来,当做绳子想要把金瑶从猎洞里拉起来。
只是金瑶还未来得及被救起,便有一群人便围拢了上来,手里拿着一把兵器,看样子是早就已经在这里等着他们了。
德宁沉声说道,“你们是谁?”
就在德宁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围着他人群忽然让开了一条道,这条道走过来的便是秃鸠岭的二当家,京舜。
德宁看着来人,语气冰冷的说道,“是你?”
前不久,德宁知道了金瑶跟着慕容烈去前线的时候便快马加鞭的跟了过来,只是没想到被秃鸠岭的人给纠缠住了。
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他们手里逃脱,而京舜脸上伤口也是才德宁所赐。
没想到此人居然这般的纠缠不休,看样子是没打算要放过德宁了。
那二当家的看到德宁,肆意的狂笑了起来,“没想到吧,你以为在我的地盘里,你能逃得出去?”
德宁想了想,然后说道,“你要多少钱?”
京舜眯了眯眼,“你想用钱买你们两人的命吗??”
“是。”德宁回他。
呵呵……京舜笑了起来,“口气不小!”
德宁不慌不忙的回,“就看你胃口能有多大了。”
京舜朝着德宁咧嘴一笑,目光阴冷,“可惜……我不要钱,只要你的命!”
德宁也知道喝这群猖獗匪盗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讲的,只是手里握紧了刺刀,然后扫了身后的猎洞一眼。
如今,他能做的事便只有让这些人尽量不靠近猎洞了。
京舜扬手,算是下了指令,底下的人收到命令,便慢慢朝着德宁靠拢,小心翼翼的围猎一只凶猛的困兽。
不过德宁也不是那么轻易便被捉住的,目光沉着稳定,不慌也不乱,面对这几只小喽啰,也算得上是游刃有余。
一时之间,也不能拿他怎么办。
京舜早就想会一会这个高手了,他趁德宁不注意这场空隙,大步走向前,目光狠炼,抓住时机,抽出了腰间的牛角刀便朝着德宁砍了过去。
一道冷冽的银光照射到德宁的脸上,一股寒意袭来,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也不由得抽了一口冷气,脸上的沉着全被京舜给打破。
德宁立马拿起了自己的大刀挡住,京舜的牛角刀狠狠的和德宁的刀相撞,顿时激撞出了几道星火。
手里被震的发麻,一股强大的力量迫使德宁弯下了膝盖,他单膝跪在地上,手里依然挡住京舜的刀。
京舜额头上的青筋凸起,咬着牙,誓要把德宁劈成两块,可惜没能得逞。
不过,德宁顾得了前便顾不了后,京舜下面的人便乘此机会朝着德宁挥了过去,德宁后背顿时一阵疼痛,鲜血淋漓,一滴一滴的顺着脚脖子滴落在泥土里。
金瑶如今是被困在了猎洞里,看不见上面的状况,不由得有些担心,上面的打斗声已经停止了,她怕德宁出什么意外。
“德叔!德叔!”金瑶担心的叫道。
京舜闻声转眼看向了洞口,他差点忘了,里面还囚着一个人呢。
京舜走向洞口,颇有示威的意味,他朝里面喊了一声,“喂!”
金瑶听这声音便知道不是德宁,她转念一想便笑着说道,“不知金某是怎么得罪了各位秃鸠岭的好汉,不知好汉可否给金某一个赎弥补的机会?或者说给金某一个必死的理由?”
京舜一甩大刀,扛在了肩膀上,那镶在刀的贴环相撞磕碰得叮铃直响,刺得金瑶耳朵疼,京舜朝着底下喊道,“谁叫你命不好!你要怪便怪你同伴吧!”
哦?这倒是是让金瑶疑惑了,她大声道,“不知我同伴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你要对我们赶尽杀绝?”
德宁听见京舜要杀金瑶,眼睛立马红了,急道,“我不允许你碰我家少爷!”
说完便站了起来,要与京舜拼个你死我活,见他一有妄动,京舜的人便立马踹了德宁的小腿一脚,德宁吃痛,便又跪了下去。
京舜听到德宁对洞里的称呼才知道,原来底下的是个主人,不过……是谁他管不着,他现在只想着报仇雪恨。
德宁咬牙切齿的说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不反抗,你别伤害其他无辜的人!”
京舜见他这么乖,便蹲了下来,直视德宁的眼睛,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凶狠的瞪着他,京舜便不由得心情大好。
他惬意的说道,“你很在意底下的那个人?”
德宁双手皆被缚住,想要挣扎,生怕他会对金瑶不利。
金瑶在地下听着两人的对话,便也猜出个七八分了,她说道,“山匪本是同一家,不管我随从做了如何得罪好汉的事,可否让我这个主人替他道歉请罪呢?”
“山匪?”金瑶的话引起了京舜的兴趣了,他饶有兴致的问道,“你是山匪?”